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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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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苏鹤亭心道:这个人怎么来得这么快?他不睡觉吗?!

见谢枕书向自己迈出脚步, 苏鹤亭连忙后退。暗哨刚刚吐完,把身体直起来,对苏鹤亭说:“谢长官, 你别后退!”

苏鹤亭道:“我害怕。”

暗哨喝晕了,以为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闻言还?点点头,附和道:“我懂我懂, 任务期间?不得饮酒。不过没事, 就咱们两?个人,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哎, 谢长官,你去哪儿?!”

我去逃命!

苏鹤亭撒腿就跑。他也纳闷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 为什么这么怕谢枕书?

前?方马路上都是缓速行驶的马车, 苏鹤亭跃过路边的雪堆,混入其中?。那些正在找停车位的马车顿时急刹, 掀起一片骂声?。

“找死啦你!”

苏鹤亭不顾车夫的马鞭,翻身上了一辆马车。他掀开车帘,想往里钻,岂料里面坐的都是女眷。女眷们见一个陌生男子忽然掀帘,以为他是抢劫的, 立刻尖叫起来。

苏鹤亭说:“对不起,打扰了!”

他把车帘又拽回来, 想跳车,可是他还?没起跳,后领就被人拎住了。

完了!

苏鹤亭扯住自己的毛衣,喊:“救命——”

下一刻, 天?旋地转,他已经?仰着身,跟神色冷然的谢枕书对上了视线。

苏鹤亭说:“……耶。”

飞雪细碎,飘在空中?如同浮沫,随着狂风迷乱人眼?。可惜谢枕书盯着他,眼?神和表情都没有温度,比寒夜还?要?冷。

苏鹤亭示好?:“太巧了长官,我是来自首的,不如你送我一程?”

谢枕书很干脆,直接把他拎下马车,塞进了自己的车内。

车门“嘭”地关?上,锁了。苏鹤亭打不开门,又摸不清谢枕书想干吗,只好?趴在车玻璃上,说:“你去哪儿——”

暗哨喝了酒反应迟钝,呆呆傻傻。等谢枕书走到眼?前?,他忽然哆嗦了几下。

谢枕书说:“特装部队谢枕书。”

暗哨犹如兜头淋了盆冷水,在那刀锋般的目光里,不仅清醒了,还?脚软了。他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心里惶恐,声?若蚊蝇:“你是谢、谢长官……那他……”

谢枕书没有回答,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自己在南线特装部队的旧证件,举到暗哨面前?,道:“这是证件,明天?早上8点我会准时到备战组报道。”

暗哨心乱如麻,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车。对于苏鹤亭的身份,暗哨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吞咽了几下唾液,用刚刚恢复的理智挽救了自己,没有喊出来。

——谢枕书说明早8点去报道,表明长官今晚有别的事情要?做。他最好?别多嘴,也别多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真的追究起来,今天?是他差点捅了大娄子。

暗哨抹了把冷汗,道:“好?、好?的长官。”

谢枕书转身,回到车边。苏鹤亭像是被遗忘的小孩,正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车还?是作战部第七医院借的那辆d300,谢枕书把它从鸥鸟站开到了城区。他一天?一夜没有睡觉,除了衬衫泛皱,背部的伤口也把绷带濡湿了。但此?刻,他看起来依然冷静。

苏鹤亭的额头抵着玻璃,问:“你要?干吗?”

谢枕书站在风里,黑发微乱。他隔着玻璃跟苏鹤亭对视片刻,把车钥匙拿高,道:“抓你。”

苏鹤亭说:“朋友见面怎么能说抓呢?我也很想你的嘛。”

他毛衣领被扯得歪斜,配上他不知死活的笑容,开心得像是面对一场期待已久的重逢。

谢枕书免疫了,他错开视线,绕到另一边,坐了进去。

冬天?冷的时候总有股特别的味道,清冽醒神。当车门关?上时,漏进来的冷风吹得苏鹤亭猫身窝进了座位里。他把外套拉好?,连同下巴也藏起来,只拿那双眼?瞄谢枕书。

谢枕书浑身散发着冷气,静坐须臾,发动着车。

苏鹤亭试探地喊:“谢枕书。”

谢枕书不理他。

苏鹤亭一骨碌坐起来,故态复萌,说:“你追我比追老婆还?费劲儿,现在我是抓到了,可都这么晚了,我们就算到了备战组也没人审我。”

他对连备战组和情报处的轮班时间?一清二楚,这个点不是没有人审他,而是没有厉害的人审他。事实上,他讲这句话也是在暗示谢枕书,把他送到备战组也没用,他了解这些地方,甚至还?能把自己弄出来。

谢枕书目不斜视,道:“我审你。”

车开离出站口这条街,在路灯的照射下去了另一个方向。十几分?钟后,车驶进了一处住宅区,最终停在一栋楼前?。

下车前?,谢枕书动作利落,直接给苏鹤亭上了手铐。

这处住宅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虽然一直有人在打扫,但仍旧有几分?冷清。进门时灯亮起,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简洁空旷的客厅,还?有明净透亮的落地窗。房间?内没有能体现主人喜好?的陈设和摆件,干净得像个样板房。

苏鹤亭把刚刚随手捏出的雪球摆在玄关?处,一本正经?地说:“初次到访,这是我的一点小礼物,不要?嫌弃。”

那雪球歪歪地斜着,正面被他用指尖画了个“w”,像是一团绒毛在笑。

谢枕书脱掉大衣,背部薄薄的衬衫略皱,因为受的伤还?没有好?,所以透出星点红色。他看了眼?雪球,没说话。

苏鹤亭也准备脱外套,还?想把它挂在谢枕书的大衣边。他仿佛真的是来做客的,表现颇为青涩,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被谢枕书拉着手铐,带进了书房。

门“嘭”地关?上,书桌上的台灯微微亮,两?个人隔着书桌对坐。

半晌,苏鹤亭问:“开始了吗?”

谢枕书双手交握,盯着他不讲话。

苏鹤亭被盯得心虚,指尖捏了捏座椅把手,说:“干吗?你审的问题我都可以如实回答。”

谢枕书道:“如实?”

他把这两?字咬得重,还?带着一点嘲讽。

可是骗子坐姿随意,托腮看着谢枕书,好?像不是来受审的,而是来约会的。他表情有些坏,说:“是啊,如实,不信你问问我。”

谢枕书身体前?倾,带着冷冽的味道。他不笑也不生气,拿对付陌生人的语气道:“你来城区干什么?”

苏鹤亭也身体前?倾,小声?说:“来做任务。”

两?个人的脸挨得有些近,台灯微弱的光透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把两?个人的轮廓描画朦胧。

随后,苏鹤亭又接了一句:“……以及来和你偶遇。”

又来了。

他这个花言巧语的骗子。

谢枕书用漠然的眼?神回应7-006,道:“狐眼?已经?被你们杀掉了,还?有什么任务要?做?”

苏鹤亭说:“那太多了,战争还?没有结束呢,我恐怕得在这里住到夏天?。”

这是假话,苏鹤亭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他还?留在这里是为了帮助黑豹在南线城区里设置的暗线卧底们打掩护。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个移动靶,专门骗谢枕书这种特派精英上钩,好?让其他人的情报活动继续下去。

谢枕书道:“你住不了那么久,雪一停你就会想办法离开这里。”

谢枕书对信息的判断比情报备战组更准确,可惜他不是情报备战组的要?员,也庆幸他不是情报备战组的要?员,否则苏鹤亭很难再继续进行计划。

——他现在已经?很难继续进行计划了。

苏鹤亭反倒纳闷起来,他眨眨眼?,说:“你都知道嘛,那你干吗还?追过来?我可是诱饵。”

谢枕书道:“我要?弄清楚狐眼?的身份。”

苏鹤亭秉承着友好?的态度,说:“真的吗?我答过两?遍,现在可以再说一遍,狐眼?他是个卧底。”

狐眼?和傅承辉的爱恨纠葛能从两?个人最早进入黑豹开始讲,他们也是明暗棋子,但最终只有傅承辉在漫长的权力角逐中?胜出。

苏鹤亭说:“狐眼?因为射杀统帅而成名,被你们视为第一狙击手,那其实都是设计,是他配合傅承辉演的戏。很可惜,狐眼?真的不太聪明,忘了杀掉统帅后的自己也回不了家?。一场戏演到最后,必须借用他的死来落幕。我就是来干这个的,我就是……这样的。”

这个任务一点都不正义?,它甚至很卑鄙。狐眼?被派来南线联盟做卧底的时候也是抱着希望的,这么多年,他没有一次违背过傅承辉的命令,包括杀统帅。但他高估了傅承辉的良心,在做完这一切以后,等待他的不是回家?,而是一条必须走到死的道路。他接受了自己伪装的这个身份,并?且开始反抗。

为了战争,为了赢,为了随便什么理由都好?,狐眼?的个人意志不值一提。不论他受到了怎样的不公对待,对于北线联盟来说,他都得死。

苏鹤亭放下手,以趴着的姿态望着谢枕书。他说:“你弄清楚了吗?弄清楚了的话……该我审你了,长官。”

这个坏小孩,分?明戴着手铐,语气却像是把握主动权的审讯官。他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害怕,或许是因为谢枕书时刻注视他的眼?睛,又或许是因为两?个人不远的距离,总之,他翘起了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他说:“你干吗把我带回家??这是犯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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