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国宴,风头最盛的就是太子乔烈和三位高中的学子。
乔天虎把重要的两件事办完,就早早的离席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在年前处理完。
而且今夜是儿子的好日子,他在场,那些大臣们的目光便始终盯着他。
为了让乔烈尽快熟悉朝廷官场,早日能独挡一面,乔天虎也是方方面面的替他考虑到了,
可谓是煞费苦心。
夏国的御酒,早就从七宝酒换成了万里香。
万里香是千里醉的升级版,乔烈弄出来给自己解馋的。
度数自然也高了些,每人发了一小壶,还没喝完各个都有了醉意。
没有乔天虎在,在殿内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便是太子殿下了。
大臣们纷纷过来敬酒,虽不敢过分,但每人一杯,也让许久没有这般喝酒的乔烈有了些醉意。
他一手搂着苏观苍,一手举杯跟大臣们对饮。
这一举动,无形中抬高了苏观苍的地位,原本因为他不得乔天虎的眼,已经被众人在前程上判了死刑。
眼下看来,这位苏探花,竟然跟太子颇有交情,那说不定也是个有福之人。
酒酣耳热之际,荆秀儿走了过来,
她今日跟着父亲荆宝山进宫赴宴,之前在下面看着乔烈被封太子,
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爱意翻腾。
眼下见大臣们酒敬的差不多了,便忍不住过来跟他说说话。
皇上已经跟她爹商议好了,待乔烈封了太子之后,寻一个吉日,将她接进宫中。
因此之前一直都在府中待嫁,好容易有机会出来还能见到乔烈,
荆秀儿心里又欢喜,又害羞。
但爹跟她说了,她出嫁也只是被一顶小轿抬进宫中,不是太子正妃,连喜宴和聘礼也不会有,甚至,连正红的嫁衣都不能穿。
就算这样,荆秀儿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反正她就只想跟烈哥儿在一块儿。
荆秀儿过来了,苏观苍就寻了个机会让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桌上,倒了一杯烈酒喝了,喝了肚腹中暖呼呼的。
今夜的一场战阵舞,让他看到了大夏的崛起之势仍旧在不停的攀升,
离开了乔烈身边,便没有人再关注他,
苏观苍提着酒壶,走出了大殿。
刚才欣赏将士们表演,只觉得心中火热,
现在独自一人走出来,才发觉外面寒风已起。
苏观苍走的远了些,走下了长长的阶梯,绕过石栏,来到了重新变得黑暗的大广场上。
没有了那些光亮,天上的星辰才更清晰了些。
苏观苍抬头观望,大势已聚成形,为何帝星还未现身?
那片雾茫茫阴云背后,到底藏着的是谁?
“咦?苏小友如此有兴致,在此观星呀?”
苏观苍回头一看,脸上带着一丝醉意的憨态眯起了眼睛。
“道长。”
来人是无为子,他今日没有参加宫宴,不过却也不缺酒喝。
手上提着跟苏观苍一样的酒壶。
“在下只是在这里吹一吹冷风,道长怎么到这里来了?”
“贫道被之前的战鼓声引到了这里,看的真是心神荡漾啊,对了,还没有恭贺苏探花金榜题名。”
苏观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乃侥幸。”
无为子摇头笑笑,也没再继续聊这个,心里其实明镜一样。
只是他始终抓不到这只狐狸的尾巴,按卦象上来说,这个苏观苍,似乎注定会跟太子有些许纠葛。
天意如此的事,无为子从不强加改变。
因此,无为子也不想去揭别人的面具。
夜深,太极殿的国宴渐渐进行到尾声。
喝多的乔烈乘坐轿辇跟马书慧先回去了,大臣们也陆续离宫。
荆秀儿满心期待的跟着荆宝山回了府,热闹的太极殿又恢复了冷清。
只留下数名宫人默默的打扫清理。
宽大的轿辇上,乔烈昏昏欲睡,头歪在马书慧的肩膀上,呼吸间满是浓烈的酒气。
“主子,您现在闻不得酒气。”秋双跟在轿辇外,从窗口看到这一幕提醒道。
马书慧满脸柔色:“无妨,让太子靠一会,也没多远的路。”
很快,在一行宫人的跟随下,到了景和宫。
福顺在外面等了一会,轿辇里静悄悄的。
他顺着窗口缝隙往里看了一眼,太子似乎睡了,这?
秋双小声说道:“唤一声吧,良娣怀着身孕呢。”
之前在大殿上,乔天虎也给了马书慧一个体面,在乔烈封为太子后,也让乔烈亲自封了马书慧一个太子良娣的名分。
这身份,也只在太子妃,侧妃之下,算不得低了。
福顺想了想,轻轻开口唤了几声,乔烈没睡沉,听到有人叫他也就醒了。
“到了么?”打了个哈欠,乔烈掀开轿帘,回身伸出手。
“到了你也不叫我,来,我扶你。”
马书慧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牵住了乔烈的火热干燥的大手。
两人从轿里出来,乔烈一直把她送到偏殿:“早点歇着吧。”
说完就要离去,却被马书慧一把拉住:“太子今晚喝了这么多酒,不如,不如就留在我这,夜里,也能照顾一二。”
乔烈看看她的大肚子,失笑:“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啊,乖,早点睡。”
马书慧不松手,脸上带了委屈:“就陪我一晚也不行么。”
一向稳重的马书慧竟也有这般撒娇的一面,乔烈抓抓头发无法拒绝:“好吧,那你先进去,我去泡了药浴就来。”
马书慧闻言脸上盛开了灿烂的笑容,等乔烈带福顺去沐浴了,乖乖让秋双扶着进了偏殿。
“主子,您如今可不方便呢,太子又喝了酒,万一不小心有个碰撞...”
马书慧张着手,任由宫女们替她解下披风,换了舒服的衣裳。
又打了热水进屋替她洗漱,直到坐在床边,才低声说了一句。
“过几日,这宫里就来新人了,只怕再想太子过来,他也空不出时间。”
马书慧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今晚她看着荆秀儿跟乔烈相谈甚欢,心里就止不住的冒酸气,
似乎在南风郡的时候,她就觉得,烈哥儿对秀儿是不同的。
明明熟读了那么多的女书,知道妒忌是犯了七出之条,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把乔烈往自己的身边拉。
马书慧心中感叹,若他们是普通百姓多好,就跟她的爹娘一样,一辈子只有彼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