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烈兄,此言当真?”
“此事事关重大,可万万开不得玩笑!”
“曹文烈这两天屡创佳绩,兴许真能有办法也说不准。”
短暂的既然后,众人纷纷开口。
袁绍见状,也是开口问:“今日我召众人前来,便是集思广益,若你真有计谋可破虎牢但说无妨。若真能成功,袁某自会计你一功。”
众人随之催促,曹休并不回答,而是看向曹操,目光含有问询之意。
主次有序,他所作态便是要告诉众人,他心中之主,唯有曹操。
见他如此态度,曹操满意一笑:“但说无妨,就算最终不可用,权当扩散思路却也无妨。”
“是,从父。”
曹休点头,站起身与众诸侯拱手,答曰:“我观虎牢关之北有一汜水河,此河宽不过千余,汜水河对面虎牢关城墙防御薄弱,我等可组织数百通水性的兵将趁夜分批过河,再借钩锁攀登城墙,届时里应外合自可快速攻破虎牢关。”
话一出口,本来期待的众人,不禁纷纷摇头苦笑,轻叹曹休终究年轻,顾虑不周。
曹休两日屡立战功,袁绍早已看之不顺,嗤笑:“我还以为有何高见?原来竟是这无用之语?若那汜水河如此好渡过,我等又何需你来提醒?”
孙坚麾下程普、黄盖皆是通水性的名将,黄盖解释道:“曹休兄弟,虎牢关北濒黄河,那汜水河正是汇入黄河的分流,虽仅仅千余米宽,可河流湍急凶猛,即便是我等精通水性想要渡河,恐怕也唯有力竭而亡一途。”
“现在你可明白了?还是速速坐下,莫要扰了我等商议攻敌大事。”袁绍喝斥。
曹操笑而不语,曹休这两天表现夺目,借袁绍之手敲打一二,也未尝不可。
毕竟,玉不琢不成器。
却不料,曹休对着孙坚拱手,主动请缨:“孙将军,休有一计可渡河,还望借您麾下程普、黄盖两位将军与五百通水性好手,助我一臂之力,定可破城!”
孙坚皱眉,不答反问:“适才公覆所言,你可曾听明白?”
“自是明白。”
“既然明白,连公覆都不曾有信心渡河,你却仍有信心?”
“自然,还望孙将军借兵一用。”
孙坚问询,曹休应答如流,不卑不亢,言语中自信十足。
见两人视他如无物,袁绍大怒,拍案喝斥:“今日商谈的可是两军对垒之大事,岂容你这区区小将在此一派胡言,还不给我速速坐下!”
袁绍动怒,其身后颜良文丑目光炯炯,隐隐有威胁之意。
见此一幕,众诸侯不愿忤逆他意,皆是沉默不语。
“本初,且慢。”
可就在这时,曹操却站了起来,问曰:“文烈,你可有信心?可敢立下军令状?”
曹休与之对视,眼神坚定:“若从父信任,定不负所望!”
“好!”
曹操大笑,拱手正色道:“袁主帅,曹某愿为族子曹休立下军令状,若他失败,自当按延误军机处置。”
袁绍皱眉,沉声道:“既然孟德开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此番乃向孙将军借兵,他借与不借,我也不好干预。”
话到这里,言外之意已是让孙坚莫要借兵。
不曾想,孙坚爽朗一笑:“今日多次听闻曹家人屠大名,孙某倒是想要看看,他能否真可渡过这无人可渡的汜水河。文烈兄弟,你渡河需多少时日?”
“回禀孙将军,允我三日便可。”曹休自信答。
孙坚听闻,笑着提议:“我军攻打虎牢关,是按部就班亦或者全军进攻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依我看索性便让文烈兄弟试上一试,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好!此事可以一试。”
“文烈兄既然如此自信,试试又何妨?”
“有文台与孟德牵头,此事一试无妨。”
众位诸侯纷纷应诺,三天时间对于推荐按部就班的保守派而言,正好可以借机多观察董军,看看董贼是何心思。
对于激进派而论,他们之所以推崇全军进攻,也不过是怕迟则生变罢了。
若曹休真有计谋可渡过让众人束手无策的汜水河,他们自然也乐意坐享其成。
毕竟全军进攻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法,若非情不得已,谁又想自家损兵折将?
见众人赞同,即便袁绍心中不喜曹休,也只得同意。
此事拍板,议事也告一段落,众人散去。
离去后,曹休连夜骑上赤兔马,奔赴汜水河观察。
海口已夸下,他可不想到时失败,落了曹家颜面不止,更要受军法处置。
哗啦啦——
曹休站于汜水河旁,虽仅有千米,可汜水河恰恰入黄河海口,河流正如黄盖所言湍急凶猛,如同一条愤怒的海龙,奔腾而过。
曹休自问通水性,此际脱去衣甲,一跃已入水中。
仅仅游不过百余米,那湍急冲击而来的水流,已让他深感疲惫,隐隐有脱力之感。
“难怪董军在北方城墙近乎不设防,这汜水河便是天然的护城河,有此河在北方阻隔大军,自然无需浪费过多兵力提防。”曹休重新游回案中,不禁感叹。
可他的脸上并无担忧,相反还有着笑容。
之前他虽在帐篷中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信心不过七成,如今亲自来汜水河试探一番,他的信心已过九成。
除非董军提前知晓他们要渡河,否则即便说他有近十成把握也不为过!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
当曹休从营中醒来之际,曹营之外黄盖已带领五百精通水性的精兵,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