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把酒言栈了数杯,蔡文姬、张辽、李志才纷纷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蔡文姬便兴高彩烈的叫醒陈俊楠。“陈大哥!今天是太平道观朔像之日,届时便可广受百姓的香火,开观的热闹,可不能不看呀”!
“知道啦!知道啦”!
陈俊楠这才伸着懒腰,走出房门。
李志与张辽,还有蔡文姬早以收拾妥当,只等陈俊楠好出门,赶着太平道开观朔像的热闹。
没等陈俊楠寻问,张辽便道:“今儿一早,我便去了洛阳市场,为城外灾民买了近三百十的粮食,勉强够城外灾民一日饱食,灾民闻听祥龙的善名,无不感恩涕流。候在西门外的一百士兵,每日以陈祥龙之名施放义粥,虽是清谈的粥水,却可以保灾民不会饿死。开支用度还可以支撑数日”。
“喔!爱将办事就是利索,那么今日便随我一同游玩吧”!
陈俊楠、李志、张辽、蔡文姬一行四人走出栖凤逸阁。
此时天地间,不知何时,下了漫天飞絮,静静的轻轻的缓缓飘落,雪势并不大,很轻盈,很有一种银白娇美的意境。
路上铺上了一层由雪而成的地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洛阳太平道开观之日,涌动的百姓竟把地上的积雪踩得踪迹全无,这是这个冬天第一场雪,天气也比平日寒冷上几分。
但这没有丝毫影响到太平道观朔像之礼。
太平道众道徒,跪迎大贤良师张角之像,众道齐念太平道经,只待经毕,太平道观无数道徒燃起香炉,接受百姓上香,不多时整个太平道观香气缭绕,一派仙境异景。只是漫天的飘雪显得那般无情,无求无欲的飘落着。
突然全身蒙着黄布的张角之像,竟然泛起红色光芒,红光闪烁不停,所有百姓皆跪于地上,叩头不止。
陈俊楠、李志、张辽、蔡文姬蹲在地上,望着异景发愣。
只闻无数太平道徒,一同高喊,“恭迎天师渠帅……”!
突然在香火密集处,有人高诵道经,从太平道内堂缓缓飞出一盘腿端坐的道士,身披金色长袍,头束金冠,威风凛凛,透着一股高贵之气质,如同高傲的王者。
百姓见此异像更是虔诚膜拜,只恨自己不能追随仙师身边。
长袍道人缓缓道:“人行之道,乃天下太平,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若民心信奉太平道,则身心顺理﹐唯道是从”。
百姓皆叩首喊道:“求仙师解救众生黎苦……”。
长袍道人用手指轻沾手中符水,洒向叩首百姓,缓缓在百姓头飞过,沾上符水的百姓无不感激涕流。
看到这番影像,就联陈俊楠这个二十一世纪,头脑皆是科学的四有青年,都可以怀疑自己的世界观是否正确。
“难道这太平道真是天仙下凡”?
李志拽着陈俊楠的衣角,“主公我们也给仙师叩几个头吧!求个平平安安”。
“他只是普通人,求他何用?为何长袍道人所过之处,都是香烟弥漫,看不清真伪”?
正在陈俊楠研究长袍道人为何会飞时。
长袍道人以缓缓飞近张角朔像,用手一拽蒙盖的黄布,黄布雅然飘落,露出张角神采奕奕的朔像。
红光也在这时长明。
李志以开始对着朔像狂叩头不止。
众道徒高喊:“恭送唐周渠帅仙师回法座”。
长袍道人便缓缓飞回太平道内堂,令人眼花迷乱的香火雾气也缓缓消散。
张角的朔像才红光退去,露出庄严之本像。
目睹神迹的百姓无不虔诚伺奉香火。
陈俊楠一拍李志的后背,“别叩了,我们上里面看看”!
李志摇了摇自己头昏目眩的头,才跟在陈俊楠的身后。
张辽也是一脸的震惊,跟在陈俊楠的身后问道:“这太平道竟有这般仙人,看来天下百姓有救了”。
蔡文姬嘻笑道:“以我多年看热闹的经验来看,这装神弄鬼,多半是假的。如若真有这本事,还开什么道观,收什么香火”。
陈俊楠惊喜道:“蔡兄弟看出什么门道了”?
蔡文姬摇了摇头。
陈俊楠一行人很快就走近唐周所在的内堂,被几个太平道的道徒拦住去路。
“渠帅正坐于堂内普救众生,为天下百姓祈福,若想面见渠帅,得交出黄金为香火,渠帅方予施展奇术,达成信徒所愿”。
在陈俊楠前面早有人捐出数百两黄金,进入了内堂。
陈俊楠几人只能等在门外。
只听到进入内堂的是一对夫妻,恳求的跪于唐周面前。“渠帅仙师,我夫妻二人,本有一子,却不幸溺水而亡,如今尸首无存。我夫妻二人孤苦伶丁,只求仙师让我俩见见我那死去的孩子”。
唐周看着自己面前的夫妻都是普通百姓打扮,却损了百两黄金的香火,可想是他们所有的家产。
叹口气问道:“不知你家孩子多大逝去”?
“十二岁”。
“你们走近我,我这有一口异常美丽的鱼缸……”。
唐周拉开自己身后的黄布帘子,这对夫妻缓缓走近,便看到一个异常华贵的巨大铁缸。
夫妻怯怯道:“好漂亮的鱼缸,这里的鱼一定很大”。
唐周指着一旁的木梯道:“你俩夫妻可以爬上木梯观瞧鱼缸里面有何物”。
夫妻按照唐周的法,爬上了木梯。攀在缸前观看,“水好深,深不见底”。
唐周道:“你们的孩子便在水里”!
突然一对夫妻惊诧道“非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唐周轻轻道:“两位不要靠得太近,这样很危险,这水里便是你孩子的灵魂,我用仙法把他请来,与你们见上最后一面”。
“非儿!非儿!我唯一的儿呀!”。妻子以开始泣不成声。
“非儿呀!让为父好寻呀”!丈夫用颤抖的声音道。
这对夫妻就这样在唐周面前,哭诉着,偶而会欢笑,最后在唐周的诉慰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陈俊楠满脸的狐疑的看着这对夫妻。
张辽道:“这对夫妻的眼泪是真的,恐怕他们的目地真的达到了”。
正在陈俊楠、张辽话间,一个身穿锦衣的老者,缓缓走进唐周的道堂之中。
“尊敬的渠帅仙师,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喜文,儿子喜武,两个儿子都入朝为官,大儿子现任大鸿胪属官,儿子为将军部曲镇守边防。大儿子为人沉稳,办事老练,我并不担心。但是儿子生性冲动,前几日边防之战,听闻我军大败,众将士溃逃,但却一直没有我儿子的消息,我想求仙师告之我儿子近况”!
唐周轻轻伏身,施了一个道礼道:“老丈送百金香火,贫道至当为老丈解忧,请老丈上前几步。我这有一面铜镜颇具灵性,我用仙法便可将老丈儿子的近况浮于铜镜之上,以解老丈之愁”。
唐周对着铜镜默念咒语,片刻铜镜果真出现了变化。
“吾儿,是吾儿子,吾儿安矣!他正组织兵众守御边患……”。
老者在唐周的指引下,在铜镜中看到一青年,在战场的废墟中翻找着食物,战场四处是尸体与残败的烟火,远处是战败的异族,正逃回故里”。
不知不觉间,老者眼角以滑下眼泪,哽噎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老者向唐周深施一礼,“老朽心愿足矣,谢渠帅仙师神机妙法”。
“雕虫技而以”。
老者在一片艳羡之中,走出了唐周的道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