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龄与多格安全而归,花如玉将房龄、多格迎进来,问道:“先生此去如何?”
房龄哈哈大笑,“大功告成。”
花如玉脸上羞红,想起小九每次得意之时,都对自己说上一句大功告成,而‘大功告成’之后,都会色迷迷的亲吻自己的脸蛋??——这个‘大功告成’就好像是花如玉与小九亲热的暗号。
多格在一旁看得奇怪:花如玉这娘们好端端的,脸红什么?
房龄犹自‘得意’的表彰着自己的功劳,说道:“沙摩柯此人有野心,有权谋,还有一定的实力,咱们支持他上位,他也同意割让密州为条件,三日后,沙摩柯必会派人前来取走援助,咱们只管屯兵娄兰,看好戏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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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沙摩柯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娄兰城前,花如玉不会让沙摩柯入城,也没有出城迎接,房龄只是花如玉的傲气,带着刀、甲、粮、金、马匹等物资出城,送与沙摩柯,笑道:“恭喜懦王顺利主持大局。”
房龄心中很明白,沙摩柯能及时的赶到娄兰,就说明吐蕃国内大局已定,如此说来,这厮还是有些手段。
沙摩柯最担心的其实是房龄失言——万一房龄答应的武器、粮食、皮甲、金银等物资俱都没有兑现,那又如何与婆罗布抵挡?
沙摩柯看着一车车的物资运送过来,兴奋的眼眸放光,急忙挨着车厢去检查,看着那锋利的钢刀,充足的粮食,黄橙橙的金子,以及厚实的牛皮甲,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想着:婆罗布啊,我现在兵强马壮,你拿什么跟我斗?
“多谢房先生支援,我感激在心!”沙摩柯向房龄感激的作揖。
房龄笑了笑:“懦王能成功登上大宝,就算报答了我的伯乐之心,懦王,请回吧,千秋万代,功在一举。”
沙摩柯收了物资,也没时间耽搁,率领四万士兵裹挟着物资,急匆匆的赶回了密州。
花如玉一直躲在城墙之上,悄悄的看着沙摩柯四万大军远去,回眸看着房龄上了城墙,淡然道:“沙摩柯虽然只有四万人马,但军容整肃,没有因为一时兴奋而混乱变形,撤退有素,殿后阵法小心谨慎,称得上善战之将!婆罗布二十万大军还真未必能攻下这四万雄兵啊。”
房龄微微一笑,眸子中闪闪放光:“他们棋逢对手,我们的受益才为最大,花元帅,咱们只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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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口城下,刀光剑影,攻势如虹,无数的吐蕃大军喊着晦涩难懂的号子,一次次的向明口城发动进攻。
战争已经进行了二十余日,吐蕃二十万大军虽然称不上虎狼之师,但也是训练有素的军兵,撞木手、弓箭手、云梯手,校刀手、长枪手应有尽有,吐蕃国君婆罗布虽然好大喜功,生性鲁莽,但也并非全然不知兵事之人。
婆罗布是利用人数优势围困明口城,然后也不拼命急于进攻,而是慢慢寻找机会打消耗战,将士兵死亡降到最低。
但尽管如此,也遭受到了强烈的反击,损伤了一万多名士兵。
阮成保可并非等闲之辈,毕竟是花无意的徒弟,运兵有方,守城甚为顽强,排兵布阵非常合理,有针对性,虽然只有四万士兵,但却将城池守的坚如磐石,虽然士兵阵亡三千有余,但仍能够沉着应对。
阮信傍上婆罗布的大腿,急切希望婆罗布能够攻克明口,将阮氏父子与铁甲营消灭殆尽,看着婆罗布出工不出力,笑着引诱道:“皇上,阮良有一个宠妃,风华绝代,有沉鱼落雁之姿,皮肤细滑如雪,音色婉柔,一笑一颦,万种风情,乃是绝色尤物,纵观整个大燕,也难得由此美色,皇上,只要您攻破明口,这美人就是您的了。”
婆罗布生性最好美色,闻听阮信之言,不由兴奋的眸子发亮,大笑道:“真的?您你不要骗我。”
阮信谄媚一笑:“我怎么敢欺骗皇上呢?”他一口一个皇上叫着,居然毫不脸红。
婆罗布心中有了追求,自然用兵甚急,挥舞着手臂,叽里呱啦的对手下大将一顿怒吼,手下几个将军也神色庄重的叽里呱啦一顿,突然间,鼓声加急,弓箭手呼啦啦的涌上来,也不怕死,与城上的城兵对射,云梯增加了好几倍,士兵密密麻麻的向上爬,冲击城门的撞木也悍不畏死的冲过来,喊着号子,拼命撞击城门。
在那么一瞬之间,吐蕃大军的攻击力成倍的增加!
战胜瞬间变得血腥,刀光剑影,血气纵横,城上城下堆满了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阮成保眉头紧蹙,只能沉着迎敌。
阮良凝重的站再城墙之上,蹙眉看着城下如林的吐蕃大军,心想着:大燕铁骑呢?何时才能赶到啊?
三日之战,堪称惨烈。
婆罗布不顾一切的攻城,损兵折将四万有余,而阮成保也伤亡二万有余——这对于阮成保来说虽然是莫大的功劳,但是他的总兵力才四万,现在只剩下一万有余的士兵,如何承受婆罗布的迅猛攻击。
再过一日,阮成保麾下只剩不到一万人,急忙向铁甲营求援。
黑山安危阮成保、阮良说道:“国公大人当日答应清缴婆罗布,就一定会兑现的,安南王、阮将军不要着急,我这一万铁甲营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黑山上了城墙,与阮成保各自把守一边,等着吐蕃大军稍远,就用弓箭射击,大军逼近城下,就用火枪攒射,如此战术几个回合一过,就杀死了数千吐蕃大军,逼得他们不敢再行进攻。
婆罗布刚才还喋喋怪笑,因为攻势如潮而乐不可支,可是转眼之间,就被黑山的铁甲营打得不敢攻城,这种急转而下的阵势,气得婆罗布一阵叽里呱啦的怒骂,指着黑山,揪住阮信的脖子,怒道:“他们是什么人?”
阮信也是最怕铁甲营,颤颤巍巍道:“这是大燕的铁甲营,虽然很厉害,但是皇上不要怕,铁甲营只有一万人,人数极少,皇上只要顶住,不需半天时间,就可以把铁甲营给解决掉……”
“解决你娘个比!”
婆罗布破口大骂:“你知道半天会死多少人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如何攻城,还要你来指指点点?”
“皇上说的是!皇上说的是!”
阮信急忙陪着笑脸,又道:“皇上心有沟壑,自有千条妙计杀敌,而且……皇上可千万别忘了,城里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盼望着皇上的宠幸呢。”
这句话可真管用!
婆罗布色心大起,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吩咐大军猛攻城池,原想着半天能打退铁甲营,但是一晃两天过去了,仍未能将铁甲营奈何。
婆罗布再也没了耐心,看着大军死了五万人,心头火起,十分后悔来管这门闲事,想着大燕皇帝的那封嚣张的书信,心中极为后悔,看着阮信越发的来气,一耳光子打出去,横眉冷对怒骂:“草你娘,老子被你坑苦了。”
阮信什么屁也不敢放,只是陪着笑脸,央求婆罗布继续攻城。
婆罗布眯着眼睛望着高城,心中难过的要命——攻城吧,伤亡太大,得不偿失,返回吐蕃吧,又出师不利,窝囊透顶,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待此时,就见探子大吼着返回来,下马跪拜婆罗布,道:“皇上,大事不好,懦王造反了。”
“谁?沙摩柯反了?”
婆罗布一愣,将信那过来一看,忽然大笑起来,心想着真是盼着什么来什么,老天对我不薄啊。
他此刻进退维谷,进则损兵折将过多,退则窝囊透顶,但是沙摩柯的造反,却将他从深陷的泥潭中拉了出来。
“兄弟们,沙摩柯造反,祸乱雄州,以下犯上,此乃天降之罪,各位兄弟,立刻随我返回雄州,将沙摩柯碎尸万段!”
听闻沙摩柯造反,所有的将军与士兵俱都从心里感到恐惧,立刻收兵,但他们却不明白婆罗布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好你个沙摩柯啊,造反的可真是时候!
婆罗布笑得十分轻松,他此番将兵力全部带出来,就是存在纵容沙摩柯造反的意思,以便于抓住沙摩柯的小辫子,将其彻底除掉,现如今,沙摩柯果然反了,这对他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而且婆罗布也知道,沙摩柯手中的兵力不会超过五万,兵甲粮草又两手空空,如何与自己二十万大军……不……是十五万大军对战呢?
阮信看着婆罗布居然要撤兵,不由吓得六神无主,哭丧道:“皇上,您……您答应我好好的,怎么……怎么撤军了?这……这不好,皇上,您……您难道不想要城中那个美人了吗?”
“美人你个娘巴子!”
婆罗布真是恨死了阮信,鞭子挥舞,啪的一下就将阮信脸上的皮肉抽撕一块下来,狠呆呆道:“老子家门口起火了,谁还管你的破事?美人算个屁!你奶奶的再敢坑老子,老子现在就抽你的筋,扒掉你的皮!”
阮信吓得缩头缩脑,眼睁睁的看着吐蕃大军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