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一见又回到了闹市,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张辽把蔡文姬轻轻放下,“这里人多!不便太过亲昵”。
回到徐他给的临时住处,蔡文姬回到房间,拿着布绢,开始绘制白水城的地图。
两名侍以被蔡文姬支开了,只剩张辽在一旁研墨。
“这便是白水的城防图”?
蔡文姬了头。
“原来文姬妹妹,不止是赏玩这么简单,这绘制地图才是本意,是我一直错怪了文姬”。
蔡文姬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张辽哥哥你看这些地方,都是白水布兵重,整个城防首尾相应,同时占据交通要道。东西两门各有一座兵营,城中还有两座兵营负责支援。这里是徐他的县令府,也有重兵守卫,同时城中还有暗哨,都是负责处理突发事件的。这样的城防布兵,一定是熟读兵法的有贤之人”。
“这样的城防,如何得破”?
“破城之事,军师宋忠自会为主公出力,而我们只需推波助澜足矣”!
蔡文姬把画好的地图卷在一起,交予张辽。“张辽哥哥你把这个交给宋忠,直言白水城防布兵图,并对宋忠,主公欲成大事,必得煞气相佐。三月初春,即临雨季,心白水河泛澜之灾”。
张辽收起白水城防图,担忧道:“我若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会担心”。
蔡文姬笑道:“这处房屋是徐他借我暂住的,自然也是白水城最安全的,这四周早以布满了暗哨,若我有什么危险,恐怕你们早以血战多时了。去吧!放心好了”。
张辽联夜面见宋忠,把城防图交到宋忠的手里,随后便把蔡文姬的原话叙述一遍。
宋忠满脸堆笑,颦颦头。
待张辽走后,宋忠拿出地图仔细观瞧。不时用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一番,就像奕棋者预想棋势一般,待宋忠演练数盏之时,方才停止,长长叹了一口气。
“好有煞气的蔡文姬!好有胆魄的推波助澜!这顺水推舟之举就由我宋忠代她完成”!
第二天,宋忠便到陈俊楠的面前,“禀主公!城外军士食三等不同之宴,恐有食物短缺,四月天气即临雨季,我想在城外筑堤坝困鱼,请主公恩准”!
陈俊楠一愣,暗想:“抓鱼之事,也要我的准允?这宋忠何时变得这么琐细罗唆”?
陈俊楠笑道:“这是好事,自然允许,但宋军师为何这般事,也要问吾”?
宋忠满脸堆着笑,“乃成大事者之典故”!
宋忠完便出白水城,面见关羽、李志,商议修堤之事。
陈俊楠品味着宋忠的笑容,与他似有所指的话。“乃成大事者之典故”?
便命人招来高览。“高览将军,吾深知将军乃文武双全之才,所以才虚心向将军请教,今日宋忠予吾,即临雨季,要城外修堤,困水捉鱼,还对吾成大事者之典故。不知宋军师所谓何意”?
高览闻言,脸色惊变。“主公仁慈,不知这宋忠之凶煞,这成大事者之典故,指的是觉人之诈,不愤于言;受人之侮,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他;施人之惠,不记于心;受人之恩,铭记于心;受人之鱼,而学之渔;识人之才,授之于权;善于谋人,有容乃大。还有最后的重中之重便是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只恐宋忠要为主公匿杀不利之人。筑堤困水,何为捉鱼!分明是要水淹白水城”!
陈俊楠沉吟半响,才缓缓道:“知人擅用,吾之长也!若宋军师真有屠溺之心,必会明言。我等不必猜测”。
“可是……弓弩之势,如蓄力待发,若弓在弦!不日便会不得不发”!
“高将军与吾都是仁善之人,虽有心而力不足,我们只能等着了,现如今还没有到让我们决断之时。吾累了,我想休息了”。
陈俊楠以起逐客之意,高览叹着气走了。
宋忠紧罗布鼓的修建堤坝,蔡文姬借着徐他占借的房屋雅致,开起了悦来客栈。悦来客栈之名得源于孔夫子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自然有着一种普天之下皆兄弟的豪气与胸怀!这悦来客栈生意十分红火,英雄豪杰都对它趋之若鹜,纷纷往悦来客栈里挤。
蔡文姬不时差人送些礼物给杜袭与士孙瑞,偶而还能收到杜袭与士孙瑞的回礼。
但是这样的举动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又过了几日,徐他招众人衙前议事。
“众位将军,吾昨日听司马朗报告,这汉中兵以食物不丰为由,修坝筑堤,要困水捉鱼!不知众位将军如何处之”?
卢植抱拳道:“兵法云,瞒天过海,暗中行事。这汉中兵筑起堤坝,巧借白水河之水,便可水淹白水城。届时水淹白水城,我军势必大乱”!
杜袭与士孙瑞共同抱拳道:“请主公莫要惊慌,这修坝筑堤,岂是一朝一夕便可建成,这筑堤之事绝无表面这般简单,水淹白水城之,更不可信”。
徐他冷冷道:“我听闻汉中军士对两位老将军十分敬重,可不止一次为两位老将军送礼了。前几日依士大人之荐,我复用杜袭主事,后又听其计以礼厚待祥龙公。好一个静待发展之计,恐怕在这样发展下去,我白水县城可以易主了”。
杜袭语噎道:“徐家对我与士孙瑞都有几十年的恩情,岂能为了蝇头利而行背主之事。我们一直派暗哨盯着汉中军士一举一动,这蔡文姬用主公暂借的房舍开起了悦来客栈,我们二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即然事情不明,暗兵不动。便是最好的对策”!
“暗兵不动?好一个暗兵不动”!徐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笑。
司马朗道:“筑堤一成,白水城危。彼一时,我白水以尽失先机,望主公当机立断”。
卢植皱起眉头,抱拳道:“末将有一计,兴许可解白水之危”。
“爱将但无妨”。
“请吾主赐免责之诺”!
徐他了头。
卢植这才道:“吾主借汉中万石粮食,白水之危立解”!
卢植刚完,徐他闻言,脸色大变。“这等祸乱军心之言,将军也能出口?难道卢将军也有仰慕祥龙公之意”?
卢植慌忙跪于地上。抱拳道:“末将与当朝重臣有谊,此时黄巾势大,只有巴蜀之地,兵灾势。若皇上下旨,驱巴蜀各部,出兵讨黄巾贼,这两县之争立解。吾愿驱人立即上朝,请皇上即刻下旨”。
徐他缓缓头。“分兵之计,或许可行。吾准将军依计行事”。
杜袭刚想话。徐他声音冰冷道:“即日起供应汉中的日常用度,每日减少一层。所有白水官吏不准与汉中军士有任何往来,以表白水逐客之意”。
徐他完,便转身走了,只剩几位将军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