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全速前进,赶到官洲蝎城也用了两天时间,期间卫允晴跟安予诺没再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里过,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都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在邻近蝎城外五里外,马车自动停下不再前行,不论韩云昊泽怎么驱使,马车就像被钉死在地面一样一步不动,最后只能将马车停到附近的树林中,方便隐蔽,又不会太引人注目。
下了马车,肉眼可见蝎城就在不远方,他们准备徒步进城打探消息,可刚踏进蝎城范围五里内,铺天盖地的杀气便直面而来,让他们都自觉的缩回了脚步。
路澄言懦弱道:“我留下来看马车,你们去吧!”
卫允晴和安予诺两人的头各偏向一边,谁也不看谁,就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吵架后,谁也不理谁那般幼稚。
韩云昊泽变出了四张纸牌,不算沈彦池,剩下的四人抽签,“抽到同样数字的为一组,抽到红色的为第一组。”
四张纸牌刚摆好,卫允晴就伸手去拿,她碰哪张,纸牌的另一端就会出现安予诺的手,随机选了好几次,两人都挑中同一张。
索性两人都放弃了主动选择权,路澄言和韩云昊泽都选完了,他们两个还没选,被选好的牌同时亮出来,是两张黑色的A,没有翻开的那两张正是红色的A,没有选择权的两人自动成为了一组。
两人对看了一眼,也很无语,韩云昊泽道:“重新再抽一次?”他们两个都没说话,表示默认。
结果,重新抽了三次,每次都惊人的雷同,天注定他们两个必须一组。
逃脱不开命运的捉弄,两人只好上路,白天靠近蝎城就有种阴森冷血的刺骨感,夜里就更别提了,所以趁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先进城探一探,毕竟留给卫允晴的时间也不多了。
顶着骇人的杀气,两人朝蝎城迈进,城里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繁华,虽然普通城镇有的这里应有尽有,但似乎少了些人气。
他们两个走在这群职业杀手中显得格格不入,每个走在街上的人都对他们俩十分警惕,看得卫允晴心里直发毛。
虽然跟安予诺还在闹别扭中,但还是不自觉的想跟紧一点,如果能拉着他的袖子就更好了!
卫允晴专注的盯着他的衣袖,正在想一个能顺理成章的拉他袖子理由,忽然一堵墙停在自己面前。
“哎呀!”卫允晴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捂着鼻子职责安予诺:“你干嘛突然停下来!疼死了!”
安予诺他扬了扬下巴,她探出头一看,前面正上演一场惨烈的厮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被两个手持大刀的人追杀,路过的人没有帮忙的,没有围观的,只会默默让开身边的路,不让他们的厮杀波及到自己。
这让卫允晴想到了一个词“冷漠”,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所以见别人杀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只要不是杀到自己头上就行。
受伤的男人经受不住两个人的连环攻击,很快便惨死刀下,即便是已经咽了气,还在继续被刀砍,直至砍成一堆烂肉,白骨和内脏都撒了出来。
这是卫允晴第一次直面死亡,血肉模糊的一堆触目惊心,她微颤着身子靠着安予诺慢慢下滑,腿不知怎么突然就站不住了,她不想再看,可怎么也收不回自己的目光,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黑暗的大幕把眼帘拉上,阻隔了她直面这个惨烈的场面,腰也被擎住,不至于让她瘫坐在地上。
安予诺捂住她的眼睛,揽上她的腰,转身带着她离开,让她避开了这个血腥的场景。
安予诺也是第一次见杀人,震撼一点也不比卫允晴少,可见了她的恐惧和懦弱,他瞬间就变得刚强起来,总不能让她没了倚靠!
“出息!”安予诺嫌弃道。
卫允晴一把将他推开,“就你有出息,杀人是很常见的么!腿软很正常好么,像你这样能冷静对待的才不正常!你跟这里的人一样冷漠无情!我就这点出息,混蛋!”
卫允晴气得飙出了眼泪,心道:这就是她笔下杀手满都的蝎城!人人每天都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元蘅真的能在这样的地方好好活下来么?
“系统,元蘅还活着么?”这是卫允晴此刻最想确认的一件事。
系统回答:“在宿主没有与他们相见前,他们是不会有生命威胁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与你相遇。但与宿主相遇后,他们的命运就会发生不可控的转折,这一切都掌握在宿主手中,生命威胁也是会存在的。”
卫允晴问道:“你不是会维护小说世界平衡的么?他们如果有生命危险难道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平衡么?”
系统解答:“经纪人系统只保证宿主的生命安全不受威胁,成员的安全需要靠经纪人去维护,如果有成员死亡,就是经纪人的失职,不仅小说世界会崩塌,经纪人任务也算失败,宿主会受到最终惩罚!”
卫允晴道:“最终惩罚是……”
系统:“成员在小说世界中的死亡,代表在现实世界中的脑死亡,宿主构成间接杀人,遵循系统法律,你将被判处死刑,不仅会被系统在小说世界抹杀,也会让您在现实世界中同样脑死亡。”
卫允晴恼道:“这个未免不合理了,就是别人死了我要陪葬的意思?凭什么?”
系统:“就凭您是他们的经纪人,守护他们是你的职责,只要您安安分分完成系统指派的任务,安全且成功的回到现实不是梦!”
卫允晴叫苦不迭:“真希望如今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
走上另一条街,街上依旧清冷,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攀谈都没有,他们也不敢跟别人随意搭话探听消息。
卫允晴在前面急匆匆的走,安予诺在后面匆匆的追,刚刚自己明明是想跟她玩笑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生气,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