曹德建造这座医院,目的就不是为了挣钱。无论是药价,还是诊金,都非常的低。
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吃不上酒肉没什么,饿两天肚子也不算什么事,可若是得了病,那真是罪大恶极了。
得病,就意味着花钱。只要往医馆中走上一趟,少说也得好几贯。
寻常人家,一年能有几个收入?
哪怕只是伤个风发个热,就当时的医疗环境而言,也能要了亲命。如果是什么疑难杂症的话,先不管治得好治不好,就说钱从哪出?总不是大风里刮来的。
一石米才卖二百多铜钱,眼下的田地,肥田亩产能有十几石,苦田亩产只有一两石。大多数情况下,三石四石是最正常不过的。
除此之外,百姓能挣钱的门路十分有限。
因此,看病之难,看病之苦,曹德深有体会。
所以,他才极力的压低成本,力争给病患们最低的价格。
医院的草药是直购的,由华佗牵头,由王赈、王斌兄弟作保,从高平、谯城、山西、山东等地直接选取。
其价格比药铺里要优惠的多。
医生们的诊金,则由医院统一收取,全折在挂号费里面,一律是五个铜板。
这简直是一记响雷,重重的砸在了许都百姓的心中。
以前,小病不用治,扛一扛,自己就过去了;大病治不好,忍一忍,能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讳疾忌医这种状况,大伙心里都明白。但自己的苦自己知道,没法给外人说。
现在呢,全都好了。
自打医院营业以来,许都城的医疗环境为之大变。原本高昂的价格,诊金也好,草药也罢,全都跟着降了下来。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来医院看病的百姓越来越多,医院的名头也越来越大。
曹德站在行政院二楼,看着面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心里也不免有许多感触。
蔡贞姬走到他身侧,说道:“二爷,医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火锅城的生意也渐渐稳定,咱们现阶段的目标已经达成。”
曹德笑了笑,道:“多亏你们了。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协力,做不到这么好。今晚得空,把大伙全都叫过来吧,去火锅城喝酒,二爷请客!”
蔡贞姬连连说好,派人把小碗、美卿接了过来;把刘能、赵四儿叫了过来。
不仅如此,她还请了荀彧、荀攸,杨彪、杨修等等,只要是平时和曹德走得近的,大多都叫了过来。
当天晚上,曹记火锅城内欢声笑语,劝酒之声接连不断。
曹德正喝的高兴,与大伙乐呵着呢,曹昂却悄悄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二叔,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曹德笑骂道:“怎么?想让你二叔回去跪祠堂啊?”
曹昂连连摇头:“二叔,我父亲说了,早就原谅你了。只要你肯回去,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再说了,你那座医院自打开张后,不知道造福了多少许都百姓。我父亲夸你赞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罚你?”
曹德寻思片刻,盯着他质问道:“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曹昂一拍胸脯:“千真万确!侄儿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曹德点了点头,“行!那我们今晚就回去。说实话,我还挺想念我那沙发,我那床垫的。”
酒席散场之后,曹德喝了个半醉。由小碗、美卿搀着,一路往曹府走去。
刚到家门口,他一抬头,正见曹操脸色铁青,怒目圆睁的瞪了过来。
曹德猛的一颤,急忙摆上笑脸,迎了上去:“大哥,大哥!我回来了!兄弟回来了……”
曹操没理他,转而看向曹昂,面无表情的道:“昂儿,做的好,这逆子终于回家了。来人,把他绑起来,吊在祠堂院里,先抽个五十鞭再说。”
曹德一听,顿时打了个冷战,酒都醒了一大半,大吼一嗓子,指着曹昂骂道:“兔崽子,你特么骗我!”
随后,他推开众人,拔腿就往外跑。
曹操一声令下,曹彰、曹彪几个全都扑了过来,将曹德围在中间。
那曹彪还忿忿不平的道:“二叔,你可骗的我们好惨啊!那天,我只当你诚心诚意的请我们喝酒。谁知道,竟是把我们当替死鬼!”
曹彰也道:“二叔,你真意思提啊?”
眼见跑不出去,曹德只好讪笑着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这又是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几人根本就不理他,曹操努了努嘴,吩咐道:“把曹老二绑起来,押到宗祠里,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众人听令,三下五除二把曹德给绑了个结结实实,一路带往祠堂院。
祠堂院中,曹洪正手持长鞭,威严肃穆的站在堂前。
一见了曹德,他便哼笑几声,感慨的道:“老二,你也有今天?”
曹德咬了咬牙,瞪着一帮子侄道:“这帮崽子们竟敢骗我,说好了过去的,可谁能想到,你们在这里等我呢!”
他知道躲不过去,也就认了,往石板上一跪,问道:“轻点行吗?明天医院里还有事。刚刚成立了个男科,我得去照看照看。”
曹洪晃了晃长鞭,笑道:“自己守着医院,怕什么?你还挺能折腾,又开了个科室。男科是什么科?看什么病的?”
曹德答道:“关于夫妻生活的,就是专门看男人那玩意的病。”
“那玩意……”
曹洪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在曹德脸上看了看,忽又弯下腰低下头,指着他裆部小声问道:“就是专门看命根子毛病的?”
曹德点了点头,“对啊!再现男儿本色,重振男人雄风,让男人更雄壮,更威猛。怎么,你感兴趣?”
曹洪愣了愣,急忙驳斥道:“我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感兴趣?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似乎那方面有些问题,所以我帮他打听打听。”
朋友?
曹德白了他一眼,大凡说朋友的,基本上都是自己的事。
曹洪扭捏一阵,见曹德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量来打量去,脸一红,也不装了,蹲在曹德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那医院真能治这方面的病?效果好不好?”
曹德往石板上一坐,伸出胳膊,亮出了身上的麻绳。
曹洪明白他的意思,一摆手,对一众子侄叫道:“赶紧给你们二叔解开,绑的这么结实,他怎么跟祖宗磕头?”
众人虽明知有些不对劲,但听听这话似乎也有道理,都不敢违拗,走过去把曹德身上的麻绳松开了。
曹洪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贤弟,你们医院的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