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到房间, 把名片扔在一边。
那就只是他商业名片,给她有什么用。
她捧着电脑坐床上,想了想, 准备先拿遥控开电视, 看会儿财经新闻重播。
拉开床头柜抽屉,她吓一跳, 缩手。
各种品牌避孕套装满整整一抽屉, 她一打开,好几只五彩缤纷慎散落到地毯上, 正像她青红白绿五彩纷呈脸色。
这什么鬼!
纤纤跳下床, 捡起那张丢下名片。
正面确只有秦措名字和公司邮箱, 还有秘书室座机号码,他从留私人信息,可翻来, 背面右下角,有一行他亲笔书写小字。
“嫌少?深夜服务,随传随到, 用完为止。”
……
纤纤气又扔掉。
她总算白,他绝对有备而来, 上次健身房被她稍微戏弄下,秦先生高兴, 今晚报仇来了。
怎么就那么小心眼记仇呢。
手机响起。
纤纤看一眼,代号工具箱, 是奥斯汀。于是接起:“说。”
语气太和善。
奥斯汀沉默会儿, :“心情好?”
“好。”
“说来听听。”他声音温柔,“也许我能帮助你解决。”
“你能。”
“……”
纤纤调整心态,“找我有事?”
奥斯汀说:“有人调查你。”
纤纤挑眉, 这下当真神清气爽,开心起来,“我猜——路家人?”
奥斯汀失笑,“……你那么开心吗?”
纤纤:“我早准备好图片终于有用武之地,当然开心。他们是是找上了我们出资办私家侦探所?”
“对。”
“好很。你叫人把资料给他们,小心点,别走漏风声。价格尽管往高里喊,路先生有钱。”
“可你图片能用吗?有眼睛人都能看出是假,你造假也别那么显。”
“我就这么玩。他们又证了真假。”
“……”
奥斯汀无奈,笑了声:“好吧,只你愿,怎么都行。是——”他一顿,试探,“很少见你那么烦恼。跟我说说,行吗?即使无法帮到你,至少我能聆听,你说出来,心里也会轻松——”
纤纤打断:“奥斯汀。”
他语气更柔和:“我听着。”
纤纤看向对面墙壁挂钟,“有空话,你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看场电影,和女孩约会,随便干点有义事,别把时间浪费在可能人身上。”
奥斯汀平静道:“你们东有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纤纤:“你又在学中文了?”
“这个月高通hsk六级。我期待有一天,能用你母语交流——”
“给你个任务。”
奥斯汀一凛,“你需我做什么?”
“‘领她工资,别打她主’。这句话,你用中英文抄写三遍,贴在你房间镜子上,早晚背诵。”
“……”
“还有。”纤纤说,“现在你那边是星期天早上,你做点别,我又需你二十四小时待命,随传随——”
她止住,瞄向地上名片,脸一红。
随传随到这四个字,脏了。
她直接掐断通话,起身从小冰箱取一罐汽水,躺床上看电视,眼睛盯着屏幕,难得能集中精神。
……跟那个男人计较什么呢?
就被他戏弄几句,什么大了。
她盯着……可是他财富榜首位置,是他头顶王冠,身下宝座。
路盼宁怎么也想到,秦措会有主动来找她一天,只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她揉揉眼睛,又用力掐胳膊,会疼。
——真是他。
秦措从车里下来,大步流星向她走来,她心跳越来越快,紧张面红耳赤,脑袋里空白一片,思维差点停止运转。
怎么办呢?他会会邀请她吃饭?或者——
秦措在她跟前站定,望她一眼。
他说:“手机给我。”
路盼宁:“……?”
秦措又说:“也用给我。你打开微信。”
路盼宁一头雾水,茫然道:“秦哥哥,我……我们加好友,你忘记了吗?”
秦措:“那个缠着你男人,我他联系式。”
路盼宁愣住,“……许妄?”
秦措语,便是默认。
其实查那人各种交账号,有是办法,他早就得出结论,只有这一种最简洁,最快速。
他等了。
路盼宁总算弄清楚了,秦措这是为她解决麻烦。
可……
她拿着手机,犹豫决,“秦哥哥,许妄他……怎么说呢。他这人虽然有点烦,喜欢自说自话,我拒绝他了,他也听,我觉得他是坏人,他就是太固执、听别人——”
秦措强调重点:“联系式。”
路盼宁为难,皱紧眉,“你别威胁他,这样好——”
秦措冷淡,“我对他无话可谈。”
“……”
路盼宁愕然,好一会儿,呆呆:“那你他联系式干什么?”
秦措:“确认头像。”
路盼宁这下真懵了,哭笑得。她点开微信好友列表,往下拉,找到许妄名字,当即一怔。
“咦?他什么时候换头像?我记得他一直用是全黑底图,中间打火机一点火光,我还跟他说,图片太压抑,看久了会很舒服。”
现在,那张图见了,取而代之是白裙小女孩背影。
路盼宁放大这张头像图片。
女孩五、六岁左右,娇小可爱。她背着双手,站在街边,裙子有点旧,甚至裙摆处破了个洞,可她看起来那样快乐、美好。
夏日阳光媚,女孩背影也令人感到无限温暖。
路盼宁由跟着微笑起来,“原来许妄也会用这么小清新网图做头像。秦哥哥,你怎么突然想到找他?你和他认识吗——呀!”
她无间窥见秦措脸色,吓低呼一声。
男人一向什么表情,可他眼神……好可怕。
他在生气吗?对着一张可爱小女孩头像?
秦措冷冷地盯住。
白裙女孩,汪汪汪,她唯一置顶好友。
……阴魂散。
路盼宁一次见他这样,满是担忧,“秦哥哥,你还好吗?是是哪里舒服?”
秦措答。他点开许妄名片,推荐给自己,然后把手机还给路盼宁,道谢离开。
一阵风吹,落叶纷纷。
他车早开远了,路盼宁还静立在门口台阶上。呆呆地看着他来,又傻乎乎地看着他走,始终迷惑解。
秦措他……到底来干嘛?
“学长,常学长!”
午休时刻,秦措出去了,在秦园。
常佑吃完饭,就到咖啡馆坐坐,听见呼唤声,他脸色一白,用杂志挡住侧脸。
纤纤在他旁边坐下,“学长,你为什么假装看见我?”
“祖宗。”她叫一声,常佑汗就流快一,“你饶了我,以后叫我常佑,小常,小佑,什么都好。这两天千万别叫学长,秦总心情很差。”
纤纤奇怪,“我看他昨晚心情好命,哪里差了?”
常佑苦笑,“谁道呢。今天一大早,我们整整一层楼都被他那冷风吹,冰窖一样。信你别人。”
纤纤:“该我痛快,怎么反倒他发脾气?”
常佑:“又吵架了?”
纤纤:“啊。”
她想通,干脆暂时放下,道:“你刚在干什么呢?大老远见你傻笑。”
“看我女朋友发我照片,她今天和朋友出去玩。”常佑说,“喏,你瞧,这是她在景区拍。”
纤纤一看,是个长相很甜短发小姑娘,和另外两个女孩一起站在湖边拍照。
她笑了笑,“很漂亮,你有福气。”
常佑唇角弯起,心里高兴,嘴上却发牢骚:“哪里。就她那小性子,除了我这个会跪键盘哄她,谁还受得了那臭脾气。”
他关闭对话框,忽然皱眉,凑近手机,瞪着微信置顶二位,紧接着猛地起立,差点带翻一张椅子。
纤纤:“怎么了?”
常佑把手机拿起来,横看竖看,神情越发严峻。
终于,他拨通电话:“喂,小苏?给我转信息安全部,快!”
他反应那么大,纤纤也站起来,在一边听。
常佑焦虑地走来走去,总算接通,急匆匆道:“是我,常佑。马上召集午休人来——什么事?一级红色警报,秦总私人微信被黑了,你说严重吗!”
纤纤惊奇。
秦措大学都能自己当黑客玩,这还能被黑?
常佑顾得其它,火急火燎往赶。
纤纤跟紧他,“你怎么道秦先生被黑了?”
“头像。”常佑一边走一边说话,气息短促,“秦总头像四、五年换,一直都是小少爷满月照,所有人都道。刚才我看见他头像突然变了外围女自拍。”
“外围女?”
“也可能是骗子。用美女照片骗财那种。”
“……”纤纤怎么想怎么可疑,强拉他停下,“学长,你给我看看吧。”
常佑着急,“去看,这能等,出事!”
“现在。”纤纤拉住他放,“那可能是我!”
“是你也待会儿——是你?!”
许妄拧眉。
又来了,今天三次。
他瞥了眼手机,烦躁很。
就这一会儿,总有人恶作剧,用秦措名字试图加他好友,看头像,仿佛是个用年轻女人性感照做诱饵骗子。
网络诈骗都骗他头上来了。
只是,为什么用秦措名字?
许妄终于仔细看了一眼,眸光渐渐冷凝,神色变换几次,越发阴沉。
这账号背后是哪个混账,他拿准,头像图片女主角,他化灰都认识。
原图还存在他加密相册里。
白纤纤国一晚发给他,在……那个男人床上。
骗子头像图片经修改,只截取了贝齿轻咬莹润红唇到胸口上一段,背景也换了,衣服是性感吊带蕾丝睡裙,而是白色高领羊毛衫。
虽是作假,p图却到位,是他持有原图,肯定会上当,以为女人本就穿着毛衣。
这就是白纤纤。
嘴唇、下巴和修长颈项线条,他到死都会忘。
谁黑了他相册?
许妄心里一凉,次点开那张头像图。
会会纤纤用小号捉弄他?
他冷着脸,通好友申请,点开那人朋友圈,尽是秦氏相关新闻报道,寥寥数条,很快见底。
是白纤纤,真是秦措本尊。
许妄一时间竟作何反应,该笑,还是该怕?
他咬牙,打一行字,删掉,打,迟疑良久,发送。
[你想干什么?]
十钟去,无事发生。
祥预感更深。
许妄脑子里闪无数个阴谋论和负面猜测,他点一支烟,烦躁地吸两口,继续打字。
[你怎么有我微信?]
二十钟,无事发生。
许妄胸口闷透气。
秦措为什么加他好友?
秦措为什么会有白纤纤发给他照片?
白纤纤和他关系,他们计划,秦措着手调查吗?又道多少?
半小时,一小时……
一个下午去,许妄如坐针毡,心神宁,烟灰缸里尽是烟蒂和灰烬。
他想给白纤纤打电话询情况,又怕她身陷险境,现在已经被秦措控制、甚至软禁、拷。
夜深,仍无音。
凌晨两点一刻,许妄惊坐起,一次找到手机,翻看秦措头像图片。
他突然有个荒唐结论。
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目无下尘少爷,那位财富榜金字塔顶大人物,纡尊降贵加他好友,只为晒头像。
秦措就是故让他看到,仅此而已。
许妄来电时候,已经深夜两点多。
今天虽然大洋彼岸股市休息,是纤纤还在复a计划核心员征询她见邮件,所以也睡。
刚拿起手机,对一句话:“他道多少?”
纤纤轻笑,“哥哥,你声音有点抖。害怕吗?”
许妄懂到这时候,她怎么还笑出来。他语气如绷紧将断琴弦:“你怎么样?他有有为难你?”
“我?我在房间写日记。”
“这时候你还写日记!”许妄气结,“秦措突然加我好友,他用是你头像,这太反常。”
“他还加你好友?我真道。”
“那张照片,他怎么会有?”
“因为我拍时候,他看见了我,我就给了。”
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心在焉调调。
许妄掐灭烟头,“纤纤,你来。”
“哪?”
“哪都好。他已经起疑心,你能留在他身边,万一被他查出来,你——”
纤纤诧异,“想到你还会关心我,我以为你对我心怀怨恨。”
他沉声道:“我们是一根线上蚂蚱,一损俱损。现在是胡闹时候,你来。”
“许妄。”纤纤终于发完邮件,注力转到通话上,“你道我怎么想?”
“——他未必清楚真相,也许只在试探?”
“相反。我觉得他什么都道,我和你、阿姨关系,当年我为什么缠着他、追他,相隔五年,我又为什么国,他早猜到。”
许妄斩钉截铁:“可能!他道了能忍下这口气?他早该跟你摊牌,出手报复我们。”
“我从前也那么想。”纤纤安静片刻,“……也许他认为,假如他揭穿我,真相大白,到那时候,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能否原谅,我都会顾一切地离开,去陪你窝在阴沟老鼠洞里煎熬。他可能误以为我别爱你。”
许妄原本沉默,听到最后,居然忍住笑,骂道:“去你老鼠洞,我住十一楼。”
纤纤也笑,“其实怎么可能呢?我是好日子,才当你和阿姨病友。”
许妄:“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多赚点钱,当世界首富。”
“你——”许妄被她气轻,“我说真,秦措那边,你到底什么打算?”
“打算取代他,登上财富榜首。”
“白纤纤!”
纤纤懒得搭理,划掉通话,看着微信界面,那个永远固定在最上名字。
汪汪汪。
从许玲给她一台手机,申请一个账号,学会置顶功能起,许妄就留在这里。
最初是哥哥。
后来,她去七中,认识秦措,备注名就改了旺旺,秦措她,她说是她一直打工资助困难家庭。
后来,去往异国飞机上,她改汪汪汪,微信也闲置用了。尤其创立utopia后,公司有独立聊天、交平台,就连许玲找她都是登录旧邮箱才看见。
一个置顶,本以为什么紧。
目光重又落在许妄头像上。那是她小时候仅存影像之一,就在h市老房子附近拍摄。她点击保存。
然后,取消置顶。
十几年,都结束了。
对话列表往下翻,她看见秦措头像,看见自己从穿白羊毛衫,好笑又无奈。
难怪来一路,他一直用眼神杀她。
找个机会对他澄清吧。相比她野心,这才多大点事。
……最近流行用她照片当头像吗?
以后在淞城发展,微信会日常使用,也许,她也应该换个头像,放上她喜欢、美好东西。
于是,纤纤打开浏览器,搜索半天,终于找到称心如图。
很快,头像变了一只金光闪闪大元宝。
她心满足地叹息。
——整个世界都亮起来。
“你、在、偷、看、什、么!”
深夜时,常佑被洗完澡出来女朋友从背后偷袭,高高举起手机,讨饶:“看我微信啊,还能看什么?我是那种正经男人吗?”
女朋友哼哼:“我都看见了!你在偷看漂亮女人照片,拿来,让我瞧瞧是哪个小网红,你看那么入迷。”
“真是。”
“她还咬嘴唇!你藏什么?给我!”
“老婆,宝宝,大小姐,那是我老板,你可千万别乱动。”常佑一手抱住她,另一只手紧握手机,许她碰,“看见了吧?我们秦总。”
“秦先生?”女朋友傻眼了,“瞧着冷冰冰,想到他居然也好这一口……男人都是色胚。”
常佑无奈,笑,“那是我学妹,就是秦雾妈妈。”
女朋友睁大眼睛,细细打量,“……唔,确实,她裹那么严实。”
“p。”
“啊?!”
常佑一阵爆笑。
早些时候,白纤纤追上他,为了让他相信照片上千真万确就是她自己,就把原图给他看了。
于是两人相对无言。
最后,纤纤说:“是我吧?那天我发他自拍照,他怎么给我p了件毛衣?背景也对。我在房间里拍,照片上是星空。”
他:“秦总……修图技术那么强吗?”
纤纤肯定,“对,很厉害啊,反正比照相馆修好。”
他静默半天,郑重其事地按住她肩膀,“学妹,你一定答应我一件事,拜托你。”
“你说。”
“我见原图事,你我,天地,能有三个人道,否则我怕我这辈子就交代了。”
“……”
这时,女朋友追:“ps前是怎样啊?原图你见吗?”
常佑想那张图,脸一热,正直说:“,这我哪道,我也是听人说。”
女朋友大叫:“你么流鼻血了还说看!”
常佑一摸,真有。
他一边仰起头找面纸,一边耳朵被扭哇哇叫,闹了好一会儿,女朋友终于放他。
“秦先生这算公开秀恩爱?原来闷骚男人最浪漫是真。”
常佑:“浪漫?我被他害苦了!”
秦措公开改头像,短短一个下午,他接了二十几通电话,全是询秦总账号怎么事,是否需提供技术援助,有有被盗取信息之类。
其中包括难缠秦太太。
这都晚上了,秦措还换正常头像。就那么张扬,就那么肆无忌惮。
“秦总他……”
常佑想起那张万年变冰山面瘫脸,又去看新改头像,女人轻咬红唇,即使身穿高领毛衣,只那咬唇动作、微乱长发,看久了,还是会让人浮想联翩,脸红心跳。
秦总以后就带着这头像,跟人老总谈生?给员工下达指示?
“……他好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