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愔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看来没有死,也没有丢掉右臂,是谁救了自己呢?门开了,进来一位素衣女子,黑发轻挽,脸色略显苍白,嘴角浅浅的笑,眼睛却渐渐被泪水充盈着,這人,不是秦越,还会是谁?
“是你?”李愔惊愕的问。“是我!”秦越点点头。李愔伸出手,笑到:“过来,丫头!”
秦越握住那只伸向她的手,在床边蹲下,将脸轻轻靠着李愔的胸前。李愔双手抱住了秦越,笑道:“丫头,你也知道回来啊?”“這半年里,我游历了大唐的大半个山河。”
“原来跑去游玩去了,這么好的事,怎么不捎带上我啊?”
“你那时不是手臂受伤了吗?”
“走路是用手的吗?我的腿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不会追过来啊?”
“才懒得追呢,走了就走了吧!”
“那我想去蜀中玩玩,你去不去?”
“现在就去?”
“是的。”
“走吧。”李愔忍痛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立即就走。
“躺下,伤口还没长好呢!”秦越扶着李愔躺下。
李愔随手一拉,将秦越拉到自己怀里,笑道:“那你就陪我躺着吧,我是不会松手的啦,免得你又偷偷溜走。”
“愔,我既然回来,就不会再走了。”
“明天,我们回益州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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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十里长亭。李治一身便装,不时抬头望向来路,似是在等人来。见管道上出现了一行人,便对身旁黑衣人道:“去请六王爷来长亭一叙。”
黑衣人赶紧去了。管道上,李行、李聪二人一前一后骑着,跟在一辆马车后面,马车里的是李愔和秦越。
见黑衣人过来,李行顿时警惕起来,问道:“来者何人?”
“九王爷请六王爷到长亭一叙!”
车里,李愔听到是李治请他去,便回道:“去回你们家王爷,我這就过去。”
李愔从车里出来,往长亭走去,重伤刚愈的身子还很虚弱。
李治见远处原本结实的身子却变得单薄起来,全因自己,自己的计划差点就要了他的命,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
“愔!”
“多谢你来送我!”李愔一如既往地笑容。
“你真的要回益州?”
“那里是我的封地,那里有我的家。”
“再等等,不行吗?”
“等什么?”
“我的计划,就要实现了,你马上就可以成为太子了!”
“這太子之位,是你争来的,你做去吧!”
“你的心里就只有她么?”
“是。”
“连江山都可以不要?”
“這江山本不是我的江山,我要它做什么?”
“這江山只要还是我们李家的江山,我们兄弟谁都可以做太子的,愔,你还是留下吧!”
“好好待父皇,我把父皇交给你了!”
“愔!”
“我走了!”
李愔转身回到车上,一行人往西南走了。看着李愔的车走远,李治一直隐藏在林中的人道:“出来吧!”
陈烨从林中跳出,轻轻落在李治身边。李治将手中的画卷给到陈烨:“你要的《秦淮夜月》。”
陈烨接过画卷,是一幅月光下的秦淮河的景象,笔触粗狂,色调冷艳,隋朝时江中王杨利的真迹。
“我説过会给你满意的酬劳,這幅图可满意么?”
“這幅图怎么在你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這幅图?”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李愔手里那张是赝品,這张才是真迹,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吧!”
“這张的确是真品。”
“這张图上的月亮,在李恪的手中。”
“你知道這张图的来历?”陈烨有点惊讶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会再过问這张图和关于图的任何事情,因为,最后时刻,你出手救了他,這是你应得的酬劳。”
“你知道這图里藏着隋朝三分之一的财宝?”
“他的命胜过任何东西。”
“是這样的么?”
“......”
二人不约而同望向马车远去的方向。马车渐渐消失在暮雾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