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的出现使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了极为精彩的表情,特别是宗主大人,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好似变戏法般极为滑稽。
司马雄和孙谷主两人看着苏远都苦笑了起来,心想你小子总算是出现了,还以为真的死了呢。
苏远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引来注目,可却没料到众人会这么惊讶,不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们看到我都跟看到鬼似的?”
便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林远山,突然大声说道:“我们听宗主大人说,你已经死了,如果真按照他所言的话,我们现在还真是看到鬼了呢。”
其实苏远亲自出现在众人眼前,宗主的那些话就已经不攻自破了,而林远山此时就像是对着一个已经身受重伤的人,又补上了一刀,看似绵绵无力,但足以让宗主大人羞愧难当。
宗主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心中不断咒骂着那个禀报的堂主,心想你们那群家伙窝囊就算了,居然还弄了个错误情报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我丢了天大的脸面,等回去之后有你们好看!
司马雄也是逮到了机会就不放过,嘲讽地笑道:“宗主大人,你刚才不是说苏远被你们副宗主杀死了吗?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总得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最好的反击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司马雄利用刚才宗主对他的质问,成功地还给了宗主。
宗主也因此被刺激得恼羞成怒了起来,伸手指着苏远,大喝道:“你这个鲤鱼组织的杀手竟敢踏进汇顶大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无极宗弟子听令,快把此人给我抓起来!”
宗主这话说得极其大声,外面的无极宗弟子听到连忙赶了过来。
就在那些无极宗弟子刚想踏进大殿的时候,司马雄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蕴含着浑厚元力的笑声,宛如一堵墙壁般立在大门之间,让那些弟子寸步难行。
苏远见状赞叹不已,心想先天境武者的实力可真是太恐怖了,单凭声音便能够阻止那些武者前进的步伐!
笑声渐弱,司马雄说道:“宗主大人你这是要干嘛?既然苏远已经来了,不妨让他自己来说说那些事情,何必这么着急地把他抓起来?就算他真的和鲤鱼组织有关系,等会再动手抓捕也不迟吧。”
孙谷主附和道:“我赞成司马掌门的话,既然要给一个人定罪,总要容许他为自己辩解才是。”
林远山也是开口说道:“老朽也愿意听听苏远自己是怎么说的。”
既然这三大门宗的掌门都这样说了,那些不相信宗主所言的掌门们,也都纷纷表示同意,觉得应该给苏远一个解释的机会。
其实宗主哪里知道苏远和鲤鱼有没有关系?之前只是仗着死无对证扯的弥天大谎罢了,现在可好,全都被捅破了。
尽管他身为一宗之主,面对这样的尴尬局面也不知如何是好,在众人的议论之下,他只好脸色铁青地坐回了座位上去,毫无底气地道:“那就让他自己说吧。”
苏远可不买宗主的帐,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宗主咬牙切齿地看着苏远,说道:“我无极宗前些日子遇害的那些弟子,是不是被你所杀?”
既然肖飞那么信任他手下的保密能力,那苏远也是同样坚信无极宗查不到什么,于是摇了摇头,道:“不是。”
宗主又质问道:“那你和鲤鱼组织有没有关系?”
苏远再次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有。”
宗主仿佛找到了苏远的破绽,大叫道:“你撒谎!既然你和鲤鱼组织没有关系,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和你一起出现在山下小镇的那些武者,是哪里来的人手?”
苏远迟疑片刻,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好说,若是编造一个理由的话,可能很容易就会被调查出来是谎言。
所以他索性就不答了,反问道:“其实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问宗主大人。为什么你要派你们的副宗主带一大群弟子来刺杀我?”
宗主眉头微皱,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苏远给打断了。
“还有,从你们那副宗主的武技上看来,他似乎就是几个月前协助无量宗大长老谋反的武者,你这又怎么解释?”
“在之前炼药师大赛结束后,包括我在内的无量宗弟子遭到了刺杀,请问在你们戒备森严无极宗之内,又有什么人能够做到那些事情?”
三句厉声质问,宛如三道重击落在宗主心头之上。
虽然这些还只是疑问句,可众人从话语之中却已经听出了某种含义,甚至有些人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想不到苏远敢把它搬到台面上来说。
其实这就是苏远想做的一部分事情,把无极宗的所有丑事都摊到台面上来,就算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只要够让他们颜面尽失那便足够了。
面对这些如利剑般的质问,宗主大人深吸了口气,把即将爆发的愤怒情绪抑制下来后,说道:“我们的副宗主下山是为了调查情况,并非是一开始就想杀害你。至于你说的另外两件事,我一概不知,你也不要污蔑我无极宗!”
宗主大人故意动用元力朝苏远吼去,而现在身体虚弱的苏远面对如此威压,顿时就被吼得咳嗽了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柯刀脸色一沉,想要向宗主攻击而去。
苏远知道他是为了兄弟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连忙抬手将他阻止了下来。
不过其余一众掌门见状,不禁都失望地摇了摇头,无极宗好歹也是大陆第一炼药门宗、三巨头之一。你作为一个宗主不好好说话,却刻意折磨一个伤病之人,实在是有失武者风范,更别提什么掌权者的威严了。
苏远本人到并不如何在意,他知道宗主之所以会这样做,说明他已经被给激怒了,这反而让苏远感到开心。
苏远说道:“你们副宗主昨晚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他之前到底想干什么已是死无对证,而我也不想再对此事追究什么,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众人都以为苏远就此罢休,可谁知他话锋一转,厉声喝道:“但你无极宗协助无量宗大长老谋反的事情,却是不可原谅!”
无量宗从一个大门宗沦为中等门宗的惨状,众人都有目共睹。
倘若苏远所言属实,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从门宗利益上,无极宗的做法的确是太过无耻了。
宗主瞪着苏远,道:“小子,你若是再血口喷人,休怪我不客气!”
苏远毫不畏惧,“血口喷人?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明白,若是不服气我大可找来证人与你对质!”
宗主不相信苏远能找出什么人来,自信无比地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苏远轻然一笑,对着门外的无极宗弟子说道:“麻烦帮我把白洋叫进来。”
苏远在准备前来汇顶峰的时候,就已经提前通知白洋前来了,所以他知道白洋肯定在山峰之上。
宗主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过多久,白洋便有些紧张地踏入了大殿之内,他看到苏远坐在轮椅上面,不由大惊,“师傅,你这是……”
苏远摆摆手,道:“我没事,今天叫你过来也不是让你看我伤势的。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当时谋反是受了谁的支持?”
作为大长老的亲生儿子,可能没有谁比白洋更有发言权了。
白洋不敢正视无极宗宗主,目光飘忽地说道:“其实父亲谋反的时候,我并不知情,但事后进入无极宗才得知那次谋反事件,竟是无极宗在背后提供了大量的帮助。”
虽然这件事在一些大门宗之内已是无人不知的事实,可很多中小门宗却并不知情,如今听到白洋的话,不禁大吃一惊。
一个小门派掌门大叫道:“想不到无极宗竟是如此邪恶歹毒的门宗!”
苏远回头一看,发现那人正是昨天在客栈和自己有过接触的人,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另一个小门派高层也是大叫道:“依我看,这样的门宗比什么鲤鱼组织还要具有危害!”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声音很快就引来了众人的回应,都觉得无极宗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宗主大人猛然一拍桌子,说道:“小子,你父亲自己想要背叛门宗,才引发了谋反一事,现在却赖到我无极宗头上来,到底作何居心!”
白洋忽然抬起头,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宗主,说道:“如果没有你的大力支持,我父亲怎么可能有谋反的实力?就算那个贼心也没有贼胆!他的确是犯了错误,但他也已经用自己的生命付出了代价,可你无极宗也别想甩脱关系!”
原本软弱的白洋因为对无极宗的痛恨,却也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了起来。
宗主心想自己被苏远那种天才质问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都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真是反了天了!
直至此时,宗主大人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也懒得和苏远辩来辩去,直接大喝道:“没错,那些事情就是我无极宗做的,可那又如何?!”
大殿内众人听到这厚颜无耻的话,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宗主大人对着众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无极宗乃是西南大陆第一炼药门宗,就算我无极宗无恶不作,你们又能拿我们怎样?难道西南大陆的门宗都不想要丹药了?”
苏远揭穿无极宗的恶行,是想要让无极宗颜面尽失,但没想到宗主大人无耻到了这种程度,直接撕破脸皮,用自己的丹药资源威胁起了众门宗掌门来。
苏远处变不惊,即便如此他也还有打击无极宗的办法。
便在四周一片寂静的时候,苏远再次开口,悠悠然地说道:“你说你们无极宗是西南大陆第一炼药门宗?我看未必。”
宗主大人说道:“怎么?难道连这个你都要和我争?我们无极宗不是第一炼药门宗,难不成无量宗才是?”
苏远脸上挂着淡然笑意,道:“据说你们无极宗是传承了西南药王毕生炼药手艺的门宗?如果这是一个弥天大谎的话,你们还有脸面说自己的第一炼药门宗吗?”
宗主大人听到这话,嚣张的表情顿时就凝固了起来,心头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恐惧,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