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俊楠早早梳洗完毕,就开始给自己化装,不知在哪买来的黑色长发,被陈俊楠贴在下巴下面,右手持着一面用白布黑色笔墨书写的“相面、测字、卜姻缘、测今生来世”的帆子。
“紫虚你的字写的也不怎么样呀!我都不认识”。
“师父我这字算得上当今天下书法大家啦!如果师父您看不上,您亲自执笔,徒儿为您磨墨”。
“不必了,我觉得你这字,有种让人捉摩不透的潤味,嗯!越看越好”。
“师父您这身打扮,怎么和走江湖的愚弄民十分相像,难不成您要走街串巷诈人钱财”?
“大胆!有你这样抵毁你师父的吗”?
“徒儿不敢”!
“算了,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紫虚诚惶诚恐道:“徒儿真心想跟在师父身边学艺,请师父不要驱赶徒儿”。
陈俊楠看紫虚一脸的严肃,心下暗自纳闷,“这老家伙到底是真厚道还是装老实”。
“徒儿,去门口看看,我们一行千万不能让关羽和王忠看到,他俩可是死心眼,要是让他俩猜出我的目地,恐怕今生在也不肯追随为师我了”。
紫虚老头,立即贼眉鼠眼的钻出门去,不多时,就跑回来。“禀报师父,关羽和王忠都在睡觉,看来他俩绝不会这么早就起床的”。
“嗯!办得不错,去把衣服换了”。
紫虚一直穿着王忠的宽大衣服,此时换上陈俊楠为他准备的道袍,竟然十分合身,紫虚本身就是道士,穿上道袍还真有一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陈俊楠满意的了头,“为师的乾坤如意功德箱,就靠你虔诚伺捧了”。
紫虚老脸一红,“徒儿尊命”。
陈俊楠领着紫虚,一前一后出了客栈,顺着街道一路走去。
走在前方的陈俊楠面沉似水,显得高深莫测,右手持着算命帆子,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充满沦桑的道家唱礼,“无量天尊,救苦救难……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普渡苦海……”。
跟在身后的紫虚,捧着一个箱子,好似用木板制作,周身用白布包裹,在正上方有一个长方形的口。紫虚的神态自若,并不比陈俊楠差上一分。
陈俊楠满心欢喜,面容不变的道:“徒儿真是儒子可教也!我想佳以时日,徒儿就可以出师,自行游历了”。
紫虚却道:“师父,其实我以前经常这样装洁一新出来游历,只是让人打怕了,特别是最近一次,就是我刚刚遭遇师父时,原本我的道袍并不比这身差,后来让人撕拉扯拽之下,就成了您见到我时的模样”。
陈俊楠闻言,这才解去心中疑惑,看来至古,这算命就是一个很糸统的职业。
“你的卦术也是假的”?
“当然不是,我是真算出师父您是九五至尊之命格,身上有龙气护体。所以才会这样虔诚的追随左右,其实师父不必这么幸苦走街窜巷”。
紫虚到这,眼睛闪烁,看来是真情实感。
陈俊楠道:“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走江湖一定要有情商,你想我们几日都是靠着王忠的钱财,恐怕这样下去,唯一的王忠也会离我们而去,而且你的卦,真的不能多算,如果不准的话,多让人摘了招牌,如果准的话,可就出大事啦”!
“噢?徒儿愿闻其祥”!
“你可知道天机不可泄露……”。
紫虚沉吟半响,才重重的了头。
陈俊楠走了几条街,终于停住脚步,把帆子往地上一插,“徒儿,去给师父找个桌子凳子,我看此地风水不错,我们就在这开业吧”!
紫虚从隔壁茶铺,用一枚铜钱,租来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
陈俊楠坐在桌前,一阵轻风抚过,把陈俊楠的假胡子轻轻扬起,还真有仙风道骨的假象,任谁也不相信这是一个刚满二十的伙子。
陈俊楠微睁双目,似乎藐视芸芸众生的禄禄无为。
不多时,就有好事者围了上来。
“给俺算一卦多少钱”!一个中年大叔用略带土腔的方言问道。
“分文不收”!
大叔表示不解,指了指功德箱,问道:“这么大的箱子摆在这,不收钱”!
“这是大功大德箱,是为积德行善的人准备的,投钱一闻道音给他们带来的愉悦,便是功德箱的初锺,所获钱财都将用于修膳道观,造福于百姓”。
“好像挺有意思,给我算一卦”!
陈俊楠把眼睛缓缓睁开,锁定面前之人,这是一个一脸老实相的中年人,古时人都显老,所以这人也就三十左右,但是他的眉头紧锁,应该有烦心事。
陈俊楠开口道:“人生之事,不如意之事十之七八,切不可一意孤行”!
中年人闻显一愣道:“请问仙师,可知我为何事发愁”!
陈俊楠心中暗道:“你不,我怎么知道你为何发愁,如果一信息都不透露,我怎么作出判断,难道让紫虚真的卜上一卦?那也太失败了,看我敲上一敲”。
陈俊楠缓缓而言,“父母不在亲双亡,兄弟不和秀一枝,多财多宝也多忧,困笼之鸟莫强求”。
中年人两只眼睛翻着白眼,想了半天,大叫一声,“仙师真是神准呀”!
陈俊楠微微首微笑。
“仙师怎么算出这么多,但是多财多宝也多忧我就不懂了,我明明没有财宝呀”?
“因为你曾经有过,却散了,但终究还会有的”。
中年人恍然大悟道:“噢!对对对,仙师真乃神人呀!求仙师指条明路,我三十有余,尚无子糸,我前两年买的老婆也没给我怀个孩子,我正打算把她卖了……”。
“切不可妄作祸事,一切顺其自然自好”。
“仙师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把她卖了?但是无后为大呀”!
陈俊楠道:“多作好事,积攒功得”。
完便默不作声。
中年人沉吟半响,见陈俊楠不在看自己,便向陈俊楠深施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刚走出几步,好像又想起什么,急忙忙跑了回来,向陈俊楠桌子上的功德箱里扔了一串铜钱。看来是他身上全部的家当。
中年人刚走,陈俊楠看了看周围,虽然把自己和紫虚围在中间,但距离并不是特别近,便声对正惊讶的紫虚道:“从面相就能大概分析出有用的信息,然后用语言去试探,当然这试探之言,不能是断语,这就是算命的关键。比如我的四句,细细分析都不是断语,‘父母不在亲双亡,兄弟不和秀一枝,多财多宝也多忧,困笼之鸟莫强求’,首先这父母不在亲双亡,这一句话里孕含了多个意思。父母不在身边,亲人也死了。父母死了,亲人也死了。总之无论是母亲先故,父亲先死,还是双全,我都有话。在这兄弟不和秀一枝,不管你是兄弟几个,都秀一枝,没有兄弟,结拜好朋友也算兄弟,独秀一枝,这个秀不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多财多宝也多忧也是这个意思,对于中年人来,无论运气好坏,有钱没钱都对,发过财,现在财尽了。总之一句话,看人得准,话要含忽其辞,叫你似懂非懂,模棱两可”。
陈俊楠完,对紫虚微微一笑,紫虚颦颦头。“师父所教真乃真玉良言,这样就没有人会我算得不准了”。
“真是儒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