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蓉蓉洗漱穿衣完毕, 外面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她被追风院婢女引着了南荣元奚居住霓光院,一进院门, 便见南荣元奚在院中石桌旁边坐着。
饭食摆在石桌上, 石桌不远处石柱之上, 已然燃着了灯烛。
是灯烛而不是明晶球,烛光在幽幽地跳动着, 看样子是要在院子用饭。
温蓉蓉半点没有胃,就算她因为那池暖泉或者其他原因, 情绪被压制了,也很难在去过奴隶市那种地方,见识过那种人间地狱之后,吃得下什么。
纵她现在很饿,胃先前就吐得空了, 烧得慌, 又泡了澡,急需补充食物。
温蓉蓉走进一, 南荣元奚听脚步声, 便转站了起来, 同他一起站起来, 还有石桌旁边另一个人。
“你来了。”
南荣元奚看着温蓉蓉恢复血色面色,回手她介绍,“个是元雪松,是我与谨言朋友。”
“久仰温小姐大名, ”元雪松今天打扮得略微浮夸,温蓉蓉离得远光顾着看南荣元奚没有注意,走进了一看才发现, 还有个人呢。
她不知道南荣元奚她介绍个花胡哨人是什么意思,但是温蓉蓉也礼貌地点,对着戴翎羽着艳色红衣男子说,“元公子好。”
元雪松展开折扇,笑得一双桃花眼水光流动,温蓉蓉入席,但是在坐下之前,借着四外跳动烛火光亮,看了一眼桌上吃食,动作顿了一下。
“温二公子派人来传话,待会会亲自来接你,”南荣元奚说,“你该饿了,随便吃。”
南荣元奚长得实在太有距离感,且情绪大多时候不对外显露,和温正玉有像,就是对谁不冷不热样子。
但是温蓉蓉一刻,不得不承认南荣元奚心细如发,从她带回来,她从暖泉中醒过来开始,温蓉蓉就没有一处不感觉熨帖。
在过度刺激之后,被强行压抑情绪,合衣物,还有院中不过度明亮普通烛光,甚至桌子上摆放吃食,也根本不是什么寻常饭菜,全是点心。
各种各样精巧样式散发着甜味,以谷物制成,还有粥水,除此之外不见半点荤腥,连盛放碗碟不花哨,正对她此刻无论想起什么想吐胃。
一个男人细致种地步,你又完全在他脸上看不任何功利企图,无论他怀着怎样心思,你也很难对他生出恶感。
样一个人若是一门心思追求谁……怪不得书中那女子抗不住。
如果她不是看过书,不是舍不得家中灵矿,不是知道他妻妾成群却谁也不爱,她也扛不住啊。
温蓉蓉收敛思绪,垂夹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嘴,不甜不腻,带着涩涩不知道什么植物清香,没有让她反感,反而勾起了她胃。
她余光中看自己吃了南荣元奚居然也吃了起来,无疑让温蓉蓉更舒服。
若是他同那个什么雪松一动不动,表现出专门她准备,温蓉蓉反倒会因为多想吃不痛快。
个人无声无息地吃着,温蓉蓉喝了温度适宜粥,胃暖暖,似乎那离她而去情绪,也渐渐地回来了。
温蓉蓉不由地看向碗……又抬看向了南荣元奚。
南荣元奚察觉了温蓉蓉视线,侧跟她对视,眉目如山沉静,“怎么,喝不惯吗?”
温蓉蓉连忙摇,继续吃东西,虽然满肚子疑虑,但是一顿吃暖暖胃,待她放下了碗筷,南荣元奚才说,“今早谨言传信回来,询问你是否安好呢。”
温蓉蓉提着心瞬间放下,心道该来来了。
“哦,”温蓉蓉故作黯然,两只手搅在一起,“他怎么没有跟我传信……”
南荣元奚没等回应,他边坐着元雪松突然笑了。
他很快以扇子掩住脸,南荣元奚继续说,“他是借着德明军报平安书信询问你。”
“他还问我,有没有聘礼为他送去,”南荣元奚说,“他很担心你不与他亲。”
原来是件事。
搞半天是要催婚。
温蓉蓉瞪着自己手指,眼珠子瞪得酸唧唧,然后微微红着眼圈,抬眼看向南荣元奚,“我等他回来。”
温蓉蓉故作执拗地说,“我知道坊间说他驻守烛龙谷,就是半只脚踏入死地,但我相信他一能平安回来。”
“待他回来,我就立即与他成婚。”
她说完之后,咬着嘴唇,垂神色隐忍。
南荣元奚眉心不着痕迹蹙了下,元雪松偷偷笑两只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
南荣元奚正要再说什么,时候门下人来报,“虚罗门二公子了。”
接下来事情就跟温蓉蓉没有关系了,温正玉和南荣元奚碰一起,那就是一对儿滑不留手泥鳅鱼,谁也缠不住谁,谁也咬不伤谁。
没多久,温蓉蓉就坐上了回虚罗门马车。
车上,温正玉仔细看了温蓉蓉一阵子,抬手又摸了摸她脑袋,然后说,“你又犯病了?”
温蓉蓉:“……”二哥你么说有点不礼貌啊。
“你病好久没有犯了,怎么长么大了,还会犯病呢……”温正玉叹气道,“你也是,要买奴隶,让红烟竹叶去就行了,你自己往那跑什么。”
温蓉蓉心说犯病?什么病,原角色书没写有什么隐疾啊……
她不敢随便开问,就装着恹恹,温正玉又说,“你自小见不得血腥场面,见了便要吐要晕,以后老实玩你灵器,别老朝着奴隶市跑。”
“南荣元奚怎么会么巧把你带回德明宗,是不是故意堵你,”
温正玉哼了一声,“他跟你提亲事情了吧?”
温蓉蓉心说原来原角色还有毛病?她得好好记得。
而后点道,“提了,让我糊弄过去了。”
温正玉抬起手,拍了拍温蓉蓉脑袋,“干好。”
德明宗现在急着亲,不过是因为几个皇子对于虚罗门和德明宗有联姻意向事情,在施压,妄图借此机会,逼着两家站队。
南荣元奚心中想要扶植人选是谁,温正玉能够猜得,但是他不想虚罗门么快就跟着搅和进去。
现在种局面,对虚罗门很有好处,他们虚罗门本来与皇子来往密切就是安栾王,安栾王又显然看上去全无竞争力。
其他几位皇子想要拉拢虚罗门,种局面拖得越久,对虚罗门越是有利。
温正玉几日东躲西藏,整日待在老皇帝边,谁也抓不住踪影,接下来应该会有人把心思动自家妹妹和母亲上,母亲素来除了生意其他不关心。
而幸好小妹日子很懂事,温正玉没忍住又拍了拍温蓉蓉脑袋。
她小时候也是很懂事,但是长着长着,子就有歪,大抵是家中骄纵太过,现如今吃了此亏,又同从前一样懂事还知道为家中着想了,温正玉心说不出窝心。
“二哥,虚罗军没有报平安回来吗?大哥有没有趁机骂我啊,”
温蓉蓉想起之前南荣元奚说德明军报平安回来,种事情他不至于骗人,顶多是南荣慎没有说过那什么鬼亲话而已。
德明军报平安,虚罗军肯也会报。
她抓着温正玉拍她脑袋手腕,摇了摇问,“大哥没让你收拾我吧。”
温正玉斜睨温蓉蓉,“你猜呢,大哥说了让你跪上几天宗祠。”
“不要吧……”温蓉蓉哭丧着脸,温正玉憋着笑,一张如玉般俊脸,带着纵容和无奈,“母亲不舍得让你跪。”
他也不舍得。
温蓉蓉一看温正玉表情就知道件事糊弄过去了,她嘿嘿笑着,马车很快便回了虚罗门山庄。
回自己房间,温蓉蓉总算浑放松下来,灵气异常充沛屋子,让她那惊惧和难受彻底散去。
但是躺在床上,她却没有什么睡意,红烟和竹叶今晚没有进来蹭灵气,她朝着门看了看,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她该庆幸自己在个世界活过来之后,就是个金尊玉贵大小姐,而不是那活在炼狱奴隶,否则六千章文,她连六章活不过去。
她并没有太多波澜壮阔,想要激进地去做什么想法,越是了解个世界,窥见了个世界残酷容,她越是明白,她有多么渺小无能。
她活得多么侥幸,手中一切又是多么难得。
温蓉蓉从来不是那种不自量力迈大步把自己蛋扯碎人,她宁可贴着墙边,扶着窗沿儿,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只要能够平安达目地,她有是耐心。
胡思乱想地入睡,一夜倒也很安稳,只不过二天她就病了。
病得很严重,发烧加上上吐下泻还浑酸痛,柯灵雁专门什么也不做,陪在了温蓉蓉边。
温正玉也是有空就朝回跑,医师轮流朝着她院子进,快要把她门槛踩平。
除了吃各种汤药药丸子,还要把她用银针扎成个刺猬。
温蓉蓉整整在床上和一个惊惧忧思所致风邪入侵战斗了十几天,快要把自己憋死在屋子,才终于在一场秋雨落下时候,成功好利索了。
时候距离烛龙军开拔已经过去了二十天整,连中秋节她是在病床上度过。
等终于活蹦乱跳了,温蓉蓉深感自己体实在是太差了,需要锻炼。
医师们不敢下猛药,很多修士用药更是只敢掐算着时间她含一会儿。
免得吃了她个不能修炼弱鸡,治好了风寒,又因为不能化用灵药而导致经脉淤堵。
因此一个小病,一拖数天,温蓉蓉无比想念现代世界抗生素。
好在她终于好利索了,柯灵雁和温正玉也重新忙起来,她更是急不可耐地要去灵器铺子看看。
天她躺在床上也没有闲着,看各种书,看灵器图谱,脑子想法山呼海啸,能把炼器师们拍死在海滩上那种。
只不过等了灵器店,见了周全,她还没等去找炼器师们开小会,就听周全拿着个小本子同她抱怨,“大小姐,是近日以来,来店报名要做炼器师人数。”
温蓉蓉接过来看了一眼,那一长串名单,她说不出是喜是忧,“图东城……有么多炼器师?”
“自然是没有,”
周全才半月,就从一个精神抖擞老掌柜,愁成了一个精神萎靡沙皮狗。
“炼器师入门本就不难,再者说咱们店条件太过优厚了,相传,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外来碰运气占大多数,是图东城附近城镇。”
周全说,“还是我再筛选,去除那试图因为包吃包住混事儿。”
“剩下足足一百七十九人,大小姐又说只要来有本事,要包吃包住,后院住不下,很多被我安排城郊客栈去了。”
温蓉蓉表情看不出情绪,周全又忍不住说,“大小姐,恕我直言,我们灵器店,用不了那么多炼器师。”
日子生意按照温蓉蓉说去调整,虽然还不错,但是架不住要养人太多了,入不敷出。
样下去岂不是常年亏空?
周全没做过种亏本买卖,温声劝阻,“大小姐若是喜欢研制新东西,人经我筛选,确实有有点能耐,只留个二十,后院还是能住下……”
“不,”温蓉蓉抬起眼,眼中亮晶晶地看着周全,“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周全没有听说过。
温蓉蓉又说,“你不试试,永远不知道谁更有创造力,我不要墨守成规不知变通那。”
“样吧,近日你组织举行个比赛,题目我来出,设奖金,能者获奖,前多少位留在。”
周全脑壳子疼,但是他说了不算,只能听话,并且偷偷派人把大小姐“罄竹难书”败家行为告诉柯灵雁。
温蓉蓉则是去后院摧残几个炼器师。
并且她惊喜地发现,日子,大概是因为她病中还不忘了日日派人催促,成果确实是有!
她提灵力相斥那种说法,已经炼制出来了相斥灵流。
“目前只有金与火相斥。”
交代进展炼器老师傅,正是群炼器师领人,名字叫贺成峰。
本来材确确实实横看成岭侧成峰,但是温蓉蓉自打开始来灵器店,他就肉眼可见像是被扎漏充/气/娃娃,现如今形容憔悴。
贺成峰说,“但是所需灵石太巨大了,并且暂时无法做压缩成指甲盖那么大小。”
“那能压缩多大?”
贺成峰伸出一只拳,“么大一团灵流。”
温蓉蓉背手围着贺成峰转圈,“威力怎么样?”
“试过一次,”贺成峰心疼地按着心,“后院耳房塌了一处,老陈被伤得现在还躺着。”
贺成峰嘴唇颤抖,想要出言劝阻,实在是太胡闹了,耗费那么多灵石,弄后要卖多少银钱才能赚回来啊……
再者说威力实在太大了,金火灵流相斥,上一次只是压缩一人怀抱那么大两团灵流离得近,便轰塌了一间屋子,再压缩下去,搞不好哪天就整个后院全炸飞了。
他当然惊异于灵流居然能够产生么大威力,可比誓心石威力大了不止十倍,他可以承认温大小姐思维确实够独特,可是在他看来,得不偿失。
“怎么会伤人,你们干活时候上不是带着金钟罩吗?”
“你们上带可是掺了黄灵石炼制金钟罩,贺师傅,你也说了能抵挡境以下妖魔兽致命一击,灵流相斥还伤了人,有么厉害?”
贺成峰表情有一言难尽,被温蓉蓉逼视着片刻,讷讷道,“金钟罩卖太好了,但是店中是灰灵罩,老陈……”
“他们家儿子近要娶亲,他把他金钟罩卖了。”
“大小姐,他也是无奈,再者说……”再者说当初温蓉蓉也是说好,金钟罩是他们保命,是他们。
后面话贺成峰没敢说。
温蓉蓉面色微沉,“命不要了,就为了他儿子娶妾?”
温蓉蓉可是知道陈师傅家中儿子已经有了两房妻妾,又娶了,还要拿自己老爹卖命钱娶,也是个天杀混蛋玩意。
不过世界很多事情看不惯,却也无能为力。
温蓉蓉说,“样不顾死活人我不会再用,店会帮付诊治看伤费用,直他恢复,但是不能再留在了。”
贺成峰闻言狠狠松一气,大小姐没有恼怒要老陈赔金钟罩,还他看病诊治,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他气还没等松干净,温蓉蓉就说,“但是贺师傅啊,个灵流还得继续压缩。”
她笑着说,“别着急,慢慢来,现在不是一拳大了吗,我们先个小目标。”
“先把两个灵流合起来之后压成一拳大小便可,”温蓉蓉说,“我们先不做弩/箭,我们先做个一拳大小杀伤灵器。”
“我今晚回去就你画图,”
温蓉蓉说着,抬起一只手指,“不多,就做一……”
她顿了顿,脑子一闪而过南荣慎影,又说,“就做两个,你不用担心浪费太多灵石。”
“但是隔绝灵流材料需要更安全,个就要靠贺师傅不断改进,我跟你说,我你找了一批年轻帮手……”
温蓉蓉哄完了老师傅们,又在店巡视了一圈。
周全还在别扭,虽然不是他钱也不是他家灵石,但是他对虚罗门归属感很强,且他觉得大小姐再么挥霍无度下去,他怕是早晚要被虚罗门赶出去。
毕竟夫人和公子们就算恼火,也不可能对着大小姐,那就只能对着他们店“劝阻不力”下人。
因此他居然狗胆包天地了温蓉蓉脸色看。
完之后温蓉蓉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挠了挠,就坐马车回家了,反倒是周全半夜更地睡不着觉,烙饼天明。
温蓉蓉回程路上,一直在琢磨着灵器店后面确实不够大,她要尝试研制那东西,哪一个是有点风险,稍微一出差错,直接就炸了院子可不行……更何况闹市容易伤旁人。
她得寻摸一个大点,又绝对不扰民地方。
至于灵石方面消耗,她也早就根据灵器店消耗做过了简单统计,相比于做那个什么天花乱坠表演辅助用品,她做有用东西,消耗得不算太多。
前期尝新确实用多点,但是只要成了,后续回报是无穷。
她做出东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向还是皇亲国戚和各路贵人们,他们不缺就是钱和灵石。
而虚罗门现在无需处以灵石打点,今年烛龙军也刚走,接下来不需要他们向军队提供灵石,是合适做出一改变时候。
温蓉蓉回虚罗门时候,才刚刚过未时。
雨早就停了,太阳出来了,明媚得很,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水汽,温蓉蓉没有进屋,在兰庭院院子转悠着想事儿。
有几盆菊花开了,世界也不知道是怎么培育,什么品种,足有人脑袋那么大花朵,看着吓人要成精了似。
红烟和竹叶一直跟着她边默默地伺候着,温蓉蓉侧红烟说,“城郊宅子你近找人寻摸下,要特别大,特别安静。”
红烟点,手脚利落得很,了晚上温蓉蓉用过晚饭,她就把城郊空闲符合条件大宅子绘图,温蓉蓉拿来了。
温蓉蓉看着看着,突然心咯噔一声,“条路看着有点眼熟,是在奴隶市那边吗?”
红烟低眉顺眼回答,“是,那安静,宅子也廉价。”
纵过了么多天,温蓉蓉也刻意不去想,但是想起奴隶市所见所闻,她还是忍不住面露难受。
红烟默默地把温蓉蓉表情收入眼底。
温蓉蓉愣了片刻,说道,“对了,前日子,在奴隶市带回来那个叫林……林什么,他们那几个你安排去哪了?”
“山阳和山阴在山庄中暂时跟着洒扫,那个千栾兽什么也干不成,索留在医师院帮忙。”
红烟说,“林仙才刚刚痊愈,还没来得及安排地方,但是她说,想来小姐边伺候。”
温蓉蓉眨了眨眼,“我边不缺人,你随便安排了吧。”
然后她就睡了,结果二天,她清早上去太阿堂用饭时候,路过一处院子,就被一双炙热眼睛盯上了。
温蓉蓉被盯得皮炸起来,差人把那个看见她就跑人抓回来,她跪在温蓉蓉面前,把温蓉蓉惊着了。
让温蓉蓉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奴隶市上一切。
她只有一张看上去还算完好脸,剩下所有裸露出来其他皮肤,是红艳艳皮肉,看着像是刚刚才结痂长好,皮肉薄得一戳就破。
反正看着挺影响食欲。
但是温蓉蓉根据她炙热眼神和一吓死人伤疤,认出了她。
“你是林仙?怎么在?”
“奴婢在洒扫。”林仙声音很哑,不好听。
她也没有跟温蓉蓉说那句温蓉蓉听得疲劳“谢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她只是回答温蓉蓉问题时候,大着胆子抬看向温蓉蓉,那双眼睛又圆又黑又亮,面瞳孔和人不太一样……没有白眼仁好他妈吓人。
很显然她是个妖或者半妖。
温蓉蓉抬手搓了下自己额角,昨晚上她睡倒好,因此今早上心情也好,此刻阳光明媚,温蓉蓉看着她黑得瘆人大眼睛面倒映着自己带着笑意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黑太清澈了,居然有股子诡异萌感。
温蓉蓉忍不住问,“你本体……是什么啊。”
林仙对着温蓉蓉勾了勾嘴唇笑了,温蓉蓉看了她细长分叉舌。
“穿山甲。”她回答得很快,没有其他废话。
温蓉蓉点了点,然后要她起,她便起了,只是看着温蓉蓉眼神太直了。
温蓉蓉有不太适应,摸了摸后脖子,把她打发走就去吃饭了。
今天温正玉清早就进宫了,早饭只有温蓉蓉和柯灵雁。
温蓉蓉吃一半,脑子不由得回想起了她来太阿堂路上,碰见那个本体是穿山甲林仙。
还挺时髦,要是在现代穿山甲可是保护动物……卧槽!
卧槽!
卧槽!
温蓉蓉突然站起来,筷子飞出去了,呼吸急促面色肉眼可见地红透了,是激动!
啊啊啊!
穿山甲!
是穿山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