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师府主院空地。
“你个不知廉耻的混账!给我到祠堂跪着!”师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面前的师竹卿,怒喝了这么一句。
当下就有两个老妇人上前左右开弓把一头问号的师竹卿给紧紧抓住,转身就要扭送祠堂,而这会师竹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这样糊涂被罚,立马挣扎的发问。
“祖母,您这是什么意思?孙女不明白,向您请安就是不知廉耻?”师竹卿虽然知道设定上这个师老夫人对家世显赫的儿媳妇和她这个无恶不作的嫡孙女是非常讨厌的,只是一般都采取无视的方法对待她们,可从没这般莫名其妙的乱定罪!
尽管书里师老夫人是有让原主跪祠堂,但那是因为原主为了诋毁女主,四处宣扬对方在万佛寺私会外男,回府还顶撞师老夫人,这才被罚跪祠堂的。
而现在她连万佛寺的山门都没跨过,且在听说师老夫人外出归来时,还特地跑过来请安问候,如此恭顺咋还要跪?!
“你、你、你!”师老夫人一口气有些没上来,指着师竹卿你了好一会,差点就背过气去,还是旁边那个陪她几十年的刘妈妈帮她开口了。
“六小姐,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在这里对峙,说出来对你的闺誉不好,你还是乖乖的去祠堂跪着反省反省吧。”刘妈妈一脸阴沉,语气带着讥讽,有种真没见过这般没羞没臊的人!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们开口一句不知廉耻,闭口一句闺誉不好,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行得正坐得直!”师竹卿也来脾气了,最烦这种说话弯弯绕绕的。
“你先看看你的胸口再说话!”师老夫人终于是缓过来一口气,当下暴喝了这么一句,就捂着胸口,一副心绞痛的样子。
只听过捂着良心说话,还真没听过看看胸口说话的……师竹卿很想翻白眼,但还是低头朝自己的胸口望去。
不望的时候她还能理直气壮,这会望了一眼,她一口老血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只见胸前唯一一处墨绿得有些浅的地方,出现了两个黑色的手印,确切的说是暗红色血手印,正光明正大的出覆盖在她那已经有了个坡度的胸口上。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这混账带去祠堂跪着!”师老夫人瞧师竹卿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当下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直冲了上来,厉声喝道。
“等等,我觉得我能解释一下,我、我这是在路上救下的重伤姑娘留下的,是血手印!花颜身上也有血……”师竹卿忽的想起证人花颜同志,结果扭头一看,那家伙竟然溜了!
“什么!还是个重伤的人留下的!你、你这个孽障,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来人拿板子到祠堂!我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死这个孽障!”师老夫人听了这话后,发了狠般咬牙切齿的丢下这话,就让刘妈妈扶着她朝祠堂的方向走。
“我去,祖母,我觉得你好像听漏了什么!”师竹卿觉得她刚刚还不如不解释,乖乖去跪一下祠堂,等师母回来,铁定会立马把她从祠堂里捞出来的。
路边的野男人真的不能乱捡!她这怕是要玩球了!师竹卿欲哭无泪,想拖延时间,却没想到架着她的那两个老妇人力气忒大,直接就把她给提起来,甚至防止她乱喊乱叫,还直接往她嘴里塞手帕。
她不就是睡了个懒觉,救了个野男人,剧情至于这样发展么!
苍天啊。师竹卿带着这声内心咆哮进了祠堂。
略过跪这个环节,她直接被按在了地上,然后就看到两个壮硕婆子各拿着一条木板一脸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候在旁边。
师竹卿表示听过木板打死人的她,现在内心慌得一匹,正努力绞尽脑汁,她可不想这样一命呜呼!
而就在她准备运用她的防身术脱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丫鬟匆匆赶了过来,先是把正和师老夫人同仇敌忾的刘妈妈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就看到刘妈妈露出几丝不甘,但还是转身朝师老夫人走去。
低身又是一阵耳语,然后就看到师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黑得像是被人泼了墨水般。
“就是让将军知道,也不会说我什么,我还怕那女人找我算账?”师老夫人低吼着,视线落到师竹卿身上时,带了几丝愤恨。
“老夫人我们当然不怕,只是那女人疯起来,怕是家宅不宁,传出去怕是会影响将军和大人的官声。”刘妈妈一边顺着师老夫人的背一边低声说着。
“这孽障做的事情,传出去才会影响将军和大人的官声!”师老夫人依旧愤愤,但态度已经放缓了。
听到这,师竹卿大体上明白自己是没事了,而这一放松,她才忽的想起,原作里面也有这一幕,就是原主要把女主浸猪笼,结果男主出来保她,瞬间将女主私会外男的坏事变成救了皇子一命的好事去了。
然后师老夫人就趁机当着男主的面,要严惩污蔑亲姐的原主,本来在师母拼死抗争下,只罚跪祠堂反省三天,结果原主作死闹腾,最后被狠狠地打了三大板子,屁股开了花,在床上趴了大半个月。
所以这会她只要安安静静就应该没事的。
于是,师竹卿便趴在地上宛如一条咸鱼。
然而没想到她如此配合,竟和作死闹腾一个结果,她表示万分不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三板子,再在这思过三天!”师老夫人丢下这话,就准备起身离开,免得克制不住,杖毙这个孽障。
“祖母,请等等。”就在这个时候,祠堂外传来了一把清冷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一个黑衣青年推门而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师家嫡长子师松岩,师竹卿的亲哥,那个认死理的人。
“怎么,连你也要对我指手画脚?”师老夫人本来对师竹卿从轻处罚就很不爽了,结果这样也还有人跳出来拦她,怎么能让她不生气呢,只是在看清来的人是她那太过正直的孙子,那怒气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不是,孙儿不敢,只是担心祖母错罚六妹,这才出声打断,请祖母原谅。”师松岩恭敬的说着。
“呵,错罚?”师老夫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