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胜男安全的跑回了警察局,不过刘敬业仍然不放心,刚才林胜男能被警察赶走,这次一定也可以。
警察内部没准就有他们的人,刘敬业不敢冒险,可现在陈雨欣还生死未卜,就像黄星的,刘敬业不会分身术。
这就是黄星的报复,同时对付两个女人,让自己分身乏术,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惨遭毒手,让自己肝肠寸断。
不过黄星未免太低估他了,他虽然不会分身术,但却可以求救。
当然,这种事儿肯定不会求助于组织,黄星还不够资格,而刘敬业最近新交了一个朋友,应该能够排上用场。
“喂,胖子!”刘敬业打通了谭亦星的电话。
“嗨,兄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要来京城,哥哥我安排。”胖子用一贯大大咧咧的口气道。
刘敬业却急声道:“我现在有麻烦想要你帮忙。”
“有事儿您话!”
“林胜男你认识吧,现在她可能有危险,目前正躲在警察局,但我怀疑警察局也不安全,所以请你派人去保护她,在我腾出手之前,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没问题。”胖子一口答应:“我用性命做担保,她一定安全。”
“好,谢了,我欠你个人情。”刘敬业道。
“不是欠,是扯平。”胖子纠正道。
刘敬业没有多,直接挂断了电话,既然胖子答应出手帮忙,那就一定没问题。
他的堂弟谭亦风,风公子在煌潮倒塌之后,立刻入驻本市,把这里当成了肥肉,势力大规模的渗入,而风公子被活活烧死,胖子铲除了风公子的嫡系人马,但还有残留的势力,他肯定会以谭家公子的身份收编,留作己用,再加上谭家在官场的势力,想要保证林胜男的安全实在太轻而易举了。
而这样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刘敬业自己可以完成。
马永甄还在医院忙碌着,至于李妍大姐,根本不用担心,别是黄星这种混混,就算正规部队来了,也无法轻易突破李妍布置的防线。
现在林胜男有胖子的人马保护,刘敬业可以将重心全部放在你陈雨欣身上了。
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市中心那一片商业旺铺,花圈店矗立在众多名品屋中间,显得格格不入,隔壁的店主也觉得晦气,严重影响了他们生意。
这可能是黄耀祖为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所以尽管情况危急,刘敬业仍然没有贸然行事,他在跳骚市场买了一身某工厂的劳保工作服,橘红色的很是扎眼,还戴了一副墨镜,慢悠悠的走进花圈店。
那个男老板没在,只有他媳妇一个人,上次刘敬业和他们两口子一起在民政局外面排队领证,也算是熟人了,当时男老板一个劲的数落他媳妇,这女人老实巴交,像个农村的媳妇,而她家里也确实在郊区,好像从事印刷工作,当时还听他们聊起,有一批冥币要赶工。
“先生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女老板看到他,客气的,确实有股媳妇的味道。
刘敬业推了推墨镜,摸样看起来像是刚从单位火急火燎赶来似地,他随口道:“我要两口纸棺材!”
“两口?”女老板有些吃惊,一次死两个,够倒霉的。
刘敬业微微一笑,道:“没错,两口,还有两只花圈,一个给‘黄耀祖’,一个给‘黄星’。”
女老板微微一怔,道:“直接写死者的名字似乎显得不太尊重吧。一般都会写上名与讳,如果有官职写官职,没官职就写辈分,男人些‘公’女人些‘考’。”
刘敬业不是很明白,以往见到的死人大部分都是就地掩埋,不管是敌人还是战友的,至今还有很多战友埋骨他乡,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讳。
不过,从女人的态度来看,她好像并不认识黄耀祖,也许她真的毫不知情。
刘敬业摆摆手道:“我不太明白,请你按规矩来吧。”
女人头,转身去准备了,一边准备一边介绍道:“先生,办丧礼还需要其他东西吗,我们这里纸人纸马,元宝香烛一应俱全,另外还有经验丰富的选择司仪,锣鼓乐队,以及哭路人。”
这个传统刘敬业知道一些,毕竟村里有老人离世见识过,需要有人大声哭嚎,一是显示对死者的不舍之情,二是为了哭路,告诉黄去路上的鬼,阳间还有至亲,不要欺负死者。
刘敬业道:“我也是帮别人办事儿,具体情况不清楚,你先准备,我先看看好吗?”
“好的先生,你随便看。”女人道。
刘敬业开始在屋里转悠起来,三面墙都有铁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寿衣,寿枕,柜台里摆放着价格不等的骨灰盒,地上有一个大箩筐,里面全是金元宝,架子最上面还摆放着香烛。
角落里堆放着各种花色的纸花,用来扎花圈用的,另外在柜台后面,还有几个纸人,童男童女,一看就是刚做好,还没有给纸人画上眼睛。
这有画龙睛的意思,用他们的话叫做‘开光’,如果不在第一时间摆在灵堂,为死者守灵的话,纸人是不会画眼珠的,因为传,纸人画上眼珠就会通灵。
就在这时,柜台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女人放下手上的工作接通了电话:“喂,您好……哦,李先生,是,我知道,要纸人纸马两个聚宝盆,倒头饭长明灯,我昨天就准备好了,我们当家的一大早天还没来就送过去了……什么,没有收到?不能吧,他早上是按照地址去送的,不过他现在还没回过,这样,我打电话联系一下他,您稍等。”
女人挂断电话,嘀咕道:“这死鬼,一大清早装了一车纸人纸马就走了,可人家没收到,他给送到哪里去了,送错了我不怕挨揍。”
女人一边着,一边给她男人打去电话,座机的电话声音很大,刘敬业留心听着,只听对面男人道:“干什么,半时一个电话,你怕我走丢了呀!”
女人被他一吼有些害怕,怯怯的:“昨天订货的李先生来电话了,问你怎么没把货送到,人家灵堂都搭好了,你一大早出去,怎么还没送到。”
“堵车!”男人没好气的:“人都死了,这些场面上的事儿算得了什么,活着的时候好好孝敬老人比什么都强!”
刘敬业微微一笑,对他的话深表认同,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孝敬,死后风光大葬有什么用。
“这都两个时了,人家亲戚朋友都来了,你快给送去呀。”女人催促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啰嗦。”男人不耐烦的:“哦,对了,最近让你爹妈那边的印刷厂暂时停工,我们的店也不接任何生意了,先停几天!”
“为什么?”女人不解的问。
“我停就停呗。”男人没好气的道,好像怕女人追问,他忽然语气柔和的:“咱俩这不是刚领证嘛,新婚燕尔,我准备带你和你父母出去玩几天,也算度蜜月,你们全家最近帮我做买卖都辛苦了。”
可能从来没有感受过男人的温柔,女人听完之后,立刻热泪盈眶,本想什么,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锣鼓声,还有低沉的哀乐,以及人们的哭声,男人道:“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收拾,关门,我一会就回去了。”
完,男人挂断了电话,女人很感动也很兴奋,她歉意的看着刘敬业,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刘敬业道:“有始有终吧,反正我要的东西也不复杂,不会耽误时间的,但这事儿不能耽误。”
女人头,道:“好吧,我现在就准备。”
刘敬业若无其事的和女人聊天道:“你们这行的生意一定很好,就这店铺,寸土寸金的地方。”
女人一边忙活着,一边道:“生意一般般吧,店铺是熟人便宜租给我们的。”
“哦,对了,你们这么能送货上门吧。”刘敬业道:“你知道,这种东西一般的公交车和出租车都不远搭载。”
女人也为难的道:“我们确实有专人送货,不过今天早上送得东西比较多,这不,我老公都跟着一起去了。”
“那怎么办?”刘敬业为难的。
女人看了看那两口纸棺材,还有花圈,并不沉,就是体积大,她想了想,道:“要不我借个三轮车帮你送过去吧。”
刘敬业惊喜道:“那太好了,谢谢啦。”
完,他掏出一沓崭新的票子,数都没数直接放在了柜台上,这是昨天晚上ktv老板给的假钞赔偿款,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
随后,他写下了黄耀祖所在的养老院的地址,尽管他现在处在被动状态,但输人不输阵,他入伍第一天教官就过,气势上决不能输给对方,即便打不过,也要吐对方一脸吐沫,宁愿被打死,不能被吓死。
留下地址,刘敬业先走一步,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口四下张望。
今天早上五多的时候收到了陈雨欣的电话,她应该就在这附近始终的,而女人,她老公天还没亮就出去送货了,可是收货人却迟迟没有收到货,这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