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欢既然能守卫边关,自然是有着非同反响的军事才干。
虽然天险不可硬闯,但那是死板的教条主意,该当摒弃。
都说杀人会下地狱,那不依然还有人痛下杀手;都说酒多伤身,但英雄好汉谁不喝酒;都说ri女人伤元气,但是哪个男人不是乐此不疲?除非那家伙是个活太监。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畏畏缩缩的,按部就班,什么时候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有些事情虽然险峻,但却是老天给自己的机会,能为别人所不敢为,才是真正的将者。
黄欢就是这么想的。
兴隆道虽然险峻,也是由大燕守卫,但兴隆道距离宁有五十里之远,鞭长莫及,大燕也只是派个几十人在这里把守此时并非真正的打仗,哪里会有真的将大军驻扎在如此陡峭的山峰上?
除非是宁都守军疯了。
而且,根据探子传报,宁都府正在忙着整军,哪里会有闲暇来到兴隆道勘察呢?
所以,无论怎么算起来,兴隆道虽然险峻,但却有惊无险。
所以,黄欢看着邪月教一百余众冲进了兴隆道,他毫不犹豫,便命令大队人马跟着冲了进去。
兴隆道只有一丈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窄紧异常。
黄欢一马当先,率领五千骑兵冲了进了兴隆道一百余丈,浩浩荡荡的,只把兴隆道挤得臃肿不堪。
马速甚快,已经追上月神、雪子、红杏、扈三娘四人!
四女回身再战,好不容易逼得黄欢退后一丈,转身yu走,却又被黄欢纠缠上来这厮一身钢甲,刀剑难伤,武功也十分出众,加上左右护卫都是强悍之辈,一时倒无法逼退。
黄欢哈哈大笑,“月神,没想到你有一天会栽倒我的手中,我一举灭掉邪月教,救回小王爷,堪称奇功一件,哈哈……”
正在叫嚣之时,便听到悬崖上有冷艳铿锵的女声传来,“黄欢,死到临头,你还不知吗?”
余音一遍遍的围着山谷传来,更显得诡异。
黄欢心中咯噔一下,抬头向上一望,便看到两侧的峭壁上,站满了盔甲整齐的大燕士兵。
左侧悬崖上为首一员女将,白sè甲胄,手持钢刀,在阳光照耀下,英气逼人,显得分外干练。
黄欢心中暗叫不好,强自镇定下来,沉吟着脸,问道:“难道阁下就是新近上位的花如玉,花将军?”
花如玉冷冷道:“黄欢,死到临头,可有什么遗言?”
她其实已经在此处埋伏了许久。
为了配合小九完成大计,花如玉带着房氏父子,罗桐,徐瞎子,黑山,ri夜兼程,赶到宁都。
崔州平此刻已经干掉了宁都知府,自己做上了封疆大吏的位置,本想要犒劳花如玉,整军休备。
但是花如玉严词拒绝,带着九千疲惫大军,直奔五十里之外的兴隆道驻守。
为了以防万一,花如玉衣不解带,陪同士兵ri夜在兴隆道驻守。
虽然此举让士兵多有不解,但出于对花如玉威严的信任与崇拜,麾下没有一名士兵提出异议。
与此同时,花如玉还向房龄请教起了平州的防御来,以及平州守备黄欢的个人功绩。
几天的时间,已经做到了知彼知己,纵使此刻开战,花如玉也凛然无惧。
而且,黄天不负有心人。
邪月教众的出现,黄欢大军尾随其后,让花如玉喜上眉梢,多ri焦虑一扫而空。
邪月教众回归,那意味着小九、干娘等人已经凯旋而归,这是一喜。
并且花如玉通过房龄的讲解,也知道黄欢是个敢于冒险,喜欢冒险的将军,也能猜到他会置地势于不顾,跃马扬刀的冲进来,这岂不是被自己囚于掌中,此为二喜!
看着黄欢带着五千骑兵全部涌入兴隆道内,花如玉方才发出爆喝,震慑于他,也好让干娘、小九等人脱离险境。
黄欢心中憋屈,哪里想到自己一个冒进,就撞上了大板?
此刻,他不敢逞能,向花如玉拱手道:“花将军,还请息怒,事情是这样的,我麾下一名将士偷了我的宝剑,逃到此处,而那把剑确是我的挚爱,一怒之下,方才点兵,冲入兴隆道内。”
“哈哈……我脑子一热,倒是忘记了兴隆道乃是大燕的地盘,抱歉,实在抱歉,花将军别动怒,我现在就带着兵退出去,万万不敢让花将军为难。”
他虚伪的说完话,立刻就调转方向,想要退回去。
“黄欢,你真以为本将军会相信你的话吗?”
花如玉冷冷一笑,“你亲帅大军,胆敢越界,追杀我方之友军,其罪当诛,无论怎么狡辩,本将军也不会放任你走出兴隆道。”
“花如玉,难道你不顾大局了吗?”
黄欢闻言,心中不由真的忐忑起来,忙恐吓道:“此时定南王与大燕一片平和,没有丝毫波澜,双方友好,百姓安宁,花将军胆敢擅自开战,岂不是置百姓于不顾?大燕皇帝,又岂会放过了你?”
“再者,我虽然此时落于下风,但定南王之势力,又岂是你能抗衡的?花将军胆敢燃烧战火,我百万雄师就会开疆拓土,直扑宁都,到那时候,大燕将成一地狱,而始作俑者,就是你花如玉。”
他侃侃而谈,真有几分巧舌如簧的味道。
“好一张伶牙俐口!”
花如玉放声大笑,“黄欢,定南王有不臣之心,我身为大燕将军,本着长痛不如短痛之经纬,为大燕扫清余孽,还百姓一片安宁,有何过失?再者,我大燕兵强马壮,万事俱备,此时不开战,更待何时?”
“黄欢,只要你下马受降,自缚臂膀,跪地求饶,我自然饶你一条xing命,若是你手下士兵也照做,扔掉兵器,愿为俘虏,我也会法外开恩,留下他们xing命。但假若你们敢负隅顽抗的话,可就不要怪我屠戮生灵了。”
黄欢一听,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也知道花如玉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了。
身为平州守备,岂能投降?
黄欢抬头看着峭壁上的士兵,发现他们并没有佩戴弓箭,只有那么一根黑黝黝的管子探出来,甚是奇怪。
但心里,却又活泛起来。
被困在夹道中,最怕的就是拥簇不堪,被乱箭一通攒shè,兵慌马乱,马匹毛乱,相互踩踏,士兵被踩死的,比弓箭shè死的还多,因为拥堵在一起,却又逃不出去,只能在混乱中被杀死。
但是,现在局势又有不同,这支队伍中分明没有弓箭,他们最多往下抛掷扎枪。
可扎枪又有几根?
黄欢心中设想了一下,此时若是后退,大队人马拥堵一起,最为混乱,若是带着骑兵继续向前冲,只要自己领头、阵势不乱,就有很大机会冲出兴隆道,反败为胜!
想及此处,黄欢立刻大吼道:“兄弟们,敌军没有弓箭,空有余威,咱们现在冲上去,活捉花如玉!谁能捉到花如玉,就把这娘们儿赏给谁做老婆,兄弟们,冲啊。”
黄欢跃马扬刀,疯一般要往里面冲去。
砰砰砰砰砰砰……
连续的、震耳yu聋的枪响,刚冲出一丈远的黄欢,就被打成了筛子眼,连带着胯下战马,也倒在血泊之中。
花如玉恼恨黄欢出言无礼,令旗一挥,身边亲兵数百条枪响起来,一致对着黄欢shè去。
虽然火枪jing度不高,但是几百条火枪一起shè击,哪里会让黄欢有机会活着?
房龄就站在花如玉身边,听着枪声,谏言道:“黄欢有奇谋,有胆识,当留之!可惜!哎……”
花如玉笑道:“房先生所言极是,我也知道黄欢是一员骁将!但此役为第一战,当连将带兵,一股全歼之,以杀敌军心慌胆寒,以震士气,也好让宁都守军知道,定南王之军,夸大其词,不过尔尔!”
房龄一听,眼神中shè出jing明的目光,赞叹道:“虎父无犬女啊。”
花如玉摇摇手指,自信一笑,“房先生还应该再加上一句才成。”
“哪一句?”房龄一脸好奇。
花如玉悠悠道:“虎父无犬女,俊郎无庸妻!”
俊郎无庸妻?
房龄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好一句俊郎无庸妻,好!很好!房龄由衷拜服!”
兴隆道内五千骑兵本来已经被黄欢给激起了士气,都想生擒花如玉,感受一下女将军的泼辣风情。
但哪里想到黄欢刚刚吼完豪言壮语,就死的如此壮烈。
看着那筛子眼一样的尸体,众骑兵终于知道了大燕士兵的厉害!
牛博身为副将,也知道大势不妙,急忙指挥着士兵从兴隆道撤出,再也不敢傻乎乎的向前冲,心中却在纳闷究竟是什么武器,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杀伤力?难道会是妖术?
花如玉咬着粉唇,凤目含威,挥了挥令旗。
砰砰砰砰……
五千条枪,同时发出了火舌。
枪声隆隆,如海浪般接天连碧,排山倒海的席卷过来。
轰隆隆的枪声响彻山谷,震耳yu聋,混杂着战马长嘶,士兵中枪的鬼哭狼嚎之声,分外渗人。
此时,兴隆道中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枪声一起,战马、士兵受伤,阵势大乱,战马茫然四顾,士兵纷纷落马,战马踩踏士兵,尸体几成肉泥。
血腥味浓重,消失不去,战马更加暴躁,横踢马槽,被踩死的士兵,比被火枪杀死的还多。
花如玉熟读兵书,也知道会产生如此的连锁反应。
所以,在火枪大面积的扫shè之后,他就让火枪手将枪口对准了两头的骑兵。
只要两头的战马、士兵倒下,人尸、马尸堆成小山,中间的那些骑兵又哪里会跑得出去。
他们就只等着被惊慌失措的战马踩死,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死法。
房龄望着烟熏缭绕的兴隆道,怅然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