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红色的火焰仿佛一道枷锁,以光芒禁锢住了阴暗的低语。
尼奥坐在餐厅的座位上,此时已经是深夜,但两个水晶烛台被隐形的多比高举着,好让尼奥看清桌子上摊开的日记本。
卢修斯恭谨地站在一旁,十多年保管,他对桌上那个黑色封皮的本子没有做任何探究,就像他父亲教育他的那样,谨慎让人远离厄运。
尼奥抽出羽毛笔,挤压墨水管,一滴墨水滴在了本子上。
“你好,我名叫汤姆·里德尔,你是怎么找到这本日记的?”
十六岁的汤姆啊,多么稚嫩、滑头,可惜被封闭在日记本里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声名鹊起,不然,他一定不会把姓名这么随便地说出来。
“作为魂器之一,低劣的材质并没有限制住你的智慧,这点很好。”
尼奥用魔力勾连墨水,扉页上一行文字浮现又隐去。一旁的卢修斯眼睛瞥得更低了,他发现自己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可好奇心止不住得从他的脑子里钻出来,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他不动声色地偷瞄了起来。
尼奥根本没理会他的小动作,邓布利多早已经离开,这间庄园里没有让他忌惮的人,他便坦荡得好像真把卢修斯夫妇当成了兄弟姐妹们似的。
“你是谁?我不能理解你的话。”
日记本有些慌,沉默了一会,终于又冒了一行字出来。
尼奥却冷落了它,转而拿起桌子上一个古朴的怀表,手指揭开盖子,表盘上是一圈圈年轮样的齿轮中间嵌着粒银白色细沙,它静止着,仿佛等时间降临才会开始走动。
他尝试着拧动发条,齿轮始终动也不动,尼奥明悟:“自己欠时间的债没还清前,这个炼金道具便不是自己能使用的。”
将它丢到黑色的日记本上。
“小汤姆,帮我把这枚【时间转换器】好好研究一番,我允许你继续存在,否则,它们就是你的下场。”
将手指点在日记的纸上,一缕记忆被分享给魂器里的灵魂,冈特老宅的复活之夜,另两个魂器被活活吸死的画面让笔记本的纸页翻得哗哗作响。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汤姆。
这句话并没说出口,未知比强大更使人忌惮,深谙恐惧之道的尼奥,选择了以神秘来压迫汤姆。
将笔记本和怀表全都推到一旁,然后朝卢修斯看去,这个从不忠心的仆人办事效率却很让他满意。
越是墙头草,越想把表面功夫做到位,这卑劣的人性。
“亲爱的卢修斯,我很高兴,你把我托付给你的东西很好地保存着。”
尼奥想了想,又说道:“还有,谢谢你的赠与。”
“魔法界里,工艺失传的炼金造物俱都堪称无价,所以,我不会白拿这枚时间转换器,公平起见,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作为一个聪明人,我想就不需要费口舌去解释这个承诺的意义了。”
“将要求提的大胆一点,我可是把你当做家人看待的!”
尼奥目光灼灼得盯着对方,和蔼可亲的笑容像极了鼓励自己不成器孩子的老父亲。
卢修斯更压低了头颅,黑魔王的承诺?
过去的食死徒往事从一切不想翻看的记忆中浮到最上面,自己的表亲们,对黑魔王狂热效忠的来斯特兰奇、布莱克......他们此刻正在阿兹卡班日复一日被苦痛折磨,为过往的恶行抵罪,也就是他对东方文化不够了解,否则,那句耳熟能详的“出混总还”一定被他拿来反复感叹。
我想让你这狗东西放老子自由!
“能为伟大的黑魔王效力是卢修斯的荣耀,不敢再向主人奢求什么赏赐,对,就是这样。”
卢修斯的鼻孔开合了一下,似乎是真诚的情绪热烈到难以自制。
哎,你怎么不信我呢?
尼奥叹息,这个可怜的人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难得的善意,本因为海格这位土豪,尼奥已经看不上马尔福家的财富,他真准备放这个保守的铂金贵族一马的,可是,此时卢修斯言语里那该死的热忱,实在难以让尼奥拒绝。
“哈哈,好,我很高兴你这么想,那我就再拿走一点。”
尼奥抬起手,卢修斯立刻上前一步,脸颊旁油溜溜的头发晃动着,遮住他此时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尼奥掏出怀里的魔杖,【屠虫者】被举起。
“魂魄出窍!”
隐形的多比被击中了,家养小精灵麻木的脸上一点惊讶都来不及出现,这正说明尼奥魔咒的强大。
“竟然.....能控制家养小精灵.....”
卢修斯震惊了,三大不可饶恕咒或许强大,但其中的夺魂咒多少有点凑意思的感觉,操控灵魂,一般只能针对巫师或者弱小的神奇动物,xxxx级别以上的神奇动物基本就能直接抵御它,遑论天生强大的精灵。
黑魔王愈加强大了,光明的希望在何方?
“这个小东西,能对我的一项黑魔法研究起到帮助。”
尼奥一挥魔杖,多比瘦小的身体匍匐在地上,蠕动着爬到尼奥的身旁,亲吻他的鞋子。
“那是它的荣幸,这个肮脏的小东西能对主人有用就好!”
卢修斯舍不得好用的家养小精灵,这些丑陋的仆人可都是家族里的先辈用流血和牺牲,从平定妖精的战争中赢来的战利品,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卢修斯,我说了,食死徒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甚至小矮星·彼得。”
尼奥把【屠虫者】收起,重新取了一根鸟蛇羽毛做杖芯的魔杖。
“不少人觉得过去的我过于残暴,这些年,我反思了自己......他们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不了解我。”
“可我又太忙,有一整个英国魔法界等着我去统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和他们说话,让他们认识我,这可真遗憾。”
“卢修斯,你是否觉得,我当初许诺带给所有纯血贵族们权势、地位、财富、力量......但不光一直没有做到,还不断地向你们索取供奉.....”
卢修斯当自己没听见这些废话,想我堂堂马尔福家族,自从投了你,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惹了一屁股麻烦,但我不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