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被雷劈了,九青灯生生去掉一命,但因为那是蛟龙升仙的雷劫,他也算因祸得福,修为连升了三阶,结了妖丹。
只不过两个月不能化形。
九青灯原本也想跟着他们去荒渊找宁软软的,但是被他娘叼到后山关了起来,直到刚才母子两人才妥协,刚被放出来,九青灯就来找宁软软了。
众人看见九青灯一身卷毛都愣住了,然后没忍住有人笑了声起来:“原来是只狐狸,我还以为是只狗。”
九青灯两脚一滑,差点摔了,有点后悔自己来了,他现在既不威风,也不霸气,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九青灯耳朵都搭下来了,宁软软挑了挑他的耳朵,笑嘻嘻地说道:“你来地不巧,我们又要出门啦,下次再和你玩。”
“我不是来玩的。”
九青灯的耳朵颤了颤:“我听说你们在找阳辰生人,阳辰生的妖行不行呀?”
“行啊?”
宁软软没说话,江余就应了他,但之后他不确定地看了沈星移一眼,沈星移点点头,说:“的确行,不过要妖力纯净的。”
温长老说过,妖化形之后,其实和人没多大区别,所以有很多上古著名的祭祀大典中,也是有妖的身影的。
“你说的妖是谁呀?不会是你吧?”
九青灯的狐狸眼笑地弯弯的:“就是我。”
比起九青灯送上门来承认自己是阳辰生人,风流澈更在意的是,岑掌门为了更快地找到阳辰生人,已经在宗门内部开始了筛选。
这样下去,陆挽灯的生辰迟早瞒不住,岑掌门看似温柔和蔼,但没有谁能比风流澈更清楚,若是为了天下,为了大义,岑掌门能放弃任何人,甚至他自己。
按理说,陆挽灯要是死了,这对他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他不用再守着对师傅的承诺,也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可这几日来,他总能想到从前她追着自己屁股后面喊师兄的样子,那时候,她和软软一般大,却比软软娇气许多。
师傅很疼爱他们,刚入门的时候,陆挽灯天天哭,他一心扑在剑道上,某日师傅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说:“道清,这是你小师妹,你要多照顾她才是。”
于是他就一直照顾她,照顾到了……
往事不堪回首,风流澈不想了,他捏着宁如华送来的东西,准备动身再去荒渊。
这次与上次不同,两个孩子都醒着,来送他,看到现在宁软软身后的女儿,风流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缈缈不亲近他也让他头疼,风流澈原本想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发,又控制住自己不看她们,风流澈带着咕咕走了。
风流澈前脚刚走,陆挽灯就来了,宁软软看她十分着急,往前拦住了她:“挽灯姐姐。”
“风流澈呢?”
陆挽灯身体刚恢复过来,脸色比常人有些白,一身深蓝色的长裙在风中飞舞,犹如随风摇曳的鸢尾花。
见她朝自己身后看去,宁软软陡然想起了缈缈还在,师傅叮嘱过不可让缈缈和陆挽灯相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宁软软意识到的时候,她们二人的视线已经对上,陆挽灯皱了皱眉,说:“你……”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孩子……
宁软软挡在她们二人之间,不动声色地将缈缈藏起来,陆挽灯看见宁软软,又从愣怔中回神了。
“我是阳辰生人。”
陆挽灯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她的徒弟玉锦追了出来,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师傅,掌门叫你去长明峰一趟。”
陆挽灯捏紧了披风,说:“好。”
陆挽灯的离开让宁软软松了口气,事实证明她师傅是对的,缈缈有些不大对劲,在见到陆挽灯之后,她就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宁软软喊她她也没反应,是宁折枝先发现了她瞳仁有变黑的趋势,和宁无珩两个人按住了她,将她迅速带回了凤鸣宫。
外面风雨交加,缈缈被一声雷惊醒,坐在床边发愣,窗子被风吹开了,她套上鞋子跑下床,将窗户关好。
全程缈缈都控制自己不去看窗外的情形,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只是打雷,没什么可怕的。
爹爹去收拾大妖怪了,娘去找爹爹,缈缈要听话,在家乖乖地等爹娘回来。
她想睡觉吧,睡觉就不害怕了,正要爬回床上的时候,缈缈听到了人的敲门声。
“谁呀?”
“是我。”
缈缈开了门,站在外面的是挽灯师叔,陆挽灯的身上被雨淋湿了,衣服皱巴巴地紧贴在身上。
缈缈将她迎进屋,给她端来一杯热茶,昏暗的屋内,缈缈看不清她的神情。
缈缈听见她和自己说:“你娘死了。”
“缈缈!缈缈!缈缈!”
缈缈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软软的两个哥哥压着胳膊,她的喉咙好疼,说出的声音也干哑得不像话。
“软软……”
她去寻找软软的身影,只看见她被沈星移和江余围着,她按着胸口,她也很疼吗?
缈缈张嘴又咳了起来,呛出一口血,她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我怎么了?”
知道她正常了,宁无珩和宁折枝对视了一眼,松开了对她的压制,以前他们就知道鬼王的力量是常理难以理解的,这次他们算是深刻地明白了。
缈缈刚才估计是想起了什么,情绪激动,外泄的力量也就越大,如果不是他们二人合力,恐怕还难以制服她。
他们打不过缈缈,说出去又有谁信呢?
宁软软看见缈缈清醒过来,总算松了口气,她受的是皮外伤,也是没注意到,被缈缈一掌掀飞了。
宁软软可不想再有下次,所以她发誓,以后方圆半里之内,她都不会让挽灯姐姐出现的!
宁软软吐纳了一道,身上的伤势随着灵力的流过而愈合,缈缈还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等到软软走到她面前,她才委屈巴巴地喊了声:“软软。”
软软朝她伸出手,说:“没关系,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