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生话音刚落,犹如在平静的湖面,引爆了一颗重磅炸弹。
如果说之前,大家只是看热闹,那么现在,热闹之余,嗅到了一丝切实的利益。陈子生将造福与遂安县。
很多人突然想起,陈家作为百年世家,经营药材生意,远的不说,近几十年内,不知给大家带来多少福利。虽然陈家也趁此赚了不少钱,可也是确实得给遂安县的人,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他们病了,可以去陈家的药铺抓药;受伤了,可以去买药;像配置各种辅助练功药物或者治疗用的伤药,都可以在陈家药铺找到需要的药材,而不必跑去深山老林,荒郊野外挖掘。有时候,这是一点点便利,但也有的时候,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而陈家药铺的负责掌柜,不正是陈子生的父亲,陈华在主持吗?
很多事情,只要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很多人自然的想到,最近的几年来,随着陈家日渐衰落,林家凭着一位真武境的老祖坐镇,强势崛起,越来越变得咄咄逼人。抢陈家的药材生意,挤压周家的生存空间。
这些事情,虽然做的隐秘,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还是散落到众人的耳中。
两相对比,陈家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遽然大好。
也许谁也想不到,在这一瞬间,陈家无形的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放在以前,一位内劲到达七层真武境界的武者,在遂安这样的小县城里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林家有这样的老祖坐镇,基本上只要不是谋反,便是实实在在的土霸王。即便陈子生再怎么天才,在他到达第七层真武境,并且打败林家老祖时,这种情况不会有明显的改变。
可是,刘炜的出现,武道深修学院的招生,令遂安县不少人跃入龙门,陈子生更是被王爷好不吝啬的夸赞,脑袋稍微灵便些的人,已经预料到,遂安县又将变天了,遂安县的世家实力,正式开始了新一轮的洗牌。
来台周围,有两人拿着炭笔,对着手中的画本埋头苦思,涂抹着歪歪曲曲的画像。
更多的人则对着擂台上的陈子生指指点点,仿佛现在才真正认识,“看,那就是陈子生,据说他两年前内气全失,但现在已经达到第几层浩天境的巅峰了,看来传言有假,他当时也许中了毒,但并没有失去内劲,而是在家族的密室中,闭关苦修,以期二年后的时候,在武道深修学院招生时一鸣惊人啊。”
旁边有人不断点头附和,说道:“不错,陈家真是好命,同时也思虑甚远,眼光能看到数年之后的事情,其余林周两家与之相比,却是落了下乘。咳咳,只有真正走出遂安县城的世家,才是真正的具有了传承百世的基础啊。”
“是啊,是啊!”不少人心有所感,不由得纷纷点头,一边赞叹,一边又以略带酸气的声音说话,“不过,这也只能是陈林周这样的世家才能做得到,才有这个资格、实力和资源,来默默的培养一个少年,换做其他的贫苦人家,即使出现了一个少年天才,也不可能这样默默无闻的刻苦修炼,他必须的为了修炼所需要的功法、药材等各种辅助物资而头疼,必须尽早的出名引起别人的注意,而获得必要的资助。”
“是啊!”有人目光转动,指了指擂台北面和西面,故意压低声音道:“看到没,现在林周两家的人,气息变得好诡异,隔着这么远,只看一眼就能感觉到难受,嘿嘿,周家还好些,周婷和陈子生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了,林家可就惨了。我听说,这次被直接录取的三名学员中,陈家和周家各占一人,正好是陈子生和周婷,另一个则是贫苦出身的段长生,林家的人若想攀上那武道深修学院的金光道,还得与县里其它的人殊死搏杀。林家这几年仗着一个真武老祖撑腰,做了不少使绊子出格的事情,就是杀人放火打闷棍也没少干,这是报应啊。!”
又有人接着道:“谁说不是呢。那些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但是,此次比赛之后,陈子生必定能得到一本秘籍,再加上天才少年和强大的王府,强强联合,实力必将迅速上升。要知道,我们三县会武都能给第一名奖励一本烈火诀秘籍,何况是威名著著的武院招生。到那时候,即使林家有人凭借实力杀入决赛,夺得进入武道深修学院进修的名额,也会被陈子生远远的抛在后面,何况陈子生还有一个会炼丹药的媳妇呢?”
“哎,说起来,我们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这是一个崇尚实力的地方,崇拜强者的时代,可惜穷文富武,真羡慕他们这些出生在大世家的弟子们。出来就有完整的功法,完备的修炼条件,我们这些小家族,小势力的后辈,却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奔波,没有充分的时间来修炼,偶尔得到一部低级的功法,都要兴奋好几天。”
也有人终于忍不住的叹气,半是嫉妒,半是羡慕的望向擂台上的陈子生,以及擂台边上等着海选参赛的其余学员。
此言一出,立即惹来一片更大的附和声,夹杂着无奈叹气声。
强者愈强,弱者没有出头之日。这是这个社会的至理,这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奈。
虽然擂台上也有二十余人,来自于小家族,甚至贫穷的村户。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天赋也许不错,可是年龄普遍偏大,不少人已经达到了招收的上限年龄。
这些人即便进入武道深修学院,但是修炼的黄金年龄已经错过,他们能够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一丝改变,不过和其它人相比,却显得逊色多了。
“如果光是羡慕有用,那你们就一直羡慕下去吧。”突然,人群里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还没等有人反应过来,小孩已经跑到擂台边上,抱住始终沉默着在画本上描绘的老者,撒娇似的道,“爷爷,你怎么还不回去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