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青衣小厮急的额头直冒冷汗,想了想,指着周围的柜台道:“还有猪苓、芸香草、朱砂根……”一口气,那青衣小厮竟说出十几种稀有药材的名字。
“再有呢?”
“没了,真的没了,就只有这些。”
“胡说!”
柳辰一恼,随手将青衣小厮扔在脚下,哼道:“敢说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舌头!”
“大爷,蝴蝶大爷,小的真的没有骗你,求蝴蝶大爷饶命啊……”青衣小厮被率的浑身酸疼,却不敢乱叫,仓惶爬了起来,跪在柳辰面前,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
这时,站在旁边沉眉不语的陆芷晴,缓缓走了过来。
“你再好好想一想,或许还能想到,比如太子参、一点红……”陆芷晴依照那名单上的名字,又背了一遍,提醒道。
“对了!小的想起来了!”
倏地,不等陆芷晴背完,青衣小厮眼睛一瞪,激动道:“小的想起来了,还有一点红和雪上一枝蒿!”
柳辰和陆芷晴听了,对觑一眼,神色微变。
“说,在哪里?”
“在,在交易堂!”
犹豫了一下,青衣小厮道:“老爷今天请来南城所有药铺的掌柜,就是想要拍卖那两种药草。”
闻言,柳辰心里“咯噔”一声。
从朱继业领着那些南城掌柜进入交易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拍卖,很可能早就结束了。
“晴儿,你带上这四种药草,先行离开,接下来的事情,由我一个人去办。”事态紧急,柳辰顾不得多说,在房间里找了个一布袋,将那四种药草尽数塞了进去。
满满的一布袋,挺沉的,少说也有四十斤。
“公子,还是让芷晴随你一起去吧,芷晴担心……”
“不必了。”
不等陆芷晴说完,柳辰便断然拒绝。
战斗,向来是男人的事情,身边如果跟个女人,特别是像陆芷晴这般漂亮到惊艳、却又不懂炼骨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分心旁骛。
“那他们俩,该怎么处理?”陆芷晴瞧了瞧旁边的香红和青衣小厮。
柳辰愣了愣,随口道:“女的放走,男的灭口。”
卟嗵——
话一出口,青衣小厮便两腿一软,眼皮一翻,瘫倒在地上。
“蝴蝶大侠,小的把该说的全都说了,您是大侠,可千万不能过河拆桥啊。”青衣小厮一脸的憋屈和惊恐,央乞道:“只要蝴蝶大侠不杀我,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
这个时候,一直都没开口的香红也凑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徐副管家平时虽然张扬跋扈了些,却也不是大恶之人,性命关天,奴婢也求大侠,希望能饶了徐副管家这一回。”
“香红你……唉。”陆芷晴瞧了香红一眼,欲言又止,摇头叹息。
俗话说:人善遭欺,马善遭骑。太善良,有时候也是一种缺点。
“香红,你刚才说,他姓徐?”柳辰突然拧眉问道。
“是,是是,小的正是姓徐,叫徐二狗,乃是南城五里外乱石坡人氏……”那青衣小厮见柳辰神情古怪,枉以为他和姓徐的有什么亲戚关系,赶紧一股脑将自己的身世报了出来。
听罢,柳辰和陆芷晴,都是神情骤变。
“原来是你?”
很快,柳辰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变得冷寒如霜,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徐二狗,再次将他提了起来。
“大,大侠……”
见势不妙,徐二狗如坠冰窖,从头顶凉到脚跟,颤巍巍道:“蝴蝶大侠,你答应过小的,只要小的肯招,你就饶小的一命。”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柳辰冷冷一哼,见徐二狗松了口气,才接着道:“不过,徐老丈一家,和乱石坡的父老乡亲,他们会不会饶你一命,那我就不知道了。”
下一刻,徐二狗眼角一颤,脸皮一紧,嘴巴一张,眼睛一瞪,傻了。
啪!啪!啪!
没给他留下任何狡辩的机会,柳辰直接封锁了他身上的三大要穴,让他手不能动,脚不能跑,嘴不能叫,仿佛植物人,只能呼吸活命,苟延残喘。
“晴儿,走,我先送你出去!”
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提着徐二狗,柳辰转身窜出药楼。
刚出门,便见到两队巡逻的侍卫朝这边走了过来,每队十人,手持刀枪,步履匆匆,不断朝四周打量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万幸的是,药楼旁边,便是善药堂的东墙。
摸黑窜到墙边,柳辰把布袋和徐二狗一起隔着围墙直接扔了出去,旋即,拽紧陆芷晴的胳膊,脚底猛地一蹬,便腾空而起,翻墙而出。
“晴儿,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取一点红和雪上一枝蒿,如果一个时辰内我没能出来,你就带着这些药材回柳府找我娘。”刚才那两队侍卫很可能是找朱笛青的,万一被他们找到,柳辰将失去抢夺其余两种药草的资本,于是不敢耽搁,朝陆芷晴叮嘱一句,转身便走。
“公子……”
陆芷晴神色一紧,下意识地拽住了柳辰的胳膊,急道:“芷晴担心公子,还是让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柳辰苦笑道:“傻丫头,记住,你是我最后的后援,万一我失手被擒,还等着你来救我呢。”
陆芷晴也是个识大体的女子,虽然不愿,却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芷晴相信,公子既然敢去,就一定胸有成竹,所以,芷晴一定会呆在这里,等公子平安回来。”陆芷晴神色坚定道。
“嗯。”柳辰点头一笑,再不迟疑,纵身返回善药堂,心中却暗道:这个小丫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说话总是叫人感动,难道就不怕“感动”变成“冲动”,失了身吗?
善药堂中的百余名侍卫已经呈弧形四处散开,看架势是要进行地毯式搜索,而其中几人,正朝朱笛青昏迷的方向走去。
“看来,真的被发现了!”
柳辰心头一紧,借着夜色遮掩,飞速冲了过去。
“快看,那边好像有人!”
倏地,就在柳辰来到阁楼一角,距离朱笛青不足十米的时候,三名侍卫从阁楼另一角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不知长的是狗眼还是猫眼,天色这么黑,竟然一眼便瞅见了朱笛青。
“我,我在……这儿……”
朱笛青已经苏醒,只不过,浑身是伤,双腿和kua间的棍子都被废掉,仿佛一只蚯蚓,微微蠕动着,却根本站不起身。
“真的是少爷!”
见势,那三名侍卫同时惊呼起来。
这一叫,大势不妙,散布在周围的百余名侍卫闻风而动,几乎在同一时刻,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连着柳辰在内,将整座阁楼都团团围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