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和一群宫女排的舞蹈叫做霓裳羽衣舞,这支舞并不好跳,不但要求舞者要有极强的舞蹈功底,还要有对音乐和舞蹈的理解。可是当他们跳起这支舞的时候,他才发现是他多虑了,每个人的舞蹈都比他跳的好。
婉君虽是主舞,可他的舞蹈功底并不突出。而给他做衬的宫女虽有不服,但也只能把怨气埋在肚子里。谁叫人杜婉君是内定的呢?
婉君想了很久,他也没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或许他们所羡慕嫉妒的,正是他们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可这些,他却唾手可得,不叫人嫉妒都不行啊!
罢了,真正的舞者,是不会在意谁是主舞,谁是陪衬的,除非他心里还有其他杂念。这杂念是什么?是心魔。
心魔每个人都有,就拿这尚宫局的宫女来说,她们难道真的是来这里学礼仪,学跳舞,成为一个舞蹈方面的大家吗?恐怕不是。他们来这里,都有自己的皇妃梦,每个人都想跳上枝头变凤凰。
而他杜婉君也拥有这样的梦想,他又何必让自己假惺惺的,去同情那些没能跳上枝头的人呢?
音乐起,所有的宫女,包括婉君都屏住呼吸,准备在第一个鼓点落下时,能将自己对音乐和舞蹈的理解丝毫不差的表现出来。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是舞者。
李尚宫远远地看着他们的排舞,或许魏公公没看错人,杜婉君还真有那实力成为大明第一皇妃。到时间仅凭她曾教过他礼仪,也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排舞都这般美丽壮观,很难想象,他们要是真正的在皇上诞辰那天的舞蹈该有多惊世骇俗!
李尚宫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在音乐声中转身离开了。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被婉君看到了。
“不是说不看吗?怎么还来这里偷看?口是心非地老女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婉君想着想着便停下了动作,看着刚才李尚宫站的地方出了神。
“杜婉君,你干什么呢?”
他后面的宫女也停下来不跳了,看着他生气地问道。
婉君好像没有听到后面的那个宫女的话,继续神游在外。
谢安苒也走到杜婉君身边,先是看了眼后面的那个小宫女,只见小宫女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挑了下眉毛,咧嘴笑了笑。
她紧接着看以咄咄逼人之势看向婉君。
“哟,我还以为我们的主舞有多厉害呢?原来跳的也就这样,跳的不好也就罢了,还偷懒!既然他偷懒不跳了,我看大伙还是散了吧……”
谢安苒说完后,摊了摊手,把目光看向后面的小宫女。
“就是,连主舞都不好好跳,这大热天的,我们在这凑什么热闹,散了吧,散了吧……”
这小宫女见缝就钻,这搭话的速度也可见一斑。
婉君从谢安苒开始嘲笑他的时候就回了神,他攥紧拳头,让她把话说完了。可还没等他说话,那后面的小宫女立马就抢先把话说了。
她如果说的是公道话也就罢了,可她却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让本就很有意见的宫女一下子怨声载道。
“哟,怎么不说话啊?憋红着脸干什么啊?别说我们欺负你,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谢安苒犀利的眼神,还有她那令人恶心的声音,一起朝他袭来。他本就怒不可遏,再加上他们这样咄咄逼人,他一下子爆发了。
“谢安苒!”
婉君挽起袖子,怒目而视。
“你还是个大家闺秀吗?难道你就这点儿教养?不要以为其他人怕你,我也怕你!我只是给你面子,可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没底线!”
婉君说得畅快淋漓,一解他心中之气。
“你—”
谢安苒指着婉君的鼻子,刚把你字说出来,就又被婉君呛了回去。
“你什么你?”
他立马转身瞪着这个最讨厌的狗奴才。
“你怎么还在啊?是不是等着找骂啊?”
小宫女一看情况不好,眼皮子立马耷拉下来,灰溜溜地跑到了谢安苒身后。
“呸!”
婉君对着谢安苒啐了一口,转身对所有的宫女说道:“歇息吧,今天不练了!”
说完,他转身迈着大步便离开了。
所有的宫女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他潇洒的背影,还有刚才畅快淋漓的骂战,都让人大快人心。
谢安苒站在那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等婉君走了很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的看了眼小宫女。
“小,小姐……”
小宫女哈着腰说道。
“刚才发生什么了?”
谢安苒目光呆滞,低声问道。
“小姐,那杜婉君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不但不练舞,还将你教训了一番。教学完,他便扬长而去了!”
小宫女继续加油添醋,让谢安苒肚子中的气再一次燃了起来。
“什么?那杜婉君还真无法无天了,他,他有种!”
说完,谢安苒转身跺了跺脚,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她发现这个小宫女没跟上来,便大喊道:“小翠,走!”
小翠赶紧跟了上来,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
......
“左春秋,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我不追究此事就原谅你了吗?”
金尚宫的妹妹怒气冲冲地说道。
“就请您告诉我婉君的下落,等我找到他,要杀要剐随你便!”
春秋想了想,冷静地说道。
“我说过,就算要了你的命,我姐姐也不会活过来!”
金尚宫的妹妹说完便朝房间里走去。
春秋见她转身离去了,便快速跑过去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掐住他的脖子道:“得罪了!”
说完,春秋拖着她进了屋。
他一脚把门踢住,然后将她推倒在地,瞪着眼睛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
金尚宫的妹妹显然开始害怕了,她的汗水从额头上开始渗出,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干什么?金玉莲,你说我要干什么?”
春秋一边慢慢地向金玉莲走过来,一边邪恶地笑着。
金玉莲见春秋朝她走过来,一边往后退着,一边大叫道:“别过来,别过来,过来我喊人了!”
春秋听完哈哈大笑。
“你以为你这破地方还会有人来吗?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春秋已经走到了金玉莲跟前,他蹲下来看着她恐惧的眼睛说道:“得罪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衣服揪住,使劲一撕,最外面的衣服便被撕开了。
金玉莲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可还没被人这样侮辱过。
她痛苦地哀求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可春秋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准备将她最后一层防备“肚兜”撕下来。
“金玉莲,你这又是何必呢?都一把年纪了,叫我一个年轻男人把你脱光了,传出去,恐怕你这张老脸也没地儿搁了吧?”
春秋的手放在肚兜上,没再往下拉。
“金玉莲,你想好了吗?如果没想好,我的手可不会等你!”
春秋再次威胁道。
金玉莲停止了流泪,她双手依旧护着胸口,可目光却呆滞地看着地上。
过了半晌,也没见左春秋把她的肚兜拉下进,可是金玉莲却好像想通了似的,张口说道:“好,我告诉你!”
她平静地和死过一回似的,可她分明却坐在他面前。
“他在李尚宫那里!”
金玉莲拿起地上的衣服,站起来便踉踉跄跄地走开了。
“谢,谢谢你!”
金玉莲没有说话,依旧双手抱胸向前走着。她的背虽然光滑,却没了光泽,红色的肚兜绳在后面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对不起!”
春秋低声说了句,便转身跑了出去。
春秋知道李尚宫在哪里,于是就朝着她的住处跑去。
他跑到了李尚宫住的地方毓秀阁,却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尚宫,早在多年前他就领教过她,他的狠毒阴险也是众所周知的,可就算这样,他也要进去,找到婉君。
他刚踏拱形门,便被一个老妈子挡住了。
“哟,这尚宫局怎么还会有男人啊?还是如此标致的男人!”
老妈子上下打量着春秋,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含在嘴里,可又怕化了似的。
“小公子,你,找谁啊?”
老妈子话还没说完,便一下子贴了上来。
“这老妈子和金玉莲简直是两路人啊,那金玉莲要是像她这个样子,我还要费那么大周折吗?”
春秋一边往开推着老妈子,一边笑道:“好姐姐,我是来找一个叫杜婉君的人,可否带我去找他啊?”
老妈子听到他说要找杜婉君后,一下子从他身上摊开。弹开之快,简直不像她这个年纪所能有的速度。可她就是做到了,而且贪凯之后,还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就更让人惊讶了。
“你,是左春秋吧?”
老妈子问道。
老妈子一下子就变回了正经人,这速度也令人惊叹。
“是!”
春秋回道。
可他却不记得和这个老妈子有交集,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见过,可她却知道她是谁。
“跟我来!”
老妈子说了句,便转身朝里面走去。
春秋赶紧跟了上去。这一路过来颇为顺利,除了在金玉莲那里耽搁了时间,其它地方顺利的惊人。不过,他也没当回事,既然顺利,就顺利吧,只要能见到婉君,并把他带走,他才不管那么多。
春秋一路上跟着老妈子,他们走过有无数房间的院子,又走过一个有小湖的园子,就在一个拐弯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广场。
“等着!”
老妈子说了句,便消失不见了。
“喂,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春秋站在小广场边缘,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他竟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或许是婉君跳舞,只要有空地,他便都看着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