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蓉蓉心满足地睡去, 通身舒畅醒过来。
人生在世,快乐的事情,无非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数钱数到手抽筋。
温蓉蓉清早上爬起来, 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她早上被红烟和竹叶伺候着洗漱的时候, 照镜子自己今天格外好的脸色,还离奇道, “哇,都说女大八变, 我六了,是不是开始变了?这脸蛋,红烟你,像不像剥壳的鸡蛋?”
她揽镜自照,鼻涕泡都要美出来了, 解决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心腹大患, 她往后的子,那肯定是爽到脚趾发麻。
红烟和竹叶无声地对视了眼, 竹叶甚至暗自翻了个白眼, 她们家小姐, 自从那次掉入护城河被捞出来之后, 就不太样了。
有人说,人族是会在生死边缘大彻大悟的,她们这些做小妖的不懂,来小姐这是大彻大悟了。
虽然还是和从前样胡搞瞎搞, 但是和从前不样的,是她现在专门搞别人,不搞自己和身边伺候的妖婢了。
她们这兰庭院, 还从未如现在这般和谐过,这都快月了,居然个被发卖的妖婢都没有呢。
之前可是每月总有那么些大小姐不惯的要被发卖,竹叶不如红烟机灵,因此贴身伺候着大小姐,连个屁不敢多放的,装哑巴的时候比较多。
但是现在自家小姐不搞自己人了,虽然依旧不消停,但是莫名地好相处了不少。不会用那种居高临下打量畜生的眼神着她和红烟,竹叶心里对她生出了些许难言的亲近来。
“你是不是翻白眼了?”温蓉蓉笑着转头竹叶,“我都在镜子里着了,怎么的,你们家小姐不好吗?!”
竹叶惊,双圆眼瞪得更加滴流圆,“好,当然好!”
红烟忍笑,温蓉蓉哼了声转头,继续对着镜子嘿嘿傻笑,不过竹叶又多嘴道,“大小姐搂着血灵石和黄灵石入睡,色不好难啊……”
红烟立马踹她,不能修炼直都是大小姐的痛处,为此还大子闹了两次,每次有人提起,都要火的。红烟心思重,猜温蓉蓉抱着灵石睡,就是要早开灵根的。
竹叶马上识到自己失言,怯怯地从镜子里温蓉蓉。
温蓉蓉却根本没注俩小婢女怕她发火噤若寒蝉,竹叶的倒是提醒她了,血灵石和黄灵石,任何带有灵力的东,都不光对于修炼者有用。
对于不能修炼的普通人是有用的,灵石本身就是蕴含了天地生机的东,血灵石尤其是生机浓郁,人活着叫生人,温蓉蓉醍醐灌顶,她就算不能修炼,她可以用这满含生机的灵石强身健体延益寿啊!
从红烟手中抢下发带,说,“不用你们俩伺候了!”
两人以为大小姐这又是火了,顿时吓得要跪地求饶,温蓉蓉却说,“快,去把所有聘礼里面的灵石,带着灵力的东,都给我搬到寝殿来,不用讲究什么美感,随便摆。”
温蓉蓉披头散发的捏着发带,绕着自己的床走了圈,指挥道,“找两个工匠,给我把床底下掏空,灵石都码进去,填不满就从咱们家灵矿捡好的极品灰灵运来,我母亲要是问,就说我觉醒灵根。”
竹叶和红烟闻言对视眼,连忙应“是。”
温蓉蓉着她们说,“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工匠,午后你们还要跟我去趟灵器店呢。”
竹叶红烟连忙出门去了,工匠不用去别处寻,虚罗门山庄便有常驻的修葺山庄甚至是挖掘灵矿的工匠,红烟竹叶快便将人寻来。
工匠们工干活,她们俩布置室内,把带灵力的器物全都摆到了温蓉蓉寝殿之内。
只不过用灵石填床底,还是各色极品灵石这种事情,属实是有点丧心病狂。
连山庄之内的工匠们忍不住私下悄悄传言,大小姐为了觉醒灵根,已然疯了。
而彼时温蓉蓉正在兰庭院内的棵大树下瘫着,面前各样瓜果点心腌制小零嘴儿,摆了满满桌子,她斜倚在贵妃榻上,开盲盒样不,手在桌子上随便抓,抓着什么吃什么。
另只手里捧着本,她前几在灵器店炼器师手中借来的灵器图谱,得津津有味。
这世界的文字并不算晦涩,有点类似繁体,温蓉蓉成绩平平,但好歹将就着上了个大学,多字连蒙带猜的,倒是能认得八/九不离。
而且不认识没有关系,放心大胆地问别人。
根据她侧面的观察和打听,原角色自小不是个什么好学的文艺女孩,这世界上像饯军宴那个慕容语样提笔作画,开口成诗的女子不多。
原角色家中骄纵得,刺绣裁衣样不会,舞刀弄枪还学了个皮毛,唯擅的就是惹事儿,给了温蓉蓉大的发挥空间。
温蓉蓉不擅明着惹事儿,但是她擅暗地里搞事儿,她这些子搞的这些个惊心魄的事儿,结合原角色性格总体来,居然不算崩角色。
而是从嚣张跋扈的风格,变成了野狗劫道儿。
这会儿秋末,天有些凉了,温蓉蓉身上搭着张柔软的毛毯子。
不是现那种人造毛毯,是的毛毯。
她没有穿靴履鞋袜,脚趾头埋在毛毛里面反反复复地抓,这不知道是什么毛,软得舒服极了。
像狐狸,但是狐狸可没有这么大张整张的,都不带拼接的。
她抓了个蜜饯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把腮帮子撑得鼓起来,没有咬,就含着嘬味儿。舒服地靠在软枕上,叹息了声。
爽啊!
这就是富婆的人生吗?
头顶阳光被树叶割裂,细细碎碎地撒在她脸上,温蓉蓉眯眼着,身上再没有了临死前那种哪哪都难受的滋味。
没有癌症,没有重病,没有复的恶心头晕。她不用再担心家里为了她的病症负担太重,每天活得不活了,还强颜欢笑,怕给家人在金钱负担之上,更添心理负担。
她在这样个离奇的世界重新活过来了,她简直要大喊大叫,大声放歌。
然后她就的唱起来,“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的还再活五百——”
身侧侍奉的婢女们被她突然抽风吓得下识弯膝跪地,而正下朝,准备找温蓉蓉说的温正玉,走到兰庭院外,听着她嗓子都嚎劈似的声音,脚步顿,表情抽搐。
温蓉蓉后声嗓子眼开得太大了,把她嘴里的蜜饯给卡进去了,她连忙坐起来敲着自己的心口“咳咳咳咳咳——”
婢女们又赶紧起身,围着她又是敲后背,又给她递水漱口,后还拿柔软的布巾,沾去她嘴角的水渍。
温蓉蓉像个高位截瘫的患者,瘫在贵妃榻上由着人伺候,脑袋枕在婢女软玉温香的手臂上,哼哼唧唧地被伺候着重新躺下。
温正玉顺着兰庭院的院门走进来,着自家小妹这副做派,他发誓,这辈子见过金尊玉贵的人,连当今圣上都算上,都没有她会享受。
温蓉蓉都没有起身,就只是伸出手,随便在桌子上划拉下,又抓了个小点心,正要朝着嘴里塞,温正玉在不远处轻咳了声。
温蓉蓉立即“垂死病中惊坐起”,到来人是自家二哥,立刻就又软身子,索性就坐在那里盘膝问好。
然后把毛毯收收,贵妃榻腾出了点地方,拍了拍,笑着对温正玉说,“二哥下朝啦,快来!饿不饿?我这院子的小厨房给我包了小汤圆,估计快煮好了,果泥馅儿的,来来来,咱俩起吃点。”
说着催促身边婢女,“蓝翠你去催下小厨房。”
个婢女立刻应是,悄声快步地离开。
温正玉站在温蓉蓉不远处,皱眉着她从毛毯里面伸出来的细白脚掌,到嘴边的都给噎没影儿了。
温正玉是个刻板到衣服的结带都要系的模样的人,实在是不惯温蓉蓉这□□的,不着靴履就算了,连布袜不穿。
而等他的视线从温蓉蓉的脚上挪开,再她今天的打扮,五官都要集结到起,幸亏他得清隽非常,能扛得住这样嫌弃万分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装扮?成何体统。”温正玉说着这样的,但是迈开脚步,坐到了温蓉蓉的贵妃榻上。
“男装嘛,我倒是的喜欢虚罗门这弟子服,男女款,”
温蓉蓉今天只用从南荣慎那里扯来的发带,将自己的发束在了头顶,标准的道姑打扮。
不过她这身体的模样生得明艳,这身寡淡的打扮,倒是别样的清雅。
温蓉蓉说,“再者说女子那些珠钗环佩,繁琐得紧,繁杂的梳头样式,还要用发油固定碎发,每次把我这头秀发勒掉好多,我早就不耐烦了……”
尤其是用发油,用完就跟牛犊子舔了似的,她早就不做女子装扮了,正好利用南荣慎当借口,给自己操个痴情的人设,省的好多麻烦。
温蓉蓉着温正玉的脸色,笑着嘻嘻嘻,“我更喜欢灵石!”
温正玉找她就是说这件事,他刚下朝从宫中回来,就听闻了温蓉蓉把床掏空了要朝里面摆灵石的事情。
这虚罗门中琐事不外传,但是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
“我正要你说,你又胡闹什么呢,”温正玉说,“床下塞灵石,这般奢靡至极的作风,亏你得出来,若是传出去,不知要惹多少人嫉妒眼红,徒生事端。”
温正玉到温蓉蓉这么做的目的,不由得叹息声,伸手给她理了下她鬓边在软塌上滚的蓬乱的发。
说,“你希望早早觉醒灵根,但要觉醒灵根需要血灵之根辅助,否则你就算睡在灵矿上没有用。”
“大哥此次答应为你寻血灵之根,就肯定会为你寻来,上次答应你寻赤翎鸟的护丹羽,不是没有失言吗。”
温蓉蓉乖巧点头,撒娇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喜欢嘛,虚罗门的人谁的嘴这么不严实,什么敢到处瞎传,二哥你不管管啊。”
“你,”
“二哥~我不光是为了觉醒灵根,这不是灵石对身体有益,强身健体还美容养颜嘛,我还在身体呢,需要它!”
“而且你没发现我今天色特别好吗?嗯?”温蓉蓉眨巴着眼睛,把脸蛋凑近温正玉,“你你,这就叫吹弹可破!”
“你个女子,怎么这般不知羞。”
温正玉无奈被她逗笑了,但还是警醒她说,“在家中怎样自然都不要紧,但是在外千万注莫要过度奢靡。”
温蓉蓉连忙点头,“不会不会!我连珠钗环佩都不戴了,不去参加什么小姐们的宴会,我知道,虚罗门和德明宗两家现在对外做出联合的向,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对吧。”
“我肯定不会惹事的。”温蓉蓉抬手举到头边保证。
这时候温蓉蓉指使去催促小汤圆的蓝翠回来了,端着个托盘,稳稳走过来。
温蓉蓉让她把小汤圆放在贵妃榻的小案上,然后招呼温正玉,“二哥快来吃点……”
温正玉吃了肚子小汤圆,被温蓉蓉哄得身心熨帖地走了。
等他走后,温蓉蓉摸着滚圆的肚皮,瘫在软塌上继续灵器图谱。
她对这个世界上的灵器格外地感兴趣,毕竟对于个被地心引力狠狠束缚在地面上的现人来说,在不乘坐飞机不跳伞的情况下,凭借双脚环就能够轻盈飞舞,给饯军宴那时初始接触这个世界的温蓉蓉,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震惊。
而灵器却远远不止于此,辅助功能千奇百怪,而且门槛低,普通人都能够上手操作,对体质完全没有要求,特别适合她这样修炼不能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体质。
温蓉蓉恨不能挨着个尝试。
她甚至觉得南荣慎那柄能誓心石样,发出幽蓝色光亮的双尖锁焰枪,就是灵器的种。
她脑子里全都是各种各样大胆的法,但是在了解了这个国家的国情之后,都暂且压制住了。
灵器的炼制是有限制的,再厉害的炼器师,在灵石不充裕的情况下,是难炼制出高等灵器的,尤其是用作攻击的灵器,所需的灵石就更多。
例如誓心石,炼制个成品誓心石所需的灵石,能够供给个军队中数位军将个月的用消耗。
但是个成品的誓心石,所能够囤积的用作攻击的灵力却少,还只有三次使用限制,且只对例如温蓉蓉这样的普通人起作用。
对于南荣慎那样的体质,誓心石中的灵力闪电,劈下不疼不痒,纹丝不,更遑论是用来对付皮糙肉厚的魔兽类了。
而现如今坛渭国,就连国库之中,不见得有多少极品灵石能够用来挥霍消耗。
因此哪怕是王贵族的手中,能有个两件护身保命的灵器,便已经是分难得了。
用作辅助表演的普通灵器,就沦为了穷人觉得奢侈贵人又不起的不上台面的小玩。
但是温蓉蓉却觉得,这些小玩,有大作用。
她不在灵石匮乏的那个范围之内,她可以大胆地尝试设,可以不断地去改进研制,创造各种各样的保命神器,甚至是和南荣慎那柄/枪样的攻击神器。
因为她有整座黄灵矿。
不过温蓉蓉并不急,现在德明宗和虚罗门都在风口浪尖上,哪怕是两家向联合,要解决的麻烦还是多。
她不会在没有绝对把握情况下,暴露黄灵矿,她现在灵器店到手,切都可以慢慢来。
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彻底底,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隐藏在书本和剧情之下的潜规则都吃透。
温蓉蓉的心态好,可以说是超级好,因为没有人比她现在活得更美了。
下午的时候,红烟和竹叶终于带人给她彻底布置好了寝殿,温蓉蓉带着红烟和竹叶,乘着和氏璧祖宗的马车,带着众大白天捂得乌漆麻黑的侍卫,去了灵器店内。
这个店其实生还是不错的,地理位置在图东都城大的酒楼聚欢楼斜对面,是城中戏班子,花楼和各种带着表演性质的馆子,包括贵人们后院儿养的戏子们买灵器的首选之地。
上下两层,温蓉蓉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怎么来估算房屋面积,但是她粗略了眼,上下两层加起来,光是店内卖场就得有三百平米。
更别提后院还有整个院子用来供给店里的炼器师和伙计居住,还有地窖式炼器房,规模大,配套齐全所以细节都严谨,是个成熟的能自己赚钱的店铺。
但是柯灵雁说这灵器店是用来给她玩的。
玩的!
就是这么的壕无人性!
温蓉蓉站在店门口,抬头了眼牌匾,牌匾上就写着灵器店毫无创的名字,不过牌匾的底纹,印着虚罗门的特殊图腾。
就是温蓉蓉身着的这身弟子服上面的暗纹,有些像云,又有些像是弥漫的大雾,还像摊水迹,反正不算显眼,但高级。
温蓉蓉觉得高级,富贵泼天的那种高级。
不过她带着婢女护卫往门口站,街上来往的行人和马车没等注她,殿内的伙计们就个个愁眉苦脸起来。
“大小姐又来了……”
“近生越来越差了。”
“何止啊,夫人差人来说,后这灵器店,便是大小姐当家做主了。”
掌柜的瞪了眼小声议论的伙计们,从柜台的后面迎出来,堆着笑脸走到门口,“大小姐,您来了。”
温蓉蓉这向店内,“唔”了声,问,“我前几天让老师傅们给我炼制的东弄好了没?”
“弄好了弄好了,我这就让人去给大小姐取来!”掌柜的快速说道。
态度和先前温蓉蓉来店里的态度截然不。
那张总是抽在起的苦瓜脸,今个儿抬头纹都笑开了。
这掌柜的,姓周,叫周全。
是老辈虚罗门弟子……说来其实有点悲惨,他修炼了辈子,没能修炼出脱凡境。
所以样的生老病死,就只是身体相较龄人好了些,过七了,还精神抖擞。
后来岁大了,生娶妻什么的都耽误了,老了之后便被心善的柯灵雁,弄到了这灵器店中做个掌柜,算是个养老的去处。
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即便是觉醒了灵根,入了道门,受数不清的人羡慕,还是有可能会像周全这样,白白地蹉跎生。
幸而虚罗门至少不像其他宗门,容不得这些生没能修出能耐的老弟子,将他们赶回家自生自灭。
而这灵器店中的弟子们,大多是虚罗门自小便买来的家奴,部分是人族,部分直接便是如温蓉蓉身边的红烟竹叶样的,签了驭灵契的妖奴。
“周掌柜今个有喜事儿啊,”
温蓉蓉明知他肯定是听说了她这个大小姐以后就是这灵器店的主人,会谄媚,还是故打趣,“我瞧着你今上去起码轻了岁。”
周全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实在是不知道这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之前堪称三过灵器店的大门不入,分不起这等投机取巧的玩,对于他们这些下等弟子和贱奴,更是从没好脸色。
这段子反倒突然反常态,见天儿的得空就来店里捣乱,糟/践东。
现在这店铺彻底被夫人拨给她玩了,还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要弄什么幺蛾子。
他们店里这些个伙计,是生怕个不小心惹了这大小姐不开心,就要被撵出虚罗门。
“哪有,老头子还不就那样,只脚踏进棺材了,”周全人如其名,为人说周全,否则做不得这灵器店的掌柜。
他说,“不像大小姐,这几是越发地容光焕发了。”
这马屁拍得温蓉蓉通身舒畅,她笑着接纳,直接去了里间的会客室去坐着,等着她前些子让这店里的炼器师傅们给她弄得好玩。
快跑腿儿的小伙计端着个托盘回来,恭敬送到了温蓉蓉的面前。
小伙计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得精致,多说了句,“师傅们说,大小姐玩归玩,可别吓着了。”
温蓉蓉没听劝告,把托盘上盖着的布掀开,便见到了她前些子再三叮嘱,亲自画图要炼器师傅们制作的东。
这玩乍,是两支簪子,簪子通身是黑沉沉的金属质地,其上暗纹便是虚罗门的水波纹。
而簪子头,却是两片赤红色的树叶样式,簪子的中间部位,还面连接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和簪身样的质地,上去不好,至少在女子佩戴的首饰角度来说,不够精巧不够华丽。
不过温蓉蓉却笑得嘴要裂到耳根了,不愧是她虚罗门的炼器师,什么都能给她整出来!
她拿起两支簪子,抖开中间的链子,朝着自己脑后甩,接着把两支簪子分别别在自己的耳朵上,再扶着其中支的叶片簪头,轻轻掰。
“咔。”
只叶片九度朝着她脸的方向折过来,她如法炮制另个簪头装饰的红色叶片,然后等到两个全部都掰过来,她再把两个簪子叶片尾端巧妙的尾勾起上下扣——
眼前顿时蒙上了层浅红色的光线,这簪子变了形之后,居然是个现的眼镜样式!
还是时髦的链条款,温蓉蓉满极了,急着找镜子照,结果转头,顿时壮山河地喊了声,“卧槽!”
然后直接原地弹射起来,极其灵活地蹦到了桌子上!
她身边原本站着着她摆弄这奇怪玩的红烟和竹叶,突然就在这样式怪异的叶片眼镜过滤下,变成了根杵着的竹筒子,和只尖牙丛生尖头扁嘴的怪兽!
竹筒子倒好说,她先前就知道了竹叶是个竹子精,虽然粗得跟水桶似的,但好歹不至于吓人,但是红烟……谁来告诉她红烟是个什么玩啊!
像只人来高的红色黄鼠狼!
红黄鼠狼还歪头着你,任谁了都不可能不吓跳。
温蓉蓉连忙把眼睛上的眼镜朝下勾了下,叶片遮盖的范围之外,就见红烟还是红烟竹叶还是竹叶,两个人紧张地朝着她伸出手,神色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怎么了!”
温蓉蓉被两个人扶着下来,眼睛扫过竹叶的小脸,死死盯着红烟,突然开口小声问,“你本体是个什么东?”
为什么那么丑啊!
红烟愣了下,先是奇怪了下小姐居然不知道她的本体,但是快又释然了,毕竟小姐直都对于她们这些妖奴不曾上心的。
于是红烟回答,“奴婢本体乃是红烟兽。”
“的……”温蓉蓉及时掐断了头,红烟人身着好个小姑娘,温婉娴静的那款,本体实在过于狰狞。
但是说人家小姑娘本体丑这太不礼貌了,温蓉蓉以己度人,有人说她丑她肯定要咬人,于是她笑着拍了拍红烟的肩膀,说,“别致啊。”
红烟不明所以,红烟兽是普通常见的妖兽,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妖术,胜在聪明伶俐,所以与人族签订驭灵契的不算少。
温蓉蓉按着自己乱跳的心口,缓和了会,又把她新得到的眼镜,慢慢地戴上了。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她再红烟和竹叶,就不至于害怕。
她这不是普通的眼镜,而是当时在南荣慎身上坑来的那个摄魂镜炼制而成的。
镜子上的血灵石抠下来了部分,给温泽阳绘制羽绒甲上面的守护阵,至于摄魂镜的镜身,便炼制成了这两支独特的簪子。
镜片混以血灵石炼制,镜身混以极品灰灵打造成了簪子的形状,这样更加地便于携带。
不用像个镜子样掏出来还得让对方照下行,直接架在眼睛上,妖魔鬼怪目了然!
温蓉蓉适应了会镜片的淡红色光线,盯着红烟练了会儿胆子,这慢慢地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她早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人族妖族和魔族混居的乱世,但是这个世界化形这件事,似乎并不难做到,妖魔要具人族的皮囊,只需要和人族签订驭灵契便可。
因此温蓉蓉纵使知道了自己的婢女有大半都是妖奴,却不出她们究竟哪里不样。
就连那天晚上在德明宗,红烟和竹叶要为了她和南荣慎手的时候,只是亮起了驭灵契,并没有变身。
温蓉蓉根本无法以肉眼分辨出妖族魔族和人族的区别,但她的好奇极了!
出这会客间的门,温蓉蓉迎面第个到的,便是之前给她跑腿儿取这摄魂镜的小伙计。
但是温蓉蓉在眼里的,却不是个刚那个着精致的小伙计,而是个老大的大白老鼠!
“妈呀!”温蓉蓉惊叫声,扶着门框站稳,瞪着那循声过来的大白鼠,眼睛比他瞪得还要圆。
这太刺激了!
温蓉蓉连忙把眼镜又弄下来缓了缓,那个小伙计脸迷茫地躲在柜台后面,探头探脑地着惊乍的她。
温蓉蓉现在知道了炼器师傅们提醒她玩归玩不要吓着的原因。
太……刺激。
温蓉蓉敲了敲自己下软的腿,主要是她没见过比牛犊子还大的老鼠,虽然白白胖胖的得不凶,眼睛迷茫地缩着手还挺可爱的。
但是这是弱小如她这样的菜鸡人类,对未知的庞然大物本能地畏惧。
她又缓了阵子,红烟和竹叶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儿,要来扶她,温蓉蓉却摆摆手。
她快又顽强地戴起了摄魂眼镜。
她到店里的小伙计,是什么都有,有好几个她就不认识是什么物,居然还有只灰毛大兔子。
温蓉蓉玩得不亦乐乎,把整个店里的人都仔细了遍之后,把伙计们个个给盯得云山雾罩胆战心惊。
后她走到了灵器店的门口,面朝街上。
然后深吸口,伸出只手指,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推上去。
扇新世界的大门,缓缓地向她打开……
街上行走的富贵人家身侧婢女,各个开门做生的店家里面忙活的小二,街边摆摊的小商贩,包括对面聚欢楼里面的食客身边带着的侍从,和在席间巧笑侍酒的女子。
千奇百怪千姿百态……
温蓉蓉呼吸急促,血压上升,心跳飚到她自己能听到的程度。
她总算窥见了这个世界的面目。
她面色通红手指尖儿发麻,脑中千万句循环往复的卧槽,汇聚成句——群魔乱舞。
这疯狂的世界。
正在温蓉蓉张口结舌的时候,突然听到声尖利的女子叫声,撕裂了眼前这个离奇的世界。
这声音实在是太尖锐疯狂恶满满,钻进温蓉蓉的耳朵,直冲的她天灵盖几乎要翻开。
“我杀了你个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