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始皇帝嗤笑道。
他有种预感。
底牌即将就要出现。
虽然不管这所谓的底牌究竟有何非同凡响,他都不曾放在眼中,但还是想亲眼见见。
并且,将这份百家赖以反败为胜的希望,一举击碎!
这就是始皇帝的霸道!
张草谷肃然道:“嬴政,你确实强大,当年你还是圣人时,便压的天下圣人喘不过气来,何况如今又臻入震古烁今的圣王境……按理说,我等将在你的阴影下再无翻身之地,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虽是圣王,但却还称不上真正的无敌!”
始皇帝一笑置之。
朕不无敌,谁人敢称无敌?
放眼天下,谁能与朕抗衡?
“如此说来,二位之所以胆敢来面见朕,是请来了真正无敌的未知存在了?”
“不愧是你,一语中的!”
张草谷神色似乎有些莫名的犹豫。
“我等预料到了你的强大,但却无论如何也未能想到,圣王境的你,竟然已强大到如此恐怖地步,即便是我等圣人,亦真如蝼蚁般……”
“你猜的不错,我等确实请来了一位堪称真正无敌的存在,但这存在……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等是决计不会让它出现在九州土地之上的。”
他越说语气越是坚定,“没法子,嬴政,你太强了,强的我等根本看不到一丝取胜的希望,纵然请出它的后果难以想象,但百家火种不能就此熄灭,只要能将你杀死,再大的代价,百家都愿付出,因为你远远比它,更加可怕!”
始皇帝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听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它”是谁?
张草谷看向孤无求。
孤无求也看向了他。
然而他虽坚决,为求胜而下定决心。
可孤无求却貌似有些迟疑。
张草谷沉声道:“事已至此,只能破釜沉舟了。”
孤无求仍然不语。
虽然来时早已商定好,如若不敌,哪怕是后果难以预料,亦要请出那个恐怖存在,因为放眼天下,恐怕也唯有“它”,方有可能和圣王境的始皇帝一争锋芒了。
可眼下真的到了这个生死存亡的地步,孤无求却是打起退堂鼓了。
张草谷急道:“不可再犹豫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孤家于今夜彻底毁灭吗!”
说到孤家,孤无求神色猛然一定,再无任何迟疑。
别家他不管,但孤家,绝不能亡!
“好。”
他点头,深吸一口气,道:“你我同时施术,接引它的真灵莅临!”
始皇帝闻言疑虑更深。
“它”究竟是谁?竟需两位圣人施术接引?
真灵?
莫非不是血肉之躯?
那是何存在?
难道是……
他突然一惊。
这世上能让他震惊的事物,委实寥寥无几。
他好像已经猜到张草谷和孤无求要接引的是何等存在了。
“敢尔!”
他暴怒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此诡异之灵,你们两个难道不知,这是与虎谋皮!”
孤无求置若罔闻,双手掐诀,身上迸发出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张草谷亦是迅速结印,迸发青色光柱。
夜空开始动荡!
始皇帝以莫大法力凝聚的那张脸竟是渐渐被撕裂!
裂痕中幽深压抑,透出诡异气息,似有何难以想象的可怕之物即将要冲将出来!
“果然是‘它’!”
始皇帝的声音冷的似能冻结人心。
天象骤然变得如此诡异,陆遥只觉快要喘不过气来,这种压迫感不同于始皇帝和孤无求的强大气势,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却偏偏令他毛骨悚然,连灵魂都在颤栗!
“他们两个究竟在接引什么!”他惊骇的问向莫川。
莫川摇了摇头,这位大统领的面色同样颇为凝重,目光灼灼的望着此时已经变得满是诡异的夜空。
陆遥满怀疑惑,不过更疑惑的,却是始皇帝虽然震怒,竟是冷眼旁观。
那未知存在显然还未莅临,始皇帝为何不出手打断天上二人的施术?
始皇帝难道是在等待那未知存在的降临!
随着张草谷和孤无求的力量持续增强,始皇帝以莫大法力凝聚的那张脸已然是被撕裂消失,只有漆黑的云层一直在动荡,所透出的诡异之意越来越重,更隐隐仿佛有残忍的尖锐笑声回荡!
始皇帝漠然的望着,忽然轻轻一笑道:“你二人为反抗朕,也真算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竟然连这下下之策都能想的出来。”
张草谷满头大汗,显然施这种接引的术,即便他是圣人也有些吃不消,闻言艰难说道:“谁让你嬴政强大的让我等根本就没有一丝取胜希望呢,只要能将你杀死,这存在……我等自会想办法送走!”
“送走?哈哈,没想到你活了这一把年岁,竟还如此幼稚天真,这存在是一族的意志所凝聚,除非被圣人以上的意志接引,否则根本无法离开族源之地,否则你以为它为何当年眼看魔族溃败,都始终不曾现身?它既然来了,又岂还会走!”
始皇帝冷冷道:“我当尔等明知不敌朕,为何竟敢来此,原来是拿它当做底牌!朕虽容不下百家,但实话说,朕对百家还是有那么一丝敬意的,尤其是百家历代先贤,为人族披肝沥胆,奋不顾身,便是为从此不再受妖魔的压迫奴役!可尔等,为了击败朕,竟然不惜与虎谋皮,接引它来京都……尔等简直是该死!”
孤无求勉强笑道:“可你嬴政,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和他接引而没有出手阻止,你恐怕早就想会会这个诡异独特的存在了吧?”
始皇帝哼道:“正是!尔等虽然该死,竟敢置整个人族而不顾,但如此做,实则正和朕意!它虚无缥缈,难离本源之地,朕早想杀它,奈何根本无法寻觅,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它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
顿了一顿,始皇帝霸气凛然道:“它既然敢和尔等沆瀣一气,受接引莅临京都,那就永远留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