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到底有没有选择一条路走到黑,我并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只希望,未来的有一天我还能看见他。
而现在,我们已经准备往回走了。
昨天晚上我就让黎筱雨帮我们订好了机票,虽然黎筱雨想让我再休息几天再往回走。可是我现在心里很着急,打了这场大胜仗之后,特别希望回到故乡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已经赢了。再说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赶紧跟我的女人们团聚。我相信,我现在肯定有不一样的心情。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加上艾蔷薇的手下,我们人就太多了,机票根本不够,所以我们就分两批走了。
我来到了蚩尤的病房给他带了早饭,好家伙,怪不得他能长这么大的个子,我的饭量就够大了,没想到蚩尤的饭量竟然是我的两三倍!他自己就吃了两屉包子,一屉里面有8个拳头大小的包子。他嫌这包子油大,所以才没有吃第三屉,还喝了两碗粥、一碗豆浆,才算吃了个八分饱。
蚩尤是现在唯一一个没办法跟我回华夏的,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回去,而是他的身体真的不允许。断了一条腿,两条胳膊,身上几十处伤,他想回去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我们推到飞机上。所以在协商之后,他决定在这边先养好身体再回去。
我坐在椅子上,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吃饱了的蚩尤好像又泛起了困意,他打了个瞌睡,说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活着,就是我唯一的打算。”
“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你别以为我们现在相安无事,你就可以招安了,我蚩尤虽然喜欢打架,可是我不喜欢杀人。我对你们神农可没有任何兴趣。”蚩尤还挺聪明的,我才刚开口,他就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既然你不想加入神农,要不,你跟我回滨城?我倒是可以根据你的兴趣爱好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我笑着说道。
这提起了蚩尤的兴致,他问道:“什么工作?”
“给你安排一份能每天打架,还有钱赚的工作。这份工作应该很对你的胃口吧?”
蚩尤冷笑一声道:“算了,那不还是给你打工,我可不想给自己的手下败将打工。”
蚩尤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这一点从他拼死都要干掉蚩尤就能看得出来。按理来说,健康的蚩尤,我肯定是打不过的,所以他说我是他的手下败将也没什么毛病。他的自尊心,驱使着他不能跟着我混。除非,有一天我打败了他,他才能心甘情愿的给我打工。
倒是我,真的认为蚩尤是个好人,所以希望能将这个能人收入帐下。
这个“好”字指的不是一个人做过什么好事或者坏事,而是一个人的品性。不是看起来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就一定不是坏人,就算是蹲监狱的杀人犯,也不见得曾经不是个好人。
“本来也没打算劝得动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是这么坚决。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当你回到华夏之后,还是要讨生活,如果那个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这一点我可不敢苟同。按过程来看,虽然我一直处于弱势的一方,但是按结果来看,最后站不起来的可是你,现在还站不起来的还是你。所以,我们只能算个平手吧?你要是不服的话,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可以再打一次。”
蚩尤不屑的说道:“刘芒,我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别我到时候找到了你,你不敢跟我打!你看我这次不打死你!”
“笑话,我刘芒向来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我就怕你不够抗揍!你可别不敢来找我!”我跟蚩尤你一句我一句的呛了起来。虽然言语具有攻击性,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心里都已经没有去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了。
我心里说句实话,如果过了几个月蚩尤恢复了之后真的来找到了我,我特么还真的不能跟他打。我犹记得他昨天只是一拳就给我打得昏了过去,出道六年多以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面对一个人是这样的无力。我想,在我的认知当中,只有那个高深莫测的郭奉孝,能跟蚩尤一较高下了吧?
“蚩尤,我们今天下午就要走了。你就在医院慢慢恢复,反正你也没什么着急要做的事情了。医院方面我们已经打好了招呼,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说着,我一边起身,一边拿出了五万块钱放在了桌面上,这是从黎筱雨那里拿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借你的,记得还。”我没跟蚩尤磨蹭,直接出了病房。我欠蚩尤的人情,我想应该算还他了。不过,这个大个子确实值得我这么做。
从蚩尤的房间里出来,我又找到了田中昭五郎。我现在,还不知道田中的去留。
他见我来了,想坐起来,我急忙摁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躺着说就行。
“田中,你为了许凡当年的几句话,已经付出很多了,你已经彻底蜕变了,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为我们做的事情。现在,我把选择的机会给你,是跟我回华夏,还是留在你的国家。”
对,虽然许凡跟我说让我把田中留在神农,但前提是田中自己也愿意啊?我可不能那么自私,道德绑架,让他一定要替他的凡哥留在神农,必须得征求他自己的意愿。另外,出于为田中的考虑,我真的不希望他重新又堕落回去了。他之所以变成了一个有血性的男人,就是从荒诞奢靡的生活跳了出来。
听到了这些,田中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缓缓道:“凡哥给我的信上,希望我回到神农。我也想回去,我觉得那样的生活更适合我。但是...但是凡哥现在还活着,所有人看到了。那我...那我这个假许凡,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深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