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执法堂,苏远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充满肃杀的气氛,四周依旧是各种戴着可怕面具的刽子手来来往往。
哇啊——哇啊——
而在监狱的深处,不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在这种地方,苏远根本没办法保持冷静,不时东张西望,不时又会很容易胡思乱想。
“江小飞到底找了什么人物,居然能够瞒过君主大人把我抓来这里。”
思绪起伏间,背后又被人推了一把。
“进去!”只见那神武亲卫军“咣”的一声,打开一扇精钢大门。
里面黑漆漆的,透着一股汗酸与潮湿的混杂味道。
才刚刚走进这牢房之中,身后的精钢大门就被“隆”的一阵巨响锁起来了。
苏远下意识地转身,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不一会儿,四周忽然泛起一阵微弱的烛光。
“又有新人进来了。”背后一阵苍老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一堆蓬头逅面的囚犯,正窝在各个角落里,一双双深陷的眼睛,绝望的目光,宛如一个个幽魂,让人感觉像是来到了阴曹地府似的。
苏远不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会被关在这里的,当然是犯人了,还会是什么人呢?”有个骨瘦如柴的懒汉有气无力地道。
“唉!被关进这个牢房的,就永远也出不去了。小子,快过来快过来,很久没有新人来了,快过来跟我们说说话。”
“是啊是啊!快过来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我们实在是太无聊了。”
听着一个个囚犯的说话,在自己耳边慢慢变成一阵阵“嗡嗡”的吵杂声音。
苏远感到心情一阵烦燥,身上顿时燃烧起紫色阴火,然后一拳一拳地打在精钢大门上。
砰!砰!砰……
一阵阵狂暴的撞击,却没有引来任何的回应,仿佛是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一样。
终于,在无数次的冲击与泄愤之后,苏远也意识到这么做毫无意义,整个身体顿时软绵绵地坐倒在地上。
而对面那些浑身汗渍胺脏的囚犯们,显然是被他强大的元力所震慑。过了很久之后,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并不那么可怕之后,才有一个人试着靠近过来。
“武者?是一个武者!”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由叹道,“可惜啊!真是可惜,这么年轻的武者,却得罪了江怀远这个混蛋,要不然应该会有大好前途吧!”
这一提到江怀远的名字,里面的囚犯个个都露出愤概的表情,恨不得将这个人生吞活剥似的。
“江怀远?”苏远奇道。
有个老囚犯摇头叹道:“年轻人,看来你连被人害了都不知道啊!这江怀远可是一只杀人不见血的老狐狸,可以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苏远愣了一会儿,心中暗忖:“难道不是江小飞那小子设计害我?而是江怀远替他儿子报仇来了?”
想来江小飞那小子就算去搬救兵,也不会这么快就设好圈套,所以应该是江怀远没错了。
于是又问了这些囚犯们一些问题之后,更加确定刚刚那些神武亲卫军,绝对是江怀远的人没错。
原来这些囚犯们,全部都是得罪过江怀远的人。有的是帮江怀远打工,结果得罪了江家的人,有的是被江怀远剥削的奴隶,有的是和江家的起了冲突。
总而言之,关在这间黑暗牢房中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和江怀远有过节的人。
苏远听得无比愤概,愤然道:“难道那江怀远就可以只手遮天不成?”
“人家毕竟是江氏世族的人,更是这海风城的首富,有钱有势,谁不为他们江家卖命呢?”
“对了年轻人,那你又是如何得罪江怀远的呢?”
这里的人有被关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三十几年的,最少也有七八年,对于刚刚进来的人自然是十分好奇。
苏远也不隐瞒,直言说道:“我打了江怀远的儿子江浩宇。”
牢房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个老人叹声说道:“这可严重了,以江怀远的性格,只怕你一辈子都出不去这牢房了,甚至可能被拉出去斩首了呢!”
“凭什么!”苏远怒道,“难道海风城就没王法了吗?”
那个蓬头散发的老人慢慢说道:“就是因为海风城有王法,有规矩,有这执法堂,才会被那江怀远利用这法律的漏洞,利用他的权势收买.官吏与市井。”
“我就不信了,以君主大人的精明,怎么可能会放任这样的人存在?”苏远愤愤地道。
“君主大人不是放任他,而是不得不依赖他。”又有一个比较老沉的囚犯靠在潮显的墙角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江氏世族更是盘根错节,你自己想啊!那江怀远是什么人物?”
有个年轻的囚犯立刻接口道:“海风城的首富,整个海风城一半以上的军队开支,几乎都要靠这江怀远的收入来源。”
“可不是,君主大人若是把这江怀远给杀了,这海风城岂不是大乱?”
“孰轻孰重,最后只能是让我们这些平民们受罪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都是江家的人,又可以给这海风城带来好处,君主大人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拿他问罪啊!”
听到这些囚犯一个个抱怨和发牢骚,苏远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墙上,吓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绝对不能任由江怀远如此胡作非为,我早晚会杀了此人!”苏远沉沉地道。
“年轻人啊!我们这里哪一个人不想杀了那江怀远,但是这可能吗?”
“别说是杀了江怀远,就是我们自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如果能有出去的一天,我们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再想其他呢!”
正当所有人还在议论纷纷时,精钢大门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那角落里有人马上吹熄了烛光,整个牢房立即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咣当——
只听那精钢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门外一名神武亲卫军喝道:“苏远,马上出来!”
苏远慢慢走了出来,却是充满了困惑,可是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就不再困惑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因为站在面前的,除了几个神武亲卫军以外,还有一个胳膊上挂着纱布的白衣少年,正是那天在藏香阁里被自己凑一顿的白衣少年。
“江浩宇!”苏远咬牙吼出他的名字,当即就要冲上去,却被那几个神武亲卫军拦住。
之前被这苏远打过一顿,那江浩宇一时间被这气势吓到,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恼羞成怒喝道:“这家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嫌疑犯,立刻给我带去审问室,我……我要好好审问一下!”
苏远身上燃烧起火焰,一双森寒的目光充满杀气,那几个神武亲卫军一时间竟是不敢接近,那江浩宇更是被吓得退到墙角。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长老,当即喝道:“怎么,还想造反了不成?”
那长老身上也燃烧起强悍的元力,再加上几个神武亲卫军的压制,苏远反而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如果公然反抗的话,反而会被多扣一个罪名,那就当真是中了对方诡计了。
“江少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不立刻将犯人给我押入审问室去。”那长老威信十足地喝道。
苏远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最后被关入另一间房间里。
这间房间和以前的审问室不同,这里面竖着几根粗壮的木桩,上面竟是血渍斑斑,有几根木桩上的犯人,早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脑袋无力的垂落在胸口。
而在几根木桩的前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每一副刑具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让人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只见那几个神武亲卫军一进门,就十分粗暴地将苏远紧紧绑在木桩上。
苏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那江浩宇冷笑着跟进来之后,立刻意识到对方的阴险用意,急忙运起元力,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用来帮老虎的绳子,怎么可能用普通的绳子。”那江浩宇二话不说,从桌上随手抽起一根钢钳就往苏远身上捅进去,“这些可全部都是五六品以上的元器,专门用来惩制你们这些武者用的。”
那钢钳捅进腹中,又是一阵旋转,苏远立即感觉到身体一部分快被撕下来的极度痛苦,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来,牙逢之间已经湛出鲜血。
江浩宇更加用力地旋转手中的钢钳,一滴滴鲜血顺着钢钳尾部流淌下来。
此时此刻,苏远想再运起元力已经是十分困难了,这个房间里到处弥漫着奇怪的味道,竟是与当初青幽鬼山那种瘴气类似的气味,专门压制武者元力的药物所散发出来的。
然而,那江浩宇并没有因此停下手来,扔掉手中的钢钳,又换了一副“叮当”响的刑具,竟是以各种铁链钢夹组成的枷琐,然后一个一个的拷在苏远身上的各个部位。
苏远顿时感到身体一阵颤抖,正要发怒时,却见那江浩宇慢慢接动铁链,整副枷琐开始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