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老百姓自古都是喜欢看热闹的,齐德以一敌三的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瞬间就成为了全城的焦点,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过去从没有听过名字,这次却被太守大人派出来代表他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和敦煌城的三位清流同台辩论?
由于期待过高,造势造的太猛,以至于气氛到了最后甚至有些紧张,真正齐德一身华服登台时候,很多人居然都有长舒了口气的感觉。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齐德的圣贤书本来就读的很好,因此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本就一点不输给他们,更重要的是,齐德真正掌握了辩论的要诀,第一个是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手,第二要以攻为守专门挑刺,第三个便是必要的强词夺理。
对方想说什么,会说什么,齐德是可以预期的,因为他们搞来搞去也就是那些车轱辘话,无非是从圣贤书里找到依据,借古人压今人,用死人压活人而已,这一套齐德太熟悉不过了。
而齐德的办法,则是把层级拉高,把事情弄成大是大非问题,弄成生死存亡问题,加上他本来就是段业集团的核心人物,能够接触到大量实际的数据,可以很有说服力的证明通商的好处。
如此辩论,结果当然不会有悬念,齐德大获全胜,把三名博学鸿儒驳斥的哑口无言,而在场的人,也基本都被说服。
段业趁机宣布,只要他还是敦煌太守一天,敦煌就是商人们的乐土,就欢迎天下的商人到这里做生意,就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当然了,他也欢迎商人们多给敦煌做贡献,最好还能在敦煌定局。
这也是管金汇报第一季度税收如此大幅度增长的根本原因。
当管金满脸堆笑说完那看上去很好看的数字时,几乎所有人都是喜上眉梢,这别的可以作假,数字可做不了假,府库里铜钱丝绢可都是满当当的呢,随时都能去查,大家都晓得,太守大人一力主张的重商策略,看起来真的有效果了呢,为什么府君大人自己好像还不太高兴呢?
管金有些紧张,生怕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好让段业不高兴了,忙战战兢兢地问道:“府君大人,这……”
“喔!”段业这才从遐想里回过神来,笑道:“你方才说的数,很不错,本官很高兴,这都是你们努力工作的成果,所谓有功必赏,你们的好处是少不了的,不过……”
本来管金还听得很高兴,可是马上就又愁眉苦脸起来,他当然知道,官场上的人,说话一般都先说一半,前面的不管说的多好听,基本都是铺垫,不过后面,才是关键,因此管金马上就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了段业的任何一个字。
“不过啊,这年头,咱们别的不缺,就缺钱呐,老管啊,你们几位也得努力着些,这什么时候,也不能怕钱多咬手,该挣还得挣啊。”
“是是是。”管金头点的像鸡啄米,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哪个官儿不希望手上钱越多越好呢,有钱就等于实力啊。
“你呢,也不要怕与民争利什么的,如今,不是有好多门路,还没人去做么?啊?要不我跟你说说?”段业这个时候来了兴趣,突然想起来,有好几个来钱很快的法子都还没派上用场呢,这不是正好么。
“愿闻大人高见。”管金也来了兴趣,其他人更是都竖起耳朵。
“不过!”段业严肃起来,举起一只手,“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说的这几个事儿,都是暴利行当,赚钱很多,利润很大,我呢也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既然挑头来做买卖,决计不会吃独食,我吃肉也一定让你们喝汤,你们但凡今儿来了的,还有咱们圈子里现在在公干所以没来的,都可以认购干股,赚的钱都有你们的份儿,既然如此,你们也就不要再去给我贪图蝇头小利了,今儿我在这说得话,谁要是敢给我泄露出去,谁要是想坏了大家的好事儿,那就是跟我过不去,跟咱们敦煌的官员们过不去,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我没打招呼!”
这话说到最后,段业的表情阴测测的,有些个胆子小的官儿们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而这时候,段业却又换上副笑脸,笑道:“好了大家也不必紧张了,我呢就是那么一说,我想,咱们大家都是聪明人,肯定都想平平安安的发大财,是不是啊?”
“是啊。”
“就是。谁没事儿和钱过不去啊。”
“府君大人您就说吧。”
众人当然马上就领悟到了段业的意思,纷纷表态拍胸脯,一定不会给段业泄密,段业这才放心,问道:“老管呐,咱们敦煌郡境内,来钱的地儿你都门清,不过有个事儿,我想问下你啊。”
“大人请说。”
“谁都知道,自汉武帝开始,就有盐铁之论,这盐么,虽然是白色的,可是几乎比黄金还要贵,咱们敦煌郡内,年产粗盐几何,值多少钱呐?”段业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管金好好想了想,才说道:“咱们敦煌有盐井十余座,不过由于都是浅井,而且粗盐颗粒太大,也不是太能卖的上价钱,最多一年不超过两千石,所得不过十万贯,虽然如此,也是颇大一笔进项了。”
“没错,老管,大概就是你这个数儿。”段业笑了笑,“不过,我告诉你们,咱们敦煌的盐井,可是一点不少,只是你们开采的方式有问题,如果用我的法子来做,一年别说两千石,五万石都没有问题,而且产盐的质量可以大幅度提高,各位也都是做官的人,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话一说,大家都有些呼吸不畅了!乖乖,两千石意味着什么!五万石又意味着什么,这么大一笔钱,大的几乎超过他们所有人的认知!如果有了这笔钱,敦煌的财富几乎要抵得上一个州了!到那时候,自己这些人,在敦煌为官,岂不是……岂不是做梦都要笑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