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今天既然在这里把话说开了,自然就是对你们的绝对信任,今后做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千万不要被捆住了手脚,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段业诚恳地说道。
“大人……我……”段平声音有些哽咽,而张猛更是侧过身去,悄悄抹了抹眼角。不过段业眼尖,还是看见了他眼圈都有些红了。
“好了,呵呵呵,大男人,何必这样。”段业笑了笑,“好好办事吧。不过……泄密也不是闹着玩的,总该是有人有问题,这个你们得查一查。”
”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个叛徒给揪出来!”张猛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过,不要搞得人心惶惶,要悄悄查访,嗯?”段业一字一顿道。
“是。”段平和张猛一齐应道。
段业很欣慰的从他们二人的目光里读到了更多的信任与尊重,看起来,这一次谈话很成功。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老话说得好,“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些朴素的道理,过去有用,现在有用,将来还是有用。
收揽人心也没什么别的技巧,一个是要心诚,一个是要肯出干货,恰好段业就牢牢把握住了这点,这一次成功让段平张猛等人对自己更是死心塌地,也算是把坏事变成好事吧。
可是无论如何,行踪泄露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紧要,不查自然是不行的,段业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全权委托给张猛,此人心细如发,也常年在姑臧这一代活动,做这事情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张猛忙着出去办事了,而段平这个时候却压低声音道:“大人,拜火教河西分坛的坛主白音就在姑臧,要不要见他?”
“嗯?他和你接触了?”段业有些奇怪,“他们不是一直推诿再三,嘴上还合作实际却没点动静么?这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
“想必是他们内部有什么问题吧,看白音的意思看起来好像很急的样子,大人您看……”
“就今晚吧。”段业沉声道,“咱们时间紧迫,本来可以压他一压,不过现在也只好如此了,苻洛明天就得到了,咱们不能节外生枝。”
“是,我这便去办。”段平应了声,便急匆匆的出去了,室内只留下衍生陪着。
“啊~~~~~”段业长长伸了个懒腰,“可累死我了,唉,这干什么都不得消停啊。”
在衍生面前,段业无须掩饰自己,尽可以完全放松,由于段业如今还没有和女人同居,可以说对段业知之最深的便是这个还俗的小和尚了。
“你对段平他们是真的信任吗?”衍生沉默了下,却突然问道。
“是。”段业毫不迟疑地答道。
“为什么?”衍生站起身来,“你要做的事情,我再清楚不过,危险十足,一个不小心就得掉脑袋,我看书上说,上位者是不能信任任何人的,必须时刻保持怀疑,因为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多,而坚持是因为退缩的时机不到。”
“这些书以后少看些。”段业回头看了衍生一眼,“人总归心里要光明些。”
“哼,避重就轻。”衍生不屑的撇撇嘴。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段业苦笑,“不过,我说我信任他们,却是完全真心话,一点不假。”
衍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段业。
段业目光毫无闪烁,肯定地说道:“我没有选择,我只能信任他们。如果我不信任他们,从此我可能谁都信不过了,而这样的人,是办不成大事的。我信任他们有无可能错信?有,但是总体来看,还是信任比较划算。”
“我明白了。”衍生点头,“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就等你开口呢!”段业大乐,“呵呵呵,这一次事儿比较多,你可别嫌麻烦啊。那个……”
“哼,等等,你可别高兴太早!”衍生突然挥手,止住段业,“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你老是让我跑腿,还去干那些个事儿,以前的就算了,以后,不能白干!”
段业知道衍生的意思并不是要挟要价,只不过是二人感情甚笃的前提下的玩笑话罢了,也就笑眯眯说道:“好,好啊,你想要啥你开口嘛,我能做得到的一定答应你。“
“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衍生点头,“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呃……”段业愣了下,“你说说看你要什么啊先?”
“那不行,得你说说什么事情,我看能不能做,然后根据事情,再提要求。”衍生得意笑道。
“好好好。”段业有些无奈,“你小子,才几天,就学坏了。”
“嘿嘿嘿嘿。”衍生笑的非常奸诈,就像刚偷到鸡的狐狸一样。
“两件事。”段业竖起两根指头,“第一件事好办,你得帮我盯着这些人,唔,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如果真有叛徒,他不可能只干一票就收手!当然,段平刘国张猛三个人先不必了,他们三个,我信得过。”
衍生有些严肃的点点头,“第二件呢。”
“第二个……”段业犹豫了下,“我要你去杀个人。”
“杀谁?”衍生眉毛一挑,顿时彻底褪去了少年人脸上的稚嫩。
“是谁不重要,只有一个要求,要是凉州刺史梁熙身边的人,随便哪个都行。”段业沉声道。
“这个事情做倒是没问题,不过应该不会很难吧,段平他们也干得来啊。”衍生有些诧异。
“不一样,第一他们的目标比较大,一旦杀人梁熙一定会追查,你有先天优势,最重要的……我方才没有说完,不是杀了就完了。”
“嗯?这还有什么说道?”衍生有些诧异。
段业微微一笑,道:“附耳过来。”
“怎么?”衍生疑惑的凑过来,段业便开始咬起了耳朵,好一会,才道:“如何?”
衍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你真要我这么做?”
“是!”
“好吧!”衍生“满脸悲愤”地点头,“我就勉为其难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