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段业让做的,那么绛玉也就不客气,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自然还有许多细节问题,告了个罪,绛玉就打发檀道济和流云来谈,自己则等不及去看段业的信了。
有些紧张的坐到床上,绛玉摸了摸胸前,心跳的很快,深吸口气,绛玉打开了信。
“小宝贝,先把面纱摘下来。让亲哥哥看看。”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让绛玉小脸滚烫滚烫的。
“哼!”绛玉把脸冲着墙,小心的摘了下来,“便宜你了,唉,你这没良心的。”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甜言蜜语,那时候的男女通信,一般讲究一个含蓄,哪里见过段业这般,赤裸裸的表现爱意的?绛玉纵然不算很羞涩的人,这时候也几乎把脸埋到了腿里。
接下来,段业自然也解释了下帛纯和帛震的事情,并且说帛震如今也是龟兹王了,还对自己没能保住帛纯的性命有所歉意,这些不在话下。
接下来,就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了,段业详细描述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并且请绛玉现在危须国待一阵子,主要是赚钱,还写出了不少有可操作性的赚钱门路。并且重新建立了二人通信的管道,段业还保证,这样下去没多久,绛玉就能成为西域首富,到那时候,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都可以报,二人也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
绛玉看完,眉宇间一片春色,但觉得多日来的郁闷与惆怅一扫而空!生活,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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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石大营,晋国前线的几名主要统帅在这里开会。
谢石,谢玄,谢琰,刘牢之,四人相对而坐,神色严峻。
“六叔,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志不可夺!大丈夫立身处世,气节为先,枉朱序身为洛阳望族之后,竟投靠敌虏,此人的品格根本是要不得的。即使把他争取回来,仍是吉凶难料!再说,如果他是耍阴谋,我们怎么办?”谢琰皱眉说道。他是谢安的次子,官拜辅国将军。
“瑗度!”谢玄神色有些严峻的对谢琰说,“此时此刻,我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相信他。”
“没错。”谢石的手指轻轻在面前的几案上扣着,“如今,我们是打仗,并非品评某人品格高下的时刻,况且,朱序其人,当年投降,也是迫不得已,不能全怪他,如果他想使诈,我们也看得出来。”
“都督。”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牢之开口了,“都督,末将曾经听过一件事,但是不晓得是否确实。”
“道坚,我们之间,有什么都可以直言不讳。”谢石亲切的说道。
“末将听闻,那朱序……昔日守襄阳时,和桓家多起冲突,但是奇怪的是就算桓温权势滔天的时候,也没有去动他,而且他守襄阳时桓冲可是不遗余力的救他,倒是建康这边,当时……”
刘牢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在场的几个都是谢家的核心人物,如何听不出来。当年建康确实有人,不想救朱序。只是这桩公案,却不是刘牢之这样没有根基的人应该去置喙的。
“六叔。”谢玄想了一下,“此人会不会其实是桓家的人?要是和桓家没关系,能拉拢就拉拢,不然就打压,桓家如此造作,反而其中有诈。”
“有可能!”谢石点头,“桓温确实喜欢一些奇怪的用人之术,我猜桓家应该还会和他保持联系,不过,这也不奇怪,事实上咱们和那边,也有些人如今还在联系,不过苻坚似乎对他们很防范,如今不得重用,因此这一次不如不启用,免得白白废掉。”
“桓家?那更不可信!”谢琰一直有些对桓家不满。
“瑗度!”谢石怒了,“都什么时候了!如今国家危难,更应精诚团结,何必介意这些?有些事情,打完了再说吧。”
“是!”谢琰其实还是不服气。
“总之,我决定了,和朱序保持联系,以他为内应。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得怀疑他,必须完全信任他,你们听到了么?”
“是!”
“我想,三哥也一定会支持我的。”谢石坚定地说道。
“都督。”刘牢之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这边,也需要一个人和朱序那里保持联系才是。”
“你有何人选么?”
“有!”刘牢之行了一礼,“我北府有一勇士刘裕,武艺高强,胆大心细,本来要调任孙无终的冠军府司马,因与我有旧,恰好在我营中,此人长相南人北相,精通鲜卑话,匈奴话,氐语,更重要的,是他长期跟随小姐,在西域执行任务,如今本来是回江南述职,在凉州时听闻秦军加速南下,于是星夜朝回赶,七天七夜不眠不休,这才赶了回来。”
说到小姐二字,谢石和谢玄都沉默了。
谢琰却问了一句,“他是什么来历?何等出身?”
刘牢之顿时有些尴尬,他自己出身就是寒门,虽然功勋卓著,可是在那些世家大族子弟面前一直觉得矮了半截。
“瑗度!国家危难之时,纵然匹夫也当奋威报国,岂能还顾门户之见?”谢石皱眉说道,只是此人是谢安爱子,平素也没人管得了他。
刘牢之有些感激的看了看谢石,还是答道,“此人出身与士族,父亲也是做过官的,后来家道中落,曾经干过樵夫,北府开府时加入我军,屡立战功,小姐非常信任他。”
“那就这么定了!”谢玄抢先说道,“刘裕千里赶回,忠心可见,幼时困苦,才受了锻炼,这样的人,才知道在危险的时候如何生存,才晓得在氐人那群狼面前如何保护自己,我们需要的就是这种人!你且让他休息一日,熟悉情况,然后便派他执行任务吧,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来支取,并且,只要是对我朝有利,我给他临机专断之权。事成之后,誓天不相负!”
谢石也点头应允,于是刘牢之大喜而谢。
谢琰慢了一步,来不及反对,只好鼓着眼睛,哼哼了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