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你在干什么?看着他跑了,还不快追!”
正自李傕被张辽临走时话语所摄之际,一声怒喝响起。
循声望去,却是胡轸带领五千追兵从后赶来。
李傕皱眉,不悦道:“你是在教我做事?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管。夏侯渊与夏侯惇呢?你把他俩解决了?”
“他俩只有一万兵马,根本便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也只不过龟缩一角,静等死亡罢了。”
胡轸目光看向曹操逃奔的方向,说道:“曹操三万兵马杀来,如今仅余下四千兵马随他左右,已是丧家之犬,我等不如追击而上,将他擒下斩去首级,如何?”
“哼,你莫要忘了军师的话。曹操两万六千兵马,如今还有二万余在此顽抗,我等只需联合起来,以五万兵力定可将这群顽抗的曹军灭杀,届时同样是大功一件。”李傕冷冷道。
“军师、军师,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岂能懂这战场之事?”
胡轸不忿道:“将在外,军令尚有所不受,更何况是区区李儒军师之言?曹操曾刺杀丞相,丞相对他记恨极深,如果能取他首级无异于立下一件大功,丞相定会重赏。”
“埋伏明明是我们三人出主力,可斩首曹操首级这等好事,又岂能便宜了那徐荣?”
李傕摇头嗤笑:“你要追便追,莫要算上我。”
“冥顽不灵!我心已定,你若不追便借我五千兵马,我带领一万兵马追击,定可敢在荥阳城前截住他们,取下曹操那 狗贼头颅。”胡轸借兵,自信十足。
李傕正想拒绝,可想起那如有神助的张辽,忽然改变了主意:“我可以借你五千兵,不过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莫不是要平分功劳?”
“你放心,我不会抢你功劳,我借兵给你的条件只有一个,取张辽头颅。”
胡轸诧异道:“张辽?那厮我刚才也见到了,他之前追随吕布,没想到吕布死了之后,居然转投了曹操。不过一个小瘪三罢了,何须如此在意?”
“这你便不用管了,你只管说答不答应便是。”李傕问,眼中忌惮一闪而没。
他心中忌惮张辽,不愿再贸然与之相碰,故而借胡轸之手,试探一二。
胡轸歹心已起,只想着取曹操头颅领功,何曾考虑这般多?
“区区瘪三,我帮你取他头颅便是!”
见他答应,李傕果真借五千兵于他,随即便带着自己剩余五千兵冲入其内。
却非协助郭祀杀敌,而是冲入山谷之中,欲要灭杀在山谷内分而破之,欲要灭杀所有弓兵的李典、乐进二人。
胡轸扫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不屑一笑:“李傕,不过尔尔!”
话罢,他高举手中偃月刀,带领一万兵马追击而出。
却说张辽带领三千虎豹骑与一千兵马护送曹操杀出,待得杀出逃奔数公里外,适才停歇。
此次杀出重围,众人主攻近乎不守,虽杀出了一条血路,可也死伤惨重,四千兵马只剩余三千余。
在这三千余将士中,重伤、轻伤尽皆有之。
“我等已冲出数公里,想来那董军不会再追了,将士们先停下休息处理伤势。”
眼见身后已无追兵,曹操吩咐。
众将士应诺,寻一上游处歇息,借着河水大口喝着,同时治疗以河水洗刷伤口,进行简单处理包扎。
让军伍休息,曹操却唤来曹洪与张辽,沉声道:“荥阳已是回不得,我欲要趁大伙歇息之时,快马加鞭赶往临城借兵,尔等可愿与我同去?”
“主公万万不可,您刚才也受了箭伤,更流了不少血,应休养生息调整身子才是,怎可再鞍马劳顿?”
曹洪连连劝阻:“您若真要去借兵,洪替主公去便是。”
“此番军队受埋伏,全因我误以为聪明选了此路,中了李儒计策。”
曹操摇头,叹息曰:“诸位将士我视如手足,他们之死皆为我曹操之罪,我又怎能安心休息?而且,曹洪你的伤势还在我之上,让你一人独去,我岂能心安?”
曹洪感动,单膝跪地:“主公,真乃天命之人也!”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来。”
曹操将之扶起,曹洪郑重道:“既然主公决定,我愿陪伴左右。”
曹操满意点头,看向张辽,张辽亦是拱手:“曹公,您即是主公从父,我自当保全您的性命无忧。”
“好!有你二人,我借兵之心大足。”
曹操大喜而笑,就欲取千里宝马出发,前往临城借来援兵,折回山谷救人。
可不曾想,天不如人愿!
军伍虽然休息,但仍有斥候在外警备,以防万一。
曹操才与两人谈妥,一名斥候已惊慌失措冲来,大呼:“不好了!胡轸带领一大群人追了过来,现在已经在两公里之外,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要追上来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还在休息的众将士纷纷站起,各自披上铠甲拿起装备,严正以待。
“怎么会是胡轸带兵追来?莫非夏侯二人已经……”
曹操心中一跳,却没有说出口,而是问:“敌军来了多少人?”
“回禀孟德将军,约莫有万人,还是快快准备吧,他们从南方而来,我们赶快从北方逃走。”斥候着急道。
话才说完,曹操眼中厉色一闪而没。
他吩咐道:“你过来,且与我说说细节。”
斥候应诺,快步走上前。
锵——
才走上前,曹操忽然拔出腰间青虹剑,剑芒闪烁,已是斩开了斥候的喉咙大动脉。
鲜血迸射而出,斥候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将军……”
“哼,我麾下之将士皆知我忌讳,从无人直呼孟德将军。”
曹操冷哼,再次补上一剑,杀了假斥候,发令:“此人既然劝我等往北逃,胡轸大军定然就在北方。”
“我等立刻出发,往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