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阳在没弄清楚抓自己的人是谁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依言老实做好。
然而,不是他听话,别人就不担心。
驾驶座传来一道声音:“让他‘睡’一会,到地方在叫醒,免得出岔子。”
被束缚的谭明阳想要说自己不会乱来,刚要开口,身边人以为他要呼救,抬手就是一下。
等他在醒来,周围一片漆黑。
低头一看,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口中堵着什么东西,让他两腮有些酸疼。
慢慢扭动双手,尝试能不能挣脱。
在手腕被磨破之后,他放弃这个想法。
老实坐在椅子上,等着绑自己的人出现。
十多分钟之后,外面传来脚步声。
开门声落下,头顶亮起灯光,谭明阳终于看清自己周围环境。
乱糟糟的桌椅,角落堆着几个箱子,房顶挂着不少蜘蛛网。
一看就废弃许久的仓库,用来做些隐蔽事情在合适不过。
进来的三个男人,见他醒来,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
为首男人是个光头,手中拿着几张纸,站到他面前:“小子,把这个签了,我们把你好好送回去。”
谭明阳仰头看着他。
光头后退一步,对左侧寸头道:“狗子,给他松绑。”
在寸头上前松开绳子的时候,右侧一直拿着折叠刀把玩的男人走上前,防备他反抗。
谭明阳没有动,淡定坐在椅子上,揉着疼痛的手腕。
三人有些诧异,暗中用眼神交流。
被绑不知多久,嗓音有些沙哑:“你们是谁的人?”
光头皱眉,不满意眼前人的态度。
这是绑架,能不能表现出点害怕,这么平静让他们很没面子。
不过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只是不耐烦道:“让你签就签,哪那么多废话。”
谭明阳盯着他们,在心中过一遍,确定这三人自己不认识。
既然没有交集,他们自然就不是绑自己的主谋。
视线转到光头手上,看来他们让自己签的东西才是重点。
忍着嗓子的不适,伸手道:“让我签字,我总要看看内容。”
光头冷笑,把手中合同扔过去,嘲讽道:“看不看都没什么区别,今天你老实签字,我们送你回去。”
“要是不签....就一直关着,中间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你可别怪我们哥仨。”
谭明阳闭眼侧头,感受到纸张划过脸颊,脸上闪过冷意。
睁开眼睛,拿着仔细看起来。
越看脸色越冷,没有如三人所设想激动大怒,而是冷笑出声:“呵,你们觉得我会签这份合同吗?”
光头瞪着他,一脸自信:“不签也得签。”
随着他话音落下,右侧男人手中折叠刀横在谭明阳面前。
谭明阳眉头一挑,抬手甩着几张纸,对三人冷声问:“知道建一家酒店,老子花多少钱吗?就几张纸,想让我转让酒店,做梦没醒吧。”
随着他一扬手,纸张散落一地,光头等人大怒。
一个被他们控制的人,还敢这么嚣张,简直欠收拾。
大步上前,抬手就是一拳,正中谭明阳额角。
见他和椅子一起到地,光头才解气:“妈的,给脸不要脸,还敢自称老子,老子是你老子。”
说着来了火气,抬脚揣在正爬起来的谭明阳腹部。
见人再次倒下,冷声警告:“赶紧把东西捡起来,痛快签字,不然老子让你见血。”
谭明阳站起身,抬手抹一下额头,疼的吸气。
心中怒火翻涌,却丝毫不畏惧。
从创业开始,什么没见到过,穷凶极恶,还是虚伪小人。
要是怕了,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生意场上明枪暗箭数不胜数,一念之差走上歧路的更多。
凡是涉及到利益,必定潜藏着危险。
只是有的危险要钱不要命,有的要钱又要命。
旁边等着的光头三人见他没有捡合同的意思,一起围上来,脸上尽是威胁。
谭明阳阴沉着脸,嘴角带着冷笑,眼中尽是狠意。
弯腰摸上倒地的椅子,在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高抬起就砸过来。
‘叮咣,哐哐哐’
看着中间不要命般挥动椅子的男人,光头三人都震惊,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坏事做过不少,还真没碰到过这种人。
连命都不要了!
三人对视一下,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他们要是连眼前人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出去混。
光头瞪着还在攻击他们的人,咬牙道:“上,今天必须让他签字。”
三人尝试靠近谭明阳,被砸了好几下。
感受到身上受伤,三人都怒气上头。
其中拿着折叠刀的男人,一个甩手把刀刃露出来,对旁边两人道:“你们抓着他,我就不信这小子不怕死。”
寸头不同意动刀,想要劝阻,其他两人一直在催促他,无奈只能上前。
双拳难敌四手,谭明阳就算咬牙反抗,还是被两人夺下手中‘武器’。
被按在布满灰尘的桌上,受伤的脸颊和额头疼的他睁不开眼睛。
刀刃横在他完好的一半脸颊处,男人威胁道:“签不签字?”
谭明阳喘息间把灰尘吹起,呛得咳嗽两声。
等气息平复下来,眼神深沉,哑着嗓子道:“我签。”
光头三人顿时露出满意表情,手上力道松懈一些。
“早这么识相,也不用受伤,挨顿打何必呢。”
光头阴阳怪气说着,松开手。
寸头也跟着松手,后退两步。
拿着刀子的男人冷笑轻蔑道:“就是贱骨头,非受点罪才听话。”
谭明阳垂着头,看着像是忍气吞声。
光头见他一直没动,催促道:“赶紧捡起来,签字。”
一直没出声的谭明阳抬起头,眼神幽深。
没有弯腰捡散落的转让合同,而是直接奔着拿刀男人去。
寸头看出他动作不对,赶紧喊道:“这小子疯了,赶紧拦住他。”
光头也是一愣,一边动手拽人一边叫苦。
原本以为是个简单事,没想到对方是个愣子,居然直接往刀上撞。
谭明阳:你才愣子,这是在抢夺武器,自我防卫。
四人纠缠成一团,谭明阳拽着刀不撒手,手心被划开也不在意。
在争夺中,光头掌心被扎破,寸头衣服划出两道口子。
拿刀的男人被谭明阳把手指掰折。
而他们的伤势看上去都没有他自己的吓人。
手中捂着刀,血滴落在地上,白色衬衫被血液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