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之威,一人震慑万人!
面对他的叫嚣,刘岱麾下大军,竟无一人敢于应战!
刘岱面色铁青,沉声道:“曹文烈,没想到你麾下还有如此猛将,难怪此次曹操遭到埋伏,你能助他脱困反胜,可他就算再强,能挡得住千军万马不成?”
这话一出,众将士从震慑中回过神来,恍然大悟!
确实,典韦很强,强得让人惊骇。
可他就算再强,能挡得住千军万马的冲锋?
就算他能挡住,可也阻止不了大军出城。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即便他可以于大军中杀出重围,可曹休有没有这个本事?
王彧双眼一亮,矛头直指曹休:“我劝你速速退下,莫要再自寻死路,否则你这属下再强,一旦大军冲锋,他也保不住你!”
“滚开,否则莫怪我麾下大军无情。”刘岱冷冷道。
话音未落,他右手举起,身后大军作冲锋状,齐声大喝,如雷鸣轰轰!
曹休笑了,他既然敢来,自然预料到了这一情景。
他淡然道:“刺史大人,曹休之命不足挂齿,可曹休背后可是孟德从父。我刚刚担任荥阳太守一职,还未来得及走马上任,若就此便被您杀了,那可是打我从父的脸啊。”
刘岱听闻,面色变幻。
他之所以迟迟不出手,所忌惮的正是曹操!
如今曹操坐拥四万兵马,即便他杀了乔瑁尽收乔瑁麾下兵将,也不过才区区二万余兵马。
双方兵力,相差足足一倍!
曹操能交付曹休一郡太守之重任,足以证明曹休在他身边地位如日中天,自己若杀了曹休,难免不会引来曹操的仇视。
兖州之内,陈留太守张邈与曹操素来交好,若曹操与张邈联合,大军攻入兖州之内对他出手,以此为由便算是师出有名。
届时,天下定无人助他!
刘岱眼神闪烁,已有了退缩之意,妥协道:“乔瑁麾下五千降兵我可让予你,但东郡太守官印,绝不可能。”
他刚刚杀了乔瑁,当务之急便是离开洛阳。
只要他回到兖州地盘,他大可随意寻一借口解释乔瑁之死。
乔瑁此人狂妄自大,又非名门望族之后,死了便死了,想来也不会有人费力不讨好的为一个无权无势的死人,发兵攻入他的兖州。
见他妥协,曹休嘴角微扬。
刘岱敢密谋杀了乔瑁,那是因他背后无人。
可自己背后有着曹操,如今即便单枪匹马,刘岱也为之忌惮妥协。
这,便是狐假虎威!
“只不过,区区五千降兵,可还满足不了我啊。”
曹休低喃,看向刘岱,冷笑道:“刺史大人,想要从这东城门离开,我所说的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欺人太甚!曹文烈,莫非你真以为恃着有曹操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了!?”
刘岱勃然大怒,猛然抽出腰间佩剑。
他杀了乔瑁做贼心虚,又急于离开洛阳,适才会忍痛割让五千降兵。
这一点,也是因他忌惮手握重兵的曹操。
可不曾想,曹休此人竟如此不识好歹,贪婪无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劝你见好就收。”
刘岱冷冷道,手中佩剑缓缓举起,身后千军万马蓄势待发。
他虽忌惮曹操,可兖州终究是他的地盘,曹操这头过江龙能否压过他这条地头蛇,还不一定。
若曹休再不识抬举,他杀之又何妨!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只要刘岱高举的佩剑落下,便是大军冲锋!
即便莽汉如典韦,此刻也是紧握双斧,严阵以待。
唯有曹休,依旧从容不迫。
原因无他,他仍有后招!
“刺史大人,现在东城门开是开了,但您不觉得有点安静得过头了?”
眼见剑拔弩张,曹休忽然冒出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
刘岱皱眉,正欲要喝斥,可忽然间他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大变。
今日由他负责城防,为了夜袭乔瑁后能及时撤退,他早早吩咐城防守兵打开东城门,同时在东城门等候,与他大军汇合一同离去。
因曹休的忽然出现,使得他疏忽了此事,此刻听曹休提起,他立刻察觉出了不妥。
静!
这洛阳东城墙之上,太静了!
若他的守兵察觉异样,早该下来才对,可他安排的守兵却是至今未见!
“看来您想到个中关键了,刺史大人。”
曹休从容一笑,自信道:“您该不会真的认为,我自己一人只带个下属就敢来这里和您谈条件吧?您的性命珍贵,曹某也同样惜命。”
说话间,他举起手,猛地一挥。
咻——!
破空声响彻,一支利箭自城墙上射下,不偏不倚射在刘岱马匹之前。
马匹受惊,骤然跃起,发出一声嘶鸣!
“混账!竟敢袭击主公!”
王彧大怒,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就欲要命令全军冲锋。
曹休依旧笑着,看似从容不迫,可暗中已紧握双拳。
此刻为关键,若刘岱没有如他计划般谨慎多虑,一切功亏一篑!
然而,上天眷顾于他,刘岱一如情报般谨慎多虑。
“住手!不可妄动!”
眼见王彧就要喝令,刘岱及时喝止。
他看向曹休,目光阴沉:“是我小看你了,我早该料到才对,你既然敢狮子大开口向我提出两个条件,又怎么可能会孤身前来?”
他刚才毫无提防,若曹休真想杀他,刚才那一箭不应对着马脚,而是应该对着他的心脏!
刚才一箭,不过是警告罢了!
刘岱抬起头,之前未曾察觉,如今借助月色,他仔细一瞧之下适才发现,在那城墙之上隐隐有黑影涌动。
不消说,那黑影自是早已埋伏在城墙之上的曹休兵马!
“刺史大人,您虽有两万兵马,可我背靠城墙易守难攻,若铁了心拦截,拦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曹休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您现在可是杀了乔瑁畏罪潜逃,若回到兖州,诸公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无靠山之人发兵讨伐于您,可若是在洛阳您就如无根浮萍……”
顿了顿,他道出个中关键:“您杀了乔瑁太守,这便是落了口实,给了诸公一个由头。如今汉室式微,诸公各有图谋,想来不会介意将这块送到嘴的‘肥肉’,分而食之。”
刘岱沉默,他之所以急于离开洛阳,便是顾忌这一点。
如今被曹休点出,他不由得面色苍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刺史大人您坐拥整个兖州,区区东郡又算得了什么?”
曹休笑了,随着时间流逝,天秤已向他倾斜。
他催促道:“您还是快点决定吧,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想来诸公也已经派出斥候,探出乔瑁被您所杀一事了,再拖下去就算我想放您离开,恐怕您也走不了了。”
刘岱咬牙切齿,为了今夜之事,他密谋许久,眼见一切功成,不曾想即将离开之际,居然遇到了曹休这个煞星!
若答应他的条件,自己背负了杀人罪名,反倒还为他人做嫁衣;若不答应,曹休只要拦住自己一时半刻,等到诸侯驱兵杀来,自己极有可能殒命洛阳!
“曹文烈,此事我记住了!”
刘岱恶狠狠的瞪了眼曹休,心中已有定论,咬牙切齿道:“王彧,拿东郡太守官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