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回来后,沈彦池便对十三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并未将大力金玉仙的真正死因告知卫允晴,但他处处都与十三作对。
首先是巡楼不让十三进,然后是撺掇其他几位楼主跟自己统一战线,最后的局面就是所有的楼都拒绝十三进入。
十三气愤不已,跑到卫允晴房里垂泪:“晴姐姐,我怕是要离开玄晖了!”
卫允晴心里不由的一惊,连忙给她擦眼泪:“是因为他们不让你进楼里去,生气了?”
十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不然怎么会到你房里来哭!
“晴姐姐,我知道自从我来了,哥哥们都不喜欢我,我跟着你本是想报恩的,如今玄晖已经走上了正轨,该是我离去的时候了。”十三抹了抹眼泪,拉着卫允晴的手,眼中满是恋恋不舍。
卫允晴被她哭的心慌,对这个小妹妹她是真心疼爱的,怎么可能在她最好的时候赶人走,“他们最近确实有点过分,我会找时间跟他们谈谈的,既然无事可做,你就先休息休息,等初五跟我一起拢账吧。”
十三眼底闪过一瞬异样的精光,委委屈屈的起身离开:“好,都听晴姐姐的。”
玄晖的所有生意稳定后,进账出账的金额不仅数目巨大且频次繁多,卫允晴自己实在做不过来,于是她给每楼都请了一位账房先生,并定了每月初五大拢账,这样她只需在每月初五统一查账即可。
数数日子,便到了拢账的这一天。
五位楼主除了安予诺这只铁公鸡外,对账目都不怎么上心,到了日子主动让账房先生携带账本和小金库上交给卫允晴,琐碎的金银都被兑换成了银票装在木匣子里,四个木匣子四本账目,就这么送到了她的房间。
十三早早便来了她房间等着帮她核对账目,可迟迟不见安予诺那三楼的账本和钱送过来,她便让十三留在房里,自己去敲了对面的房门。
“笃笃笃。”
时间不算太早,她猜测里面的人应该已经醒了,所以敲门没用太大力气,只轻轻的敲了几声。
可等了许久也未见里面有动静,她甚至怀疑里面没人,所以加大了敲门的力气,每一下都敲的门板震颤,才终于听到里面有拖沓的脚步声靠近房门。
安予诺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搭了一件轻薄的外衫来开门,发丝凌乱,睡眼朦胧,顶着一张起床气的黑脸,哑声道:“若是你敲门的理由不能跟世界毁灭相提并论,那你的腿可能不保!”
卫允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腿,挺起胸脯,理直气壮的朝他伸出了手:“今日初五了。”
“然后呢?”安予诺显然没将初五是个什么日子放在心上。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年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知道,但明天的今天就是你这双腿的忌日!”
安予诺凶神恶煞的气势绝对不是开玩笑,卫允晴决定先战略性撤退,等着人完全睡醒后再来要账本,反正今天才刚刚开始,她有的是时间。
不料她小短腿刚刚后撤一步,连身都没转过去,整个人突然悬空,被安予诺拦腰抱起,将她搭在肩上扛回了屋。
对面自己屋的房门还没关,她朝稳坐在房中的十三发出求救:“十三,救我!”
十三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应声上前,可已经来不及了,她站在安予诺门口时房门已经反锁,不论她怎么敲怎么叫都没人应。
于是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探听里面的动静。
“安予诺,你想干嘛,今日是初五拢账的日子,我是来找你拿收益和账本的,你告诉在哪我自己拿,不打扰你睡觉还不成么?”卫允晴在他肩上拼命挣扎,拳打脚踢,但在他感觉来都如隔靴搔痒。
“就是世界末日来了也不能扰了老子的清梦,你已经扰了,就得补偿老子!”他将卫允晴往自己床上一扔,摔的卫允晴眼冒金星。
在床上翻了一个滚,卫允晴扶额直起身子坐在床上,这一坐不要紧,鼻血差点飙出三米远,安予诺一把扯掉自己的外衫,赤着铁打一般的结实身板上了床,连给她捂眼睛的时间都来不及。
“你你你你你干嘛脱衣服?”卫允晴几乎是尖叫着出声,抱着一半被子,往床角里缩。
脱衣服?
在门外偷听的十三一下子就急了,不停的拍打安予诺的房门:“诺哥哥,你放晴姐姐出来吧,她不是有意吵你睡觉的,千万别动手,她可是个女孩子,我……”
“滚!”门外十三的声音传进房里其实不怎么大,但却吵得安予诺心烦意乱,直接吼了一嗓子。
卫允晴一听下了逐客令,自己不跑更待何时,动若脱兔,一下蹿出了被窝,可她连床都没下去,便被安予诺长臂一捞给捞进了怀里。
“我让外面的滚,谁让你滚了!”安予诺目光炯炯的盯着怀里的猎物,并沉声威胁:“想跑,小短腿儿给你打折!”
还别说,卫允晴是真被他吓到了,小短腿儿微微发颤,眼睛像小兔子似的委屈的通红,就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睡觉!”
安予诺见她委委屈屈的小脸,被欺负红了的眼睛,喉结不禁动了动,索性闭上眼,将被子一蒙,就这么睡个回笼觉。
今日拢账,卫允晴本就起的早,被安予诺这么恐吓带惊吓的,身心俱疲,没一会儿便在暗无天日且密不透风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明明想睡回笼觉的是安予诺,结果却丝毫没了困意,如今将人困在自己床上,也不知道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怀里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缓缓揭开被子给她透气,凝脂般的小脸上闷出两坨淡淡的红晕甚是可爱,小小的一只缩在他怀里,心里突生一股对她的保护欲和满足感。
“你这只掉进狼窝的小白兔,看来是逃不掉了!”
安予诺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微微勾唇,眉目间流转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