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元生也皱起了眉头。
徐天利没错,在古董这一行当,要是说了别人是假货,那就必须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必须给人道歉。
因为古董这一行本来风险就大,所以顾客在买的时候必定是仔细思忖然后讨价还价。
可是平时的时候,人家说这是假货说也就说了。
但是今天可不一样,在场的可都是古董这一行资深的玩家和买家,这一消息要是传出去,徐天利这面西汉龙纹铜镜肯定就要贬值。
可谭明阳本来就是他请来的人,他岂能让谭明阳受辱?
想了又想,赵元生还是决定强行将谭明阳护下来!
“徐老板,今天的事......”
他话说到一般,一旁的谭明阳忽然开口道:“徐老板,不知你可知道这古玩行有哪几种鉴别古镜的方法?”
徐天利一愣,顿时满脸不屑道:“哼!你这小木工竟敢考我这老鲁班,真是班门弄斧!我告诉你,古玩这一行,一共有三种鉴别古镜的方法,分别是听声,看形和辩锈!”
“这听声嘛,自然就是听铜镜的回声了!”
徐天利有意炫耀一番,满脸得意地走到那面西汉龙纹铜镜跟前,用是食指轻轻在背面敲击了一下。
叮!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徐天利得意道:“这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极具饱满,正是西汉铜镜的具体特征!”
“再说这,看形,那就是看这铜镜的造型了!”
“大家请看,这面铜镜造型古朴,器型优美,而且这龙的纹饰,也和其他西汉的龙纹一模一样,可见它就是西汉时期的制品!”
听到徐天利的讲解,众人顿觉是茅塞顿开,不自觉地跟着点了点头。
而徐天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此,便愈加卖力地讲解了起来。
“最后是辩锈!这个也是最难的一点!”
“想必大家都知道,如今古董行当很多造价的都喜欢造一些假的锈迹来蒙骗玩家,而这时候就要看这锈迹的形成相貌了!”
徐天利笑着说道:“在自然条件下形成的锈迹,因为南北方降雨量的不同而形成的锈迹的颜色也不同。”
“南方多雨,形成的锈迹一般绿锈中混合着蓝、绿和红锈,因此我们一般称之为红绿锈,也有的铜镜会泛起一点点水银状的水银锈。”
“而在北方,干燥少雨,所以铜镜上的锈迹一般更加坚硬,且呈现出绿色或者蓝色,是为硬绿锈。”
“而这面铜镜出土于西汉的马王堆,属于湖南的长沙市,已经处于南方地带,所以再看这上面的铜臭,绿中混着蓝,典型的红绿锈,而且锈迹呈现自然,绝对是西汉的真品!”
徐天利仰起了高傲的头颅,冲谭明阳挑了挑眉,“怎么样?小子,服了没?”
“原来是这样啊,徐老板果然见识过人!”
“是呀!不像某些人,本事没有,只会吹牛!”
一时间,大厅里的众人又开始了吹捧徐天利,而且还不忘了踩上谭明阳一脚。
这让徐天利愈发的得意,不禁哼哼道:“小子,我劝你赶快道歉,要不然到时候会更加的丢人!”
“是呀!谭老二,你还不快给徐老板道歉?”
那个会计立马竖起了柳眉冲谭明阳喝道。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谭明阳根本就没理他们,而是不紧不慢地对徐天利说道:“你说得不对,除了你说的那三种办法外,应该还有第四种鉴别办法!”
“第四种?”
徐天利一愣,瞬间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小子果然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胡咧咧,赵公子,这就是你说的高人?”
赵元生的脸色也有些微变,他不解地看向谭明阳,按理说,像谭明阳这样深藏不漏的高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鉴别古镜的办法就是这三种呀,何谈有第四种?
谭明阳当然不会说这第四种办法是后世添加上去。
在现在这个年代,鉴别古镜的办法确实就是徐天利刚才说的那三种,但是谭明阳说的第四种办法绝对是正确的!
因为这种办法可是后世公认的,也是最简单的辨别办法!
“哼!说你无知还真是抬举你了,这么简单的办法,你竟然不知道!”
谭明阳冷哼道。
这一下可把徐天利气得不停,他咬着牙说道:“好!我真想听听你这第四种方法到底是什么!别到时候又扯其他的理由说不知道!”
“对呀!你说有第四种办法那你就说出来呀!别又不敢说!”
众人也开始起哄,赵元生也感兴趣地望着谭明阳,他也很想知道这第四种办法是什么。
谭明阳一脸不屑地看着展示台上的西汉龙纹铜镜道:“哼!想必你也知道,这文物贩子在作假的时候一般都是用强酸或者强碱腐蚀古物,所以一般作假的古物上的残留物都会有一股臭味和铜腥味,而真正的古物,则会有一股铜香。”
“你可是试试你那西汉龙纹铜镜,看看上面有没有一股铜腥味!”
此言一出,可谓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原本他们以为谭明阳不过是狗急跳墙,所以是信口胡说的,但是这仔细一听,顿觉这其中有几分道理。
他们立马望着赵元生和徐天利,这里就这两位最懂行,想从他们这里得到答案。
赵元生也有些懵了,因为这种理论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越是懂行就越是能提高这番话的真实性,他忽然觉得,谭明阳可能说的是对的,这鉴别铜镜的办法很可能真有他说不知道的第四种!
“徐老板,要不你试试?”
赵元生也很想知道这个理论的真实性。
徐天利也没想到谭明阳真能说出一个方法来,而且这个方法听着还有些靠谱,不过他还是不甘,瞪了谭明阳一眼道:“哼!我就让你们都看看,这小子肯定是在信口胡诌!”
说完,他就转身用手指沾了点铜臭,然后放入了口中,顿时一股强烈的臭味和腥味冲上了他的脑袋,让他不停地吐着唾沫。
“呸!呸!呸!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