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
谢舒听到这里, 收回的手半空中一僵,随后哑然失笑。
难怪刚才郎君少见地露出这样俏皮的笑意,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想到洗墨为了躲避他人的追踪, 不得已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也是难为他了。
接下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等消息,谢舒这时才将今发生的一切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郎君。
说到三皇子的时候,谢舒停顿了一下, 还是并未隐瞒郎君。
谢舒虞楚息,从刚才起虞楚息就一直静静地聆听他讲话, 偶尔会露出担忧的表情, 而现, 听到这个的时候,虞楚息的眼神除了些许波动, 并无一丝害怕。
但谢舒还是伸出手,握了握郎君的, 安抚他。
虞楚息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怕, 知道了是谁背后捣鬼就好,他只敢借别人的手,说明他也知道他做的事情见不得光, 因此不敢放台面上来,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和姜先生会想出办法的。只是我担心他今后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洗墨差点出事, 会不会和他的人有关?后我们要小心了。”
这时虞楚息蹙了蹙眉道:“下一次,你不要急把事情告诉我......”
说到一半,虞楚息也发现他这话有歧义, 于是又解释道:“我的意是,我担心被人逮住,加利用......”
他话音一落,谢舒注视他,轻轻道:“我明白,我今后会注意的,不过后我有事也会告诉郎君,希望郎君能够相信我,从今往后,我们便坦诚相待,这样即便有奸人想趁虚而入,也毫无作用。”
说,谢舒又朝虞楚息作了一个揖,无奈道:“今让郎君费神、忧心都是我的过失,还望郎君不要怪我......”
听到谢舒刚才这般说的时候,虞楚息的眼睛似有光辉流转,一片春光涟涟。
见谢舒忽然朝他作揖,虞楚息本想立刻去扶他,可双颊不知何时氤氲了一片浅红,接虞楚息别开眼低声道:“我们是夫妻,何必说这个......”
郎君眼睫微颤,尾音娇软。
谢舒的眉心拢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含笑正要和郎君说几句话,就这时,听到面有人禀报,说是找到洗墨了。
不多时,洗墨便进来了,他身上倒无什么伤痕,只是比平狼狈许多。
一进来洗墨便红了眼圈抹了一把脸道:“主子,你可要为我做主,我今天差点就回不来了。”
原来洗墨一出府后不久,就发现有人跟踪他。
此人脚程极快,样子很可能会武功,洗墨不敢打草惊蛇,怕自还有找到人求助,就被此人直接抓,于是他无奈之下,只能先把谢舒给他的信藏起来,再往城的方向。
亏得此人对金陵并不熟悉,后面才发现洗墨的方向不对。
这人正要上前擒拿他,千钧一发之际,洗墨正好到了一辆准备出城的牛车,他挤人堆里,比那人快上一步,方才逃了出去。
洗墨说完后,自觉地离主子他们远了一些,虽说他身上沾染什么,可到底和那些东西处了一些时间......
主子倒还好,可郎君还呢。
谢舒听完来龙去脉,又细细询问一下洗墨那人的其他征,确定无疑了几分,此人应该是侍卫之类的职务,如果他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
这一念转毕,谢舒回过神来向洗墨,先安抚了他一番,接让他下去好好打理再说。
另一边,刘也刚送顾钟的子顾元科。
等顾元科一,刘也暗自皱眉。
他怎么也有想到,三皇子指派他的一件事,还牵扯到了姜鸿的生。
他虽很少圣上伺候,但前朝的什么事情,他们这些做太监的,又怎么不清楚?
这姜鸿曾经做到了子监祭酒的位子,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酸儒可不同。
姜鸿刚离开朝堂不久,其影响力尚,自这时凑上去,岂不是自找苦吃?
若不是知道姜鸿这关弟子确实是几天前才收的,刘都差点为自是不小心上了套,当然现来,都是凑巧罢了。
不过既然有顾家的人帮忙解释,那么三皇子交给他的事情也可交差了。
只是顾家人后面的安排,让刘有些料想不到,刘来,既然知道了这虞家的女婿是姜鸿的弟子,怎么顾家不去和谢舒交好,反而要暗自使绊子?果然久不回京城,金陵呆的时间太久了,眼界便不高了......
其实如果不知道这谢舒的身份,刘倒也无所谓这些,他受了三皇子的恩惠,为他做件小事也什么。
可现刘却有些不乐意了,三皇子帮他御前说句话,是举手之劳,如今借自的名头做这些,搞不好连他辛辛苦苦攒下的东西都要赔进去!
只是刘还衡量,这三皇子毕竟是皇子龙孙,后说不定能够继承宝,自自然不能得罪他。
而这谢舒,要让三皇子处心积虑来对付他,也不知道是个何等的人物。
正刘考的时候,便听到有人禀报说,衙的人上来了。
原来刚才王强按照谢舒给他的画像查人,很快,便有了结果。
有人确实过画中人,此人曾经出的位置也这文启坊附近。
王强对金陵各处都十分熟悉,他循线索,找到了一处别院。
到了这别院,王强更是确定无疑,原来这别院除却下人,其余人都是地人。
王强本想立刻带人封锁此地,但出于多年的办案经验,王强有些谨慎起来,这附近住的人家非富即贵,部分王强也都认识,可这家也不知道什么来路。
王强盘问了一番这些下人,谁知道这些下人慌慌张张也说不出个所然来,只是道,自家老爷让他们伺候这里的人。
就这时,忽然有人拦住了王强,王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城内敢和官府作对的。
可越是和那人打斗,王强越是心惊。
王强自忖自身手不差,这么多年也不忘练武,将金陵城小小,里里,这些鱼龙混杂的人都镇得服服帖帖。
可眼前这人年龄和他一般无二,但身手居然远自之上,不仅如此,他的路数,还并非是邪歪道,反倒十分正统。
就王强难为继的时候,才有人从里面出来唤了一句:“孙统领,说了,让此人进去。”
王强听到“孙统领”“”二字,心头不亚于掀起滔天巨浪,他倒是隐隐听到过昨传来的风声,说是京城里来了一位内务府的刘,可哪里想得到对方会住这里?
王强心中忐忑,跟进了,见一位面白无须,相貌尖瘦的男子,一双眼睛精明又刻薄,除了松弛的皮肉较为白皙,倒无别的不同。
紧接那位刘上下打量他几眼,笑容可掬,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哟,还是衙里的人,你们知府可是姓万?人不声不响的,想不到养出来的手下倒是胆包天,敢来闯咱家的院子。”
王强哪里听不出其中暗藏的杀气,若是不好好解释清楚,牵连到了知府,便是他一人性命也不足抵消,王强冷汗直流,定了定心道:“刘勿要见怪,小人此前来并不知道刘住这里,否则万不敢惊扰!小人只是来查一件案子......”
这时刘细长的眉毛一挑,嗓子尖了几分道:“什么案子?你的意是,咱家身边的人犯了案子?”
王强见了这番情景,心里暗暗叫苦,他早听说这阉人性格难缠,今他犯这阉人手里,即便道歉赔罪怕也无用,倒不如将事情讲明白了,占这理,这样兴许还能有救。
王强干脆一咬牙道:“不瞒刘,小人刚才调查一桩案子,谢秀才家的小厮失踪了,跟便查到了您这里,不知今早您府上有个侍卫是否出过,当时又何处?”
王强一边说,一边强自镇定地从怀中将那画像拿了出来。
却想不到他这话一出,刘并未动怒,反倒似乎生出了些许兴趣,他先是扫了一眼那画像,紧接道:“哦?你说的谢秀才可是叫谢舒?”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刘忽然眯了眯眼睛道:“此人确实有几分面熟,像是跟我从京城来的一个,不过他今何处,又做了什么,我可不清楚,杨统领,你来说吧。”
杨统领被这么一点名,也是一愣,有点摸不清刘的意,说实的这次从京中带出来的一拨人里,自然有别家安插来的人手,但刘这一路上可从关心这个,明显是默许的。
可现,不过是一个秀才家中的小厮失踪了,居然查到刘这里,按理说,这是落了刘的面子,可刘居然有发作,反而还要自答,这其中的意不能不深想。
杨统领瞧了一眼画像,这般开口道:“此人叫做周明,是这次跟护送的侍卫,因昨到了金陵,此人便跟几个兄弟去了附近的赌场,至今一夜未归,至于别的事情我也不知晓了。”
刘闻言冷哼道:“来此事还真可能和咱家有关系了?你御下不严,岂不是让别人了我的笑话?”
王强是何等机灵的人物,忙恭恭敬敬地说道:“刘放心,此案与无关,绝不会对声张,刘今如此通融,小人万谢不辞,必会如实禀明知府,刘还有何指示,小人必会谨记。”
见王强如此乖觉,刘心中满意了几分:“指示倒不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便是,等等,你把那画给咱家。”
第二,衙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抓到了那人,不过因为洗墨平安无恙地到了家,因此此人的罪责也不会太,等审理清楚再定罪。
谢舒听到这个,已是有些意了。
他其实昨便猜出了那人的身份,此人既然身手不凡,又来自京城,与他有恩怨,只有这几跟那太监一起来的侍卫能够对得上了。
可若真是那太监派人来,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衙抓到?
谢舒不免有些谜团残留,先生那里完今的课程之后,谢舒回到家再温习先生布置的功课,仿写论赋。
谢舒先心头想好路,等郎君回来。
今先生告诉了他两种论赋的写法,首先论赋是赋是韵文和散文的综合体。第一种时事论赋更侧于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第二种赋,则叙物言情。
第一种赋更讲究行文之间洒脱自如,气脉贯通,因此不那么中押韵,第二种赋却有诸多要求,比如字词格律需要成双成对,有骈有偶,辞藻华丽,语言优美。
但每一样论赋都需要基本功,敷陈就是要“敷”得开,“陈”得明,不等于复,韵律优美也不等于啰嗦和无所谓勉强凑合。
忽然谢舒听到面的响动声,他抬起头。
今虞楚息回来的很早,他过穿堂来的时候,朝他粲然一笑,现天光正盛,照流金,愈发显得他容色昳丽,明艳生辉。
谢舒这一瞬间脑海里忘了言辞。
虞楚息向他近,直到来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才开口道:“事情解决了......”
谢舒微微一晃神,他也下意识地勾起唇角,可这时谢舒又发现了郎君似有未尽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