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穿梭在和尚与道士之间,动作轻如飞燕,手中长剑犹如绣花针一般粗细,但异常的坚硬,钱欢认得这个姑娘,身旁的几人也是十分熟悉。
此时,姑娘正与一道士纠缠在一起,说是厮杀不如说是在戏耍,黑色面巾之下不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纠缠不下,那道士大怒。
“你这妖女想要作甚?道爷没功夫理会你,速速褪去,饶你一命。”
道士有心要杀眼前这个姑娘,但却又不敢,这与姑娘身份无关,而是在城外杀掉了和尚也好,自己陨落也好,官家都不会理会此事,但如果这里死了第三种人,恐怕事情也会牵扯了第三方势力,如此一来朝廷不会在坐视不理。
姑娘见道士要走,绣花针直刺道士后颈,她可不在乎人命,她的姓氏是这个天下最强大的,绣花针闪电般被击飞,姑娘迅速伸腿,双眼眯成了月牙,银铃般的笑声传出。
“哎呦,速度不慢,再来。”
远处观望的钱欢一阵头疼,黄野双眼淡漠看着人群中那穿梭的少女,没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意思,他只负责保护钱候已经此时身在前后身旁的钱家人,至于那小公主的死活,钱候没开口,他便不救。
姑娘在人群中越战越勇,但奈何年龄上小,学了一身花架子的功夫,如果不是那道士不敢杀人,她以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可道士如何避让都无法摆脱这个姑娘,心中怒气愈加浓烈,心中一狠,杀掉眼前的少女,之后迅速火化。
瞬间道士的攻势猛烈,逼迫姑娘连连后退,就是此时,一只木棍出现在姑娘身前拦下那刺来的道剑,一年轻武僧冷眼盯着那道士淡漠道。
“佛祖有教,不得见死不救,不得滥杀无辜,不得草菅人命,不得心怀不善。”
道士大怒,点燃手中灵符扔向那年轻武僧,火符在年轻武僧面前炸裂,一团白雾散开。
远处的钱欢轻声叹息。
“那道士参透了一些火药的门路,灵符中夹有石灰,那武僧恐怕凶多吉少了,钱云钱海,找机会将你们兕子姑姑抓过来。”
话音刚落,战场中传出一声尖叫,钱欢眉头一皱,双手按住准备动身的两个儿子。
这声尖叫的主人便是兕子,而她的面前,正是方才救下她的那年轻武僧的后背,而此时两柄长剑分别在其腹部与肩头穿过,那年轻武僧艰难转头对兕子露出一抹微笑。
“姑娘速退。”
此时兕子已经将绣花间丢在了地上,双手捂嘴不知该做些什么,惊恐的面容别纱巾遮挡,她虽然顽劣,但心地善良,从始至终未曾想要杀过那道士,却没想到有一和尚为救他而死,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有人死在面前。
就此此时,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兕子左右,而即将身死的武僧面容凝滞,而那出剑的两名道士也已经忘记抽出长剑,随后两位钱家少爷的话更是让他们感到恐惧。
“小姑姑,父亲让我们兄弟来接您。”
小姑姑?钱家少爷有几位年龄相仿的小姑姑,又有哪个小姑姑常年居住于慧庄周围,那少女的身份自然不用在猜。
兕子撤下面巾抓住钱云的手臂。
“大云,你救救他,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死。”
救的自然是那年轻武僧,可钱云没动,钱海也没动,只是拉着兕子走向钱欢,兕子见此挣脱身旁的两个侄子,大步跑向钱欢。
“二哥,你救救那武僧,他是因为兕子才死的。”
钱欢身后将哭泣的兕子搂在怀中,轻声安慰。
“如果没有你,他也会死,乖,跟哥哥回家。”
战场还在继续,兕子也不断在哀求钱欢,最后竟然抢过钱欢背在身后的匕首,威胁钱欢,二哥如果不救人,片刻后便等着就兕子吧。钱欢无奈,可如何劝说都没有办法,身后的黄野干咳一声,钱欢却隐晦的挥挥手。
此时不可在让兕子受伤,而且那和尚死了定会让兕子的心惊蒙上一层暗纱,沉吟许久后,钱欢伸手敲了一个暴吏,夺下匕首丢给钱欢,将兕子扔到钱矜的怀中,并下令不去她乱动。
此后,钱欢身披大衣一步一步走向厮杀的战场,遇剑不躲,遇棍不让,大步向前,无人敢阻拦一分,而黄野则已经取下头上神符,紧跟身后。
来到那年轻和尚的身前,钱欢身后探索鼻息,如果死了,那便是死了,如果还活着那便为兕子救他一命。
这个和尚很幸运。
钱欢目视那两个道士轻声道。
“剑留下吧。”
战场慢慢变得安静,和尚道士左右而分,钱欢背手站在两派之间,面向那道士轻柔开口,没有威压也么有呵斥,只有一句,剑留下吧。
两名道士不甘,看着身旁战死的同门竟然轻微的哽咽,此时透着月光,钱欢才发现这两个道士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龄。
哎。
一声感叹,除了黄野,所有人不知慧武候为何感叹一声。
突然,其中一名年轻道士开口。
“候,侯爷,我们道门无端被泼上脏水,佛门信徒游街谩骂,我们道门又做错了什么,无端被挑衅,无端被杀害,慧武候您是大唐最聪明的人,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最后一句的嘶声力竭让钱欢再次叹息,黄野的脸色生怒,这件事是他挑起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被人利用到了这般地步。
钱欢无法给他解释,再次道。
“剑留下吧。”
两名年轻道士不曾所动,黄野上前一步,钱欢伸手拦在其身前,轻轻摇了摇头。再次道。
“剑留下,带着你们同门的尸体走,这件事本候自然会去定夺,长安啊,被你我搅乱了。”
年轻剑道还在迟疑时,身后的走出几名老道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摇摇头。
道门走了,留下的刺在武僧身上的两把剑。
钱欢再次叹息,黄野的脸色以是怒不可及,颤抖着单臂却被钱欢抓住,示意去搀扶那个武僧,转身在看佛门中人,钱欢微笑开口。
“道门走了,你们也散去吧,只不过这个年轻人不再属于你们道门,我们钱家要了,本候的妹妹缺一个护卫,和尚身份最好,因为绝情。”
佛门众僧脸色顺便,他们清楚的知晓慧武候最后四个字是在辱骂他们,但只能忍着。
几名老僧走上前,皈依施礼。
钱欢懒得理会他们,转身便走,走远后传出话。
“让那个和尚滚到钱家来,出事后自然需要有人来抗,他也可以不来,至于结果你们定夺。”
钱云钱海接过年轻和尚迅速赶回钱府,兕子想要跟着却被钱欢轻轻的扇了两记耳光,与其说耳光不是说是抚摸的力道重了些,兕子知道今晚她闯了祸,不敢抬头,却被钱欢呵斥一句滚到前面去,免得你在偷偷溜走。
三个丫头走在前方,钱欢与黄野并肩走在身后,许久之后,黄野面容奇怪,咬紧牙关道出心中疑惑。
“侯爷,三声叹息是被当做了三枚棋子?可对?”
钱欢笑着点头。
被玄奘当做一枚棋子,暗室钱佛亲近,故做给道门去看。
被佛门当做棋子,挑起两门争斗。
至于第三次,钱欢没说,黄野没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