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田中都没有帮我们的义务,但他还是陪我们闯了这龙潭虎穴,所以,这杯酒必须敬他。”
田中昭五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他推辞道:“领导,您就没有必要跟我敬酒了,您太抬举我了,保护刘芒,这是凡哥消失之前对我说的。”
“不,这杯酒你必须得喝,来,干了。”我也将杯举起。
因为提到田中昭五郎,我就想到在枪响之后,我趴在我爸的身上,而田中却张开双臂挡在我们面前的画面。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艾蔷薇真的继续朝我们开枪,她打中的一定是田中昭五郎。
所以,不管艾蔷薇有没有开后面的几枪,在我的心中,今天救了我的命的,都是田中昭五郎。盛情难却,田中也只好将酒杯举起,和我们捧杯之后一饮而尽了。
然后,我爸特地给我们倒满了酒,这一次,他看着我笑了笑,又看着叶语昕笑了笑,笑容中满是长辈对待晚辈的慈祥。
他缓缓开口道:“你们两个当小辈的缘分啊,从我们这一代就已经注定了。我当时跟叶世轩的几句指腹为婚的戏言,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后,竟然还成了真的。这不光是你们两个人的幸运,也是我们四个老人的幸运。这第三杯,就敬你们两个小的了,我是你们两个人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长辈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爸这句话说的非常深刻,也别有意义。
为什么?首先,他肯定是我最亲密的长辈了。虽然我太爷爷还在世呢,但任何一个人最亲密的长辈,基本上都是自己的父母。而叶语昕家中同样有不少的长辈,她最亲密的长辈,怎么就成了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我爸呢?因为在我爸的心中,她跟自己的亲闺女没有什么两样。
我举起酒杯,附和着说道:“老头啊,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里,你都挺烦人的,但是你今天说的这几句话,还是挺给你儿子长脸的。”
叶语昕也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然后我们共同举杯,喝下了这第三杯。
三巡酒下肚,我们也开始吃饭了。能坐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饭的,肯定都是自己人,所以大家意思过后,也用不着多客气,没怎么在乎吃相,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也没少给叶语昕的盘子里夹菜。
吃了一半,叶语昕起身去卫生间了。而我爸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这一个细微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感觉气氛突然就变了似的,我看着我爸的脸,他正一脸凝重的看着我呢。
我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这么看着我是干什么?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了?”
“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这怎么吃吃饭你还这么多感触呢?”
我爸冷笑一声说道:“拉他妈倒吧,你还没怎么了?我告诉你,我跟你妈撒谎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就你这点小把戏,也就能骗骗你小姨了,还想糊弄我?从洗浴中心出来到现在,你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我想,今天开枪的这几个人,肯定是有你认识的。合着让我们想破头都想不出来的,竟然是一个能让你一想起来就沉默的人?”
这老东西真是不一般,我还以为自己的演技高明,没想到还是被他给直接看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拆穿我而已。
算了,反正叶语昕现在不在,我爸也看出来了,那我瞒着他也没什么意义:“当时状况危急,我顺着枪响看过去,确实看到了我认识的人。冲我们开枪的,就是...就是我跟你提过不止一次的,艾蔷薇。”
我爸喝了口小酒,反问道:“你亲眼看到她冲我们开枪了?如果没有的话,你怎么确定她到底是冲我们开枪,还是在保护我们呢?”
“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我也很希望,艾蔷薇是在保护我们。但是我们之间还有事情你不知道,艾蔷薇,曾经暗杀过我一次,但是失败了。”
我爸皱着眉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这个丫头有暗杀你的能耐?”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我回想了一下当日的事情:“几个月前,有一次我跟芷默在外面,我去卫生间的功夫,就被艾蔷薇给偷袭了。当时,我侥幸躲过了她偷袭的一刀,否则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既然你明知道艾蔷薇对你做过这种事情,那你为什么会在今天这件事情上对她这么信任呢?你应该一早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让我们有个准备啊?”
我无奈的晃了晃脑袋:“我也是直到今天看见那个开枪的人是艾蔷薇,我才回忆起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我刚才去她家楼下找到了她,让她给我一个解释。她这才亲口承认,那天暗杀我的女人,确实是她。我俩还动了手,几招之内,不分胜负。”
而我却在明知道这个女人有危险性的情况下,还难以自拔的爱上了她。我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不对啊,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那这事儿能有多复杂呢?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个女人一步步的博取了我的信任,最后,利用我的信任杀掉我。”我有些悲愤的说道。
我爸还是有些质疑的晃了晃脑袋:“不对,要是这女孩真想杀你,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必须杀你的事情了。那你做过什么事情?”
我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刘芒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否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们一共才认识多长时间?我能做了什么让她必须杀了我的事情?爸,你觉得可能吗?”
“那也不对,按照你说的,她博取你的信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要是想对你下手,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吗?既然你明明是犯了让她必须杀你的错误,那她有什么义务要做个顺水人情,顺便让你把自己的杀母之仇都报了?你当人家是慈善家吗?这不合逻辑啊?”我爸看待问题,比我理性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