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想,有了金手指,还整天掖着藏着,非得等到被曹贼抓住,吊在白门楼上才想起来用吗?独轮车价格又不贵,不到四百钱一辆,不能老是小家子气,这毛病得改。
“粮食安全是重中之重,没有粮食,百万大军不战自败。我想明白了,没有粮食就没有一切,我给你调拨三千辆独轮车,一定要好好利用,除了种好地之外,还得把地里除掉的草运输到养猪场、养鹅场去。你给本将监督好了,谁要是敢懈怠胡来,小心鞭子伺候。”吕布说。
秦宜禄非常感动,没有什么比受重视更好的了。刚刚还说调运一千五百辆独轮车,一转眼就变成了三千辆,这主公是多么重视屯田啊,变相来说,那就是重视自己了。
“主公放心,每一辆车都会发挥到应用的用途,都会创造应有的价值。”秦宜禄保证说。
到现在为止,荒田开垦也没有停止,每天使劲干着,四月上旬,距离麦收还有一个月,现在这时候开垦荒地并不算晚,种啥都赶趟。
清晨,天蒙蒙亮。
吕布去新兵营溜达了一圈就出来了,吕布、冯雄、华吉还有一个主薄,一个亲兵,一行五骑,穿的都是便装。
快速赶奔下邳。
徐州到下邳距离不算远,不过一百六十来里路,如果大军出行,步兵要三天才能赶到。
现在吕布一行只有五人,行动速度上快了很多。
一路行来,道路上行人商旅稀少,偶尔有些村子也是人烟稀少。
徐州接连几年的战争,对民生破坏极大。
不过中午,一行人跑出来六十多里地了,战马疲惫,人也饿了。
冯雄说:“主公,前面路边有个村子,看着还有个驿站,咱们去休息休息?”
“好啊,走,过去歇息,马匹乏累了。”吕布说。
一行人过去,发现这是游骑兵的驿站。
曹性的游骑兵隔三差五就要经过此地,因而从这里设置了一个驿站。
驿站对外开放,正常付款就行。
小二是附近村里招募的,哪里认识吕布。
“几位客人,要住宿还是打尖?”
吕布说:“时间还早,打尖了就走。给做个硬菜,炖只大鹅来。”
附近河流多,村人养鹅的比养鸡多。
一只十来斤的大鹅才不过几十文钱。
小二说:“大鹅要炖好久,客官稍后了。”
吕布说:“没事,慢慢炖吧,我们去田野里转转。”
驿站旁边就是一条小溪,溪流清澈缓缓流淌,溪流边是碧绿的农田。
一位六十左右的老者正在整理自家的小菜园子,菜地边上种的是几十棵温侯瓜,已经开始爬秧子了。
吕布说:“老人家菜地整理的不错啊。”
“那当然,我可是种菜的行家,别看年纪大了,还种着五亩地。”老者说。
“我看你这温侯瓜种的不错,都开始爬秧子了。”
“这是官府发的种子,许多人都不相信这温侯瓜能丰产。但是我相信。”
吕布很高兴啊,问:“为什么你相信啊?”
“你想啊,温侯就是吕大人,那是把刘关张三兄弟都一起揍的很角色,他有必要弄个温侯瓜来糊弄人嘛,要我说啊,这瓜不仅会丰产,而且会特别的丰产。”老者说。
吕布很感动,百姓当中还是有明事理的啊。
“田里庄稼都种了没,种子够不够?”吕布问。
“种子不够,官府发了一百二十斤粮,都种上了,平常还有些吃的,日子有盼头了。”老者说。
“老人家,可还有对官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吕布又问。
老人家摇摇头,说:“比前两年兵荒马乱的强多了。”
老者的孙子来送饭,是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小伙。
小伙说:“我对官府不满意,官府策略有失误的。”
“噢,你感觉什么地方的失误?”吕布问这小伙。
“徐州疲敝,大战过后人口锐减。官府发放种子,粮食度过荒年的方法是正确的。但是吕将军他忘记了一点,徐州自古就是四战之地,过不了两年徐州又起战火,到时候所有的发展都白费了。”小伙子说。
吕布听了频频点头,小伙子见识可以啊。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吕布问。
“固守徐州是死路一条,因为面积太大,分兵防守则弱。要我说啊,官府应该给百姓发放猪、羊等大牲口。现在人口少,耕地多,最不差的就是野草。不用多了,发几万头就行,一年左右养成,官府收回,军粮一下就有了。然后挥军北上,可以不用理会青州,但是一定要拿下幽州,如此一来马匹来源就有了保障。好马可以作为战马,差马就留在农村做农马。温侯号称飞将,最擅长使用骑兵,一旦拥有几万骑兵,则天下无敌。”小伙子说的挺好。
老者听不去了,骂道:“你这孩子净胡说,官府放粮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哪里听说有发放猪羊的。”
小伙子不服气,说:“我又没说要免费发放,这叫做包干到户。比如给一户农户发放一头五十斤的种猪,来年就繁殖到了十头大肥猪。官府收税一头猪,收回一头猪。以后每年都有一头猪的税可以收,这是双赢的大好局面。收上来的猪制作成火腿、腊肉,这就有了上等的军粮,大军北上,夺取战马产区,咱们徐州才算稳了。”
吕布不由得点点头,这个方法好,包干到户。
现行的屯田、养殖都是集体劳动,相比起来,劳动积极性远远没有包干到户高。
不可否认,许多屯丁只是混口饭吃。
吕布也不打算大规模发展民屯,只是作为一个补充而已。
“小伙子就叫什么名字?”吕布问。
“我叫张向,字东方。”
吕布脑海里搜索,没发现三国里有这名字的人才啊。
不过人才多了,不能局限于自己熟悉的。
“东方啊,想不想做官啊,去徐州做个主薄如何?”吕布问。
小伙子摇摇头,说:“我家是布衣,祖上都没出过什么名人,我就是没事干的时候想了一些方法,又无人举荐,如何能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