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罢, 方散了场。
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久经不散,一直在台下喊着沈声默的名字,让她再来一场。
热情洋溢的声音和掌声, 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此的沈声默已经回到后台, 开始褪去头面,卸妆了。
即便隔着厚重的帷幕, 能听见群情激昂的叫喊声。
她没有过爱豆,没有追过星, 却在这个老旧的舞台上,感受了一把, 追星人的狂热。
沈声默摘下如冠, 刚要把妆面洗去, 沈槐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道:“还能再唱吗?”
“能。”
虽然体力消耗很大,但是再来一场,沈声默还能坚持得住。
“再返场一次。”沈槐担忧的看她一眼, 见她神色不是作伪,便放下了,“今天算是你第一次正式登台, 他们捧着你, 然要应要求的,金老板是这个思。”
台下的戏迷们就是沈声默的衣食父母,何况第一次登台义重大, 能满足的要求,都要满足。
沈声默又拿上如冠:“还唱霸王别姬吗?”
“不,唱白蛇吧。”沈槐手脚快, 给她换了戏服,把她牢牢摁在椅子上,然后找来白蛇的头面,给她扮上。
总共就排练了这两场戏。
沈声默没有二话,迅速扮上,然后在观众热情叫喊声中,重新回到台上。
这一场,她是白蛇,不是虞姬。
见她换了扮相,观众们才安静下来。
又一场好戏,开始了。
铜锣声散去,最后一场戏落幕。
观众们纷纷退场,此再不舍只能走了。
今天见识到了惊艳绝伦的戏曲,此归去,才是真正的乘兴而往,尽兴而归,不虚此行。
至于这个小旦角,惊鸿一瞥,则是让他们记在心里,心想着以后有空,必定是要来捧场的。
现场看戏,和报纸上看,电影院,cd机看,完是两种样子。
这一生不现场看一场戏,都不道这一艺术,居然有这种令人震惊的力量。
这一趟,来得值!
此已经是傍晚四五点的候。
人稀稀拉拉的离开戏堂子,而演员们在后台卸妆。
下班了,真开心。
演了一天的戏,沈声默饶是体力好,已经是大汗淋漓,手脚有酸软。沈槐帮她卸妆,她则是半阖着眼睛,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
作为白蛇的扮演者,她不仅要念唱词,还要“打”,有打戏,这是武戏的行。
在台上练把子功,就是要和对手喂招,可不是独翻翻跟头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一场下来,沈声默舞剑的舞剑,舞水袖的舞水袖,到底年纪还小,身体没有强悍到如此地步,能让她承受这么大的运动强度。
等把所有的头面都摘了,洗去铅华后,恢复了素面朝天的模样。
沈槐拍拍她的脸:“金老板来了。”
沈声默这才睁开了眼睛,一双眼恢复了清明。
金从善身后还跟着一个司机,手里拿着一个水果篮,篮子里放的是巧克力糖果一类的事物,一边走,一边撒。
……
看着样子,不道的还以为结婚撒喜糖呢。
不过看得出来,金从善实在开心坏了,不然才不会这样。
“大辛苦了,大辛苦了。这是我金某人的小小心。今天的演出非常成功,大只要给我好好演,啊,好好演,好处总是少不了大的。”
金从善伸出五根手指,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一样:“这个月,每个人都加五块钱的工资,怎么样?”
“好!”
“金老板是大好人啊!”
“真是好老板!”
于是老板和员工两人拨就在儿互夸,商业吹捧。
金从善奖励完他帮员工后,才向沈声默走来,她:“侄女儿,今天表现不错啊,伯伯真是太欣慰啦。”
说着,还给沈声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沈声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个是实在累了,一个是有点恃宠而娇。
现在她是金从善的摇钱树了。
夸完了沈声默,金从善又拿出了账来,把今天的账给清了:“今天一共卖出八百张票,净赚六百四十,给侄女儿六十四,这没错吧?”
“没错。”沈声默笑起来,见牙不见眼。
金从善让账房把钱取来,给沈声默。
又她:“还能不能唱呀?”
沈声默摇头:“今天是不成的了,累了。”
嗓子都快哑了,此急需系统的润喉水才行。
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金从善哈哈大笑道:“道了道了,今天不让你演了,明天不让你演了。后天不让你演了,放心,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休息。”
不让她演了?
现在势头正好,怎么就不让她演了?
刚才离场的观众们还在,明天排什么戏呢。
沈声默露出困惑的神色,金从善便解释道:“一来是,你戏练得不够,还需要和戏班子磨合,二来是,你一唱成名,如今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了。他们想看,就偏不给看,看了不值钱了。台柱子是要有姿态的,哪能让他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呢?”
他这么一说,沈声默倒是明白过来。
说白了就是欲擒故纵呗。
如今她是有身价的人了啊。
还挺有思的。
沈声默抿唇笑了,接着金从善果然给出了一个和她猜测差大不离的解释:“这两天,就让别人顶上两场,这么大一个戏班子,光是靠你一个人怎么行呢?总不能天天上你上场吧?劳模不是这么干的,平就让别人来唱。你可是我的台柱子,偶尔唱上几场,撑撑场子就行了。”
“好。”沈声默然是没有见。
顿了顿,她拿出刚刚富太太送给她的玉镯子看了看,放在灯光底下,晶莹剔透的玉镯子里的冰花看上去十好看,绚丽而梦幻。
沈声默:“金伯伯,客人给的礼物,我需要上交吗?”
“这然是不用的。”
第一次登台就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就连金从善都外了。
一般来说,出手这么大方的,要么是看了很久的老戏迷才舍得,要么就是别有交情。
可沈声默初次登台,还是初到香江,这哪样都不占。
金从善只能归功于,沈声默有事,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料子,没有辜负祖师爷赏饭吃。
金从善说道:“这是戏迷送给你的东西,以后收到了,就收着,不需要拿出来,伯伯不会昧下你这点钱的,放心。”
“嗯嗯。”
沈声默反手就戴在己手腕上了,主要是怕摔坏。
交谈完了之后,金从善见他们父女两都累了,就让司机送他们回。
沈声默可以休息一天,第二天暂不用来戏班子。
沈槐却是不能免去的,他还得去教导群人,一天不能缺席。
沈槐出去之后不久,沈声默才睁开了眼睛。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小,睡够了精神就饱满,昨天的疲惫一扫而光。
洗漱完毕后,沈声默坐在梳妆台前给己编辫子,同抽空看一下己的系统面板,等着查看一下己奋斗的成果。
【第十六天:晴
直播间状态:无法开启
粉丝值:3016500/100000000】
【位面进度:16500/3010000】
这一看,让沈声默心情大好起来。昨天一天的演出下来,让她赚了两千的粉丝值。因为演了两场,粉丝值可以重复收集,所以成效还算客观,加上其他一零碎的收益,比如玉手镯的赠送,这都让沈声默加了不少粉丝值。
相比起之前半死不活,数值一动不动像王八的日子,现在的香江的开局已经好了太。
有了戏堂子,成了角儿,就相于有了地基。
只要她好好的“耕耘”,最终都会有收获。
只不过……
和沈声默要收集粉丝值的数量比起来,这点数值可就太渺小了。
这一点,如同杯水车薪,完不够用。
她感觉己欠系统的债务像个无底洞一样,永远都填不满。
真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这所有。
诶。
沈声默关掉了系统面板,躺倒在己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发呆。
从系统里拿了润喉水来喝了几口,润润嗓子,才感觉舒服了点。
现在的沈声默,是要注重保养的人了呢。
只不过别的女明星会保养头发、皮肤、脸、身材……沈声默要保养的,是她的嗓子。
嗓子是她吃饭的伙,可千万不能祸害了。
脸毁了,还可以依靠妆容来遮掩,可是嗓子毁了可做不了假。
她现在的嗓子说一声价值千金不为过。
喝了一杯润喉水,沈声默依旧觉得不够,又喝了一杯,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去的间,沈声默都在戏曲练习室里度过了。
虽然金从善给她放了假,可是沈声默对己的要求从来不会降低。
再者说了,戏曲练习室的联系效果是现实世界里的双倍,哪怕再苦再累,沈声默都不会放弃这三个小的练习间的。
这可是系统的馈赠呢。
再次进入戏曲练习室后,沈声默来到点戏台,点了一出水漫金山。
现在白蛇和虞姬算是她的拿手好戏,然要练练。练好了,戏台上才能不出错。
都说台上一钟,台下十年功,沈声默虽然正式吊嗓子,学戏,只有三年。但因为有了戏曲练习室的加成,算起来学了六年。
这六年来,她未曾有一日干懈怠。每天都是鞭策己,像头老黄牛一样,有很强的我管理识。所以今天哪怕金从善说不让她去戏堂子,她要进来练练。
沈声默按照戏曲的流程,唱完了白娘子,看了一下,估摸着还有点间,又唱了霸王别姬。
这一次,唱的还是虞姬。
虽然连着唱了两场,但是沈声默一点不累。在戏曲练习室里,和系统做出来的cg假人对戏,比在戏台上的同事们对戏要舒服得。
因为系统假人是严格按照程序执行的,他们是最标准的演员,不会出错。不用顾忌到对方能不能接住她的戏,沈声默便敞开了唱,变得游刃有余,比在真正的戏台子上省力了。
唱完虞姬后,沈声默来还想点一出贵妃醉酒,可此间到了,她只能退出戏曲练习室,等着明天再来。
出了戏曲练习室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珠,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沈声默进卫生间洗了个澡,累得半死,就窝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傍晚,沈槐回来了,还给沈声默带回来了晚饭。
他道,女儿己在是不会己动手的,未免她饿死,只能走了一条街,给她买了一碗羊肉粉回来。
他们住的地方,离戏堂子不远,沈槐又走得快,回到里,羊肉粉还热气腾腾的。刚刚出锅没久的羊肉粉氤氲着水汽,散发着它独有的味道,勾得沈声默馋虫大动。
呜呜,有爸爸真好,有爸爸就可以在她肚子饿的候投喂,而不是让己眼巴巴的干等,这里没有外卖,没有很丰富的选择,沈声默己吃还真不道吃什么。现在好了,吃羊肉粉。
“爸爸你真好。”
“爸爸你吃了吗?”
“吃了!”早就在戏堂子里吃了。
金从善在戏堂子里个小厨房,有厨师每天给他们做饭吃,算包吃。沈槐生性节俭,能吃老板的,就绝对不己掏钱,然吃了。
沈声默了他一点羊肉粉,不管他吃不吃。
余下的羊肉粉就放在碗里,己呲溜呲溜吃起来。
很香,很好吃。
羊肉粉的汤水很好喝,没有很浓的腥膻味,汤很清,但是味道很足。沈声默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粉了。肉汤顺着食道进入肚子里,感觉有股热气升腾起来,从肚子开始流向四肢百骸,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这种感觉,让沈声默感觉到很温暖,很放松。
不仅是胃里充实,就连心里很充实。
因为她道,这个世界里,不仅仅只是己在单打独斗,还有沈槐在她身边,是她永远的后盾。
“爸爸,等我赚了大钱,就买个房子,我们就有个己真正的了。不用租房子,不用寄人篱下,我觉得就有根了。不会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任凭风吹雨打,你说好不好?”
一直埋头干饭的沈声默忽然道。
她己是可以随遇而安,但沈槐心里未必和她想的一样。
有个根,是要让沈槐有安感。
小候,是他保护她,现在是她来保护他,给他安感了。
沈槐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然后点头:“好啊,只是你得悠着点花钱,别到手就花出去,你现在赚得可比我,我就指望你了。”
“然,我可是有主有目标有方法的在花钱,才不是随便乱花钱。”
现在手上拿着富太太给她的玉镯子,还有金从善刚刚给她的六十四块红。
如果这个钱,给一个寻常普通的十三岁女孩子,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是对沈声默来说,塞牙缝都不够,只能去购物中心买买衣服了。
毕竟房子呢。
虽然现在的房价没有后世么离谱,但从古至今,都是大不易居。
只要是大城市,房子就没有便宜的。
在地的物价和消费水平来说,房子永远都是最大头的奢侈品。
在房地产面前,所有的奢侈品都是弟弟。
好好赚钱,才是务之急。
吃完了羊肉粉,沈声默又看了一会儿唱词,然后乖乖上床睡觉了。
明天,她就又要去戏堂子里训练,可不能熬夜。
次日,一大早。
沈声默和沈槐到了戏堂子,一个开始训练,一个开始督促别人训练。
父女两人各司其职,相处得十和谐。
在经过成的惊艳四座后,已经奠定了沈声默戏堂子台柱子的地位。如今戏班子的老人再没有敢和沈声默拿乔,排挤她的。
不仅不敢拿乔排挤,反而还要凑在她跟前来,讨个熟脸,说不定能混得个好处。
就是……对方是个女孩子,他们一群男人凑上去,显得居心不良。
而且,人的父亲就看着呢。
接触到沈槐几乎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对他们这群小子充满了防备,就没人敢动了。
所有人只得作罢,只能在训练的候,努力一,能让沈声默看到他们的闪光点了。
两日后,沈声默第二场戏,开唱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金从善在二楼的观戏台加了很的观戏座位,现在的戏堂子在经过简单改造之后,已经能同容纳下一千人观看戏曲。
所以,这第二场的票,金从善准备了两千张。
观众中途如果还让沈声默返场,可以,票得跟上。
金从善一点没有低估沈声默的人气,压了几天的场子之后,第二场戏来现场看的观众比第一天了。
放出去的票,卖了一千二章,位置是不够用的,但没关系,人说了,他们可以临搭个伙,或者站着看没关系。
既然如此,金从善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就这样,第二场戏开始了。
唱的还是霸王别姬。
来是想试试贵妃醉酒的,但是金从善为了求稳,没让沈声默唱。
他要求沈声默继续练习,道足够纯熟,才让她上场。
除此之外,贵妃的凤冠还在制作中。
不同的角色需要佩戴的头面都不一样,这头盔都是有讲究的,一点马虎不得。
金从善不是草台班子,能在第一天给沈声默送去真伙的鸳鸯剑,别的方面不愿讲究,只愿精益求精。
穿着鱼鳞甲、头戴如冠、拿着鸳鸯剑,套行头就备齐了。
这,就是沈声默的“战甲”,她要穿上它们去征战四方。
在舞台上唱个尽兴。
今天依旧是唱了两场,不过不像第一天样,让沈声默赶场子,中间有人垫着,给了她一点休息的间。
中场休息,沈声默在后台的一个小角落里呆着。有点吵,她以为己可能没法睡着,却没想到身体疲累得闭上眼睛了。
沈声默在后台闭上眼睛小憩,金从善找来了。
近日来,金从善大部间是泡在戏堂子里的,己听戏,看戏,同在看着戏堂子。
这里就是他的老窝,他舍不得离开。
“侄女儿,伯伯有件事和你商量。”看到沈声默后,金从善才说话。
沈声默睁开眼:“什么事?”
因为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上去还有点迷糊,脑子没反应过来,眼神迷茫中带着点雾气,此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小女孩差不了。
金从善笑呵呵的,说道:“按理说,明天应该是你休息的日子是吧?但是伯伯约了个记者,让他给做个专访,好好宣传宣传,所以你看明天能不能来戏堂子?我打算在这儿,让他拍上几张照片,到候好宣传。”
沈声默还有点困,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好像没听懂的样子。
“照片,道什么是照片吗?就是……反正就是要扮上,然后拍张照片,这样好看一点。能来吧?不耽误功夫,就半天的间。”金从善不道怎么解释,其实他不道照片玩儿是怎么弄出来的,只道要照片。
“好,明白了。”沈声默睡成浆糊的头脑终于清醒了。
不得不说,金从善真是一把搞宣发的好手,记者这就安排上了,心思足够缜密。
既然老板要求,沈声默哪儿会拒绝呢?而且她道,这是好事。
采访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接下去的场演出十顺利,沈声默唱霸王别姬唱得很顺手了,戏班子的其他人和她配合得越来越好,两边都没出什么岔子。
一直到谢幕,都没出什么差错。
谢场过后,沈声默回到后台去了,倒是沈槐还在戏堂子上,按照金从善的要求,更戏迷们交代沈声默接下去的安排。
以为今天这件事就这样了,可出乎沈槐料的是,还有人给沈声默送了花篮,上面写着她的名字,明显是她的戏迷送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居然接二连三得到了大红角才有的待遇。
沈槐心中喜忧参半,一才道,这个花篮是一个富太太送的。
这个富太太正是上次送沈声默玉镯子的人。
她中年丧夫,继承了大笔遗产,又用这笔遗产干出了一番事业,是个有名的富婆。
富太太没别的爱好,别的老板喜欢捧女明星,她就爱看唱戏。
这几年香江的戏台子没落,没有人,她就没出消遣。
终于来了个沈声默还不得个宝贝一样捧着?
加上富太太看了这么年的男旦,好容易出来一个台柱子女旦,就更是稀奇得不行。
一稀奇,一开心,就到处撒钱了。
清楚缘的沈槐这才放下心来,把花篮递给女儿:“你粉丝送给你的。”
【获得粉丝赠送恭喜宿主的礼物,系统检测到礼物的价值,特为您调整奖励值,粉丝值+10】
好统子,继续加!不要停!
沈声默笑眯眯的接过,看了一眼,发现花篮花了心思的,便拎回去。
这可是她的粉丝给的呢,代表着粉丝对她的喜爱,沈声默然要好生保管起来,不能毁坏了。
睡觉前,沈声默照例检查了一下己的粉丝值,发现今天这一场演出,给她赚了2500个粉丝值,看到这个字数,她心里一松,感觉己离还清系统债务的日子近了。
而这,还只是沈声默正式登台的第二场而已,她现在积累的粉丝值就已经19000了。
次日,沈声默和沈槐一起出了。
考虑到记者要来拍照采访,沈声默还穿上己最髦的吊裆裤。
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偶像行业的佼佼者,然要潮一点,漂亮一点。
退一万步讲,难得这么年轻,不装扮己,等老了都没机会了,所以现在该怎么青春就怎么青春,该怎么靓丽就怎么靓丽。
只是这装扮,再次惹了沈槐的眼,让他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但沈槐道说不过她,便默不作声。
一大早,戏堂子里没有客人。
一般来说,早上这个段,戏班子的人都是要开嗓,练练嗓子,吊嗓,排练。
之后戏堂子才开张。
换句话来说,现在就是最闲的候。
沈声默不道记者什么候来,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不道对方长什么样,姓甚名谁,便不去后台,只坐在前堂处,找了个椅子坐下。
让人上了一盘瓜子,一壶茶,就开始磕起瓜子来。
不得不说,看戏什么的,还是配合嗑瓜子最有思。
一碟瓜子磕了一半,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听到“蹬蹬蹬”的声音响起,沈声默回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旗袍,带着皮草的女人走进来。
她烫着一头大波浪,手里提着一个小包包,脚上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看上去风情万种。
就是看着气势汹汹,不像很友好的样子。
就是……这是记者吗?
在沈声默的记忆中,她还以为这个年代的记者都是戴着帽子,穿着吊裆牛仔裤,穿着衬衫,方便行动这一类的打扮。手中必定还拿着笨重的拍照设备,口袋里别着笔,手里拿着采访的子。
只是面前的女人……看上去,就不像个记者,难道是她的固有印象错了?
沈声默怔了一下,然后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她:“姐姐,你是谢力森记者吗?”
谢力森,这个明细听上去,有点偏男性,不像个女孩子。
女人仰着下巴看沈声默,轻轻哼了一声,眼角睨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你是什么人啊,居然敢直呼谢生的大名?不会想攀高枝吧?”
谢力森谁不道啊?香江有名的大记者。
只要是混娱乐圈的,就没有人不想和他搞好关系。因为他能捧人,能捧红人。
这对许人来说,只要和谢力森搭上关系,这娱乐圈的路就相于少奋斗一半了。
“……”沈声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磕瓜子,“哦。”
看来,是遇见脑子有个大病的了。
沈声默爱答不理的样子有点惹恼了对方,女人有点生气:“喂,小丫头,把你们这儿管事的找来。”
管事的?
沈声默不是个管事的,但她是台柱子,勉强算半个管事的?而且她爸是这里的教习师傅,是管事。
所以四舍五入,就是找她的。
“说吧,什么事?”沈声默她。
“你——我说要找管事的,你插什么嘴啊?”女人双手环胸,顿了一下,好像识到了什么,忽然就顿住了。
她再次认真打量沈声默。
女孩皮肤白皙细腻,虽然坐姿不像她么风情万种,但算坐有坐姿,姿态得体。张脸,真是好看极了。虽然还算稚嫩,可是现在长得有模有样,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再等几年,指不定还长成什么样呢。关键是她的嗓子,她的嗓子十好看,哪怕只是平平常常的说话而已,都是吐字清晰,发音圆润婉转。
再一看对方的年纪,好嘛,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难不成就是她找的个人?
“认识我吧?”女人甩了甩己的大波浪,“我是对街个广告牌的女明星。”
还真的有点眼熟。
沈声默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是。
对街竖着女明星广告牌的地方,就是这条街上最大的一歌舞厅。
歌舞厅犬马声色,是一个人流络绎不绝的场所。在这种地方,生不愁做的。
换句话来说,金从善的戏堂子做的是娱乐行业,算是同行。
同行是冤。
沈声默瞬间就理清了关系。
看女明星这臭屁的样子,沈声默来想说不认识呛呛她的,可对街的女明星广告牌天天看,还么大,要说不认识,太勉强了。
沈声默点点头:“认识,怎么了?你上我们这人有什么事吗?”
她又不是真的小少女,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
对跑到口来撒野,不可能是来看戏的,只能是来找茬的。
“就是个最近风头正劲的沈声默吧?”女明星上下打量沈声默一眼,心底暗暗嘀咕,不怎么样嘛,就一个黄毛丫头,怎么搞得一个个追捧狂热,现在他们的影院生都难做了。
客人就么,固定的。
客人来这儿消费,就很难去他们儿消费了。
她就是要来看看最近红得不行,被人争相提起,还拿她相提并论的沈声默是什么人。
如今看到了……
心底有点复杂,但她不能明着说出来。
女明星抚了抚己的头发,笑着说:“没什么,我就是过来听听戏的。现在嘛,所谓的旦角我看到了,台柱子我看到了,不过如此嘛。”
沈声默继续嗑瓜子,看戏。
“小妹妹,不是我说哦。干这一行呢,不管是什么圈,娱乐圈,模特圈,都是搞髦的。可是你们戏曲圈呢,我是没唱过,都是听老人说的。只有老人,我的阿姆才听的玩儿,都老掉牙了,谁还听啊?”
嗑瓜子。
咔咔的声音响起,一点没打击到对方的积极性,女明星还是很积极的在说话。
“要我说呢,你现在还年轻,不如趁着年纪还小,还是趁早改行了吧。”她越说越来劲儿了,“你道童星吗?”
沈声默喝了口茶:“不道。”
“童星诶,小演员,在荧屏上演戏的。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我看你资质不错,要不要跟姐姐我去演戏啊?我跟你说,戏曲没前途的,以前这条街,大概十几年前,有一戏堂子,但倒闭啦。”
倒闭了?
沈声默托着腮,说道:“可我觉得唱戏蛮好的。”
“红不了的啦。”
“……”
沈声默正想着要以什么样的名目把人赶出去,又不至于闹得太难看的候,有人拯救了她的窘迫。
从戏堂子外走来两个人。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女生气喘吁吁提着拍照设备,男生穿着西装风度翩翩,手里拿着一小子。
果然,这个组合就符合沈声默心中对于这个年代记者的幻想了。
沈声默立即露出笑容来:“谢力森生吗?”
女明星听到沈声默的话,跟着回头,这一回头就看见了鼎鼎有名的大记者,她笑开了花,立即道:“谢力森生,您好,我是柳红月,上次我见过您,还跟您握过手。”
谢力森的目光掠过她的脸上,露出短暂迷茫的神色,然后淡笑着点头,不至于太失礼。
称柳红月的明星僵了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谢力森的目光落在沈声默脸上,常年的职业嗅觉让他判断出来,这人就是己的采访对象。
“你好,沈声默小姐。”谢力森笑道,“路上有点耽误 ;间,没让你久等吧?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轻许,我相信我的采访稿会比任何候都要出彩。”
“合作愉快。”
来了大哥,终于来了。
沈声默兴高采烈邀请他们进后头,此才想起被遗忘的女明星,回过头来对她说:“就不送你啦女明星姐姐,我接受采访了。”
女明星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