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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假戏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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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在莹翠楼留下的阴影,反正王二对这种格外丰硕的种类横竖是提不起兴趣。

若烟姑娘不晓得是受了吩咐,还是特别敬业,也不理王二明显的冷淡,仍自热情的推销着自己,直恨不能一把将他抱到床上去。

王二可不想胡里胡涂就这样失了身,假若眼前之人是那风情万种的范氏,估计真的早如紫焉所言,边做边叙了。

这个若烟?

算了,还是留点心思查查线索罢了。

奶奶的!为什么明明这般高大丰韵,偏偏要叫些什么“飞花”“若烟”!

王二大是后悔,只是他的性子向来不惯在女人面前发作,饶是心里懊恼,脸上除了些许不情愿,倒也无甚不高兴模样,扔出锭金子在桌上,道:“今日只是伴我家老哥来耍,姐姐陪咱说说话就好。”

相对来说,自然是金子要比王二更有吸引力,不过老是被刘同那半老头子霸着,次次刚来了些兴致那死人便交枪投降,没的弄得人上不去又下不来,好久没见过新鲜肉了,眼下难得撞上个年轻哥儿,若烟哪肯轻易放过,衣袖扫过,金锭已是没了,身子却仍腻在王二怀里。

王二始终硬不起心肠将她推开,便由得她在怀中乱拱,眯着双眼只当她是范氏,心头倒是多少有了些味道,双手胡乱游走着,不好直接问他刘同之事,便说着闲话慢慢引,“姐姐见了其他客人也是这般热情?”

若烟气道:“哪来什么客人,来来去去就得个糟老头!”

王二故作夸张道:“姐姐说笑了,就凭姐姐这。。。这消魂模样,还不得客似云来宾朋满座。”也不管这词用的合不合适,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由衷之言,环手在她胸前重重抄上两把。

若烟身子猛地一颤,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和那半死老头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若烟娇喘两口,自艾自怨道:“妈妈既然是允了公子爷进了姐姐这房,想必也不是外人了。。。。。。”

王二一脸坏笑,“抱都抱上了,自然不是外人了。”

若烟咛了声,道:“公子真坏,明知姐姐说的不是这个。”

王二明知故问道:“却又是哪般?”

若烟把身子往里拱了拱,嗔道:“不跟你说了,尽来取笑人家。”

王二被她一嗲,大感吃不消,稳了稳神,道:“姐姐有刘大人护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若烟见他把话挑开,倒也不用遮掩,道:“外人看着风光,个中苦楚却又哪个晓。”

王二嘿嘿笑道:“姐姐光顾着嘴上痛快,就不怕我在刘大人面前漏了话。”

若烟一阵浪笑,道:“这身子里痛快不了,还不许人家嘴上痛快一下!”说话间换了个姿势,双腿分开跨骑着,动了动,附在王二耳边喘气道:“公子爷,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王二暗道不妙,这娘们是真的发了浪了,心里千般不情愿,身体却是不争气地有了反应,眼看难于再把持,半推半就之间已不知不觉滚上床塌。

还算得手底紧忙,却没忘记此行的目的,王二取笑道:“难道刘大人天天来,还喂不饱你这浪蹄子?”

若烟轻捶一下,娇怨道:“快别提那老不死的,也就初一十五来两趟,弄不了三几下就跟条死鱼般,没的撩人心痒。”

王二诈道:“姐姐又来诳语,别个不晓,咱可是知道,刘大人只要进了这绛红楼,没有三、五个时辰是出不去的,难不成除了姐姐,他还有其他相好?”

若烟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放着好事不做,在个糟老头身上纠缠什么!当下不再搭理,只顾憋着粗气加紧动作。

王二被他七磨八蹭上下其手,能坚持问到这个地步已是大为不易了,又被她在关键部位捋上几把,哪里还记得姓甚名谁,丹田一阵躁热,再顾不得许多,双臂环抱翻身便将个美娇娘骑在身下。

正在紧要关头,眼看就要得手之际。

“咣当”一声房门被人踢开,赫然是冯宾茹倒提着三尺青锋闯将进来。

王二瞥见,暗叫不好,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原来狄仁杰因担心过于明显打草惊蛇,来之前便已和王二商量好,由冯宾茹客串一把青楼捉奸,便是房遗则知晓,亦可将事情尽数推到王二身上,只作狄仁杰却不过舍命陪钦差寻花问柳,不至于败露二人查找线索之事。

哪知若烟如此饥渴,三下两下弄得王二将计划抛诸脑后,却被冯宾茹撞了个正着。

王二又慌又窘胡乱扯过衣衫来穿,套在身上才发现颜色不对,结果又是一阵脱呀穿呀的。冯宾茹原也没想到进来会是如此场面,照理说王二明知后着,不应该会和那骚货滚到床榻之上,偏偏遇上这么一个情形,可把个大姑娘给羞的,免不得又是一阵恼怒,待看着王二手忙脚乱模样,不自又是暗觉好笑,装模作样呼喝着上前来揪王二。

王二这厮,不说自己色上心头没记性,反暗骂狄仁杰多事,没的搞个什么“青楼捉奸”,这下好了,被抓了个正着。

冯宾茹若是来得早,王二倒也没什么,偏偏刚到兴致,被她冲散,心下好不沮丧,却又不敢作甚颜色,一股怨气自然撒向狄仁杰,心说话,老子没得玩,可也不能便宜你小子,当下侧身虚晃过冯宾茹,动作端是快速,转眼已冲了出去,折身踹开隔壁紫焉房门。

冯宾茹一是没真心去找,二来若烟坦胸露肩半拥而坐,确是抹不开脸逼得太近,倒没想到王二速度如此之快,转瞬间便只得她与若烟单独相对,一时倒不知该作何举止,愣愣地怔在当场。

若烟自然想不到他们之间耍的花枪,还真当是河东狮来抓偷食鸡,好不容易得了个生猛后生,眼看着快要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掉,当是大为恼怒,忍不住冷笑连连一阵挖苦,“妹妹何必这般气恼,哪个男人还不偷点腥,顶多姐姐教你几手,管叫伺候得你家男人舒舒服服的。。。。。。”

她不说还好,这一讽刺,倒提醒了冯宾茹,既然是来“捉奸”,总得弄点声响,当下一个箭步蹿上前,剑换左手,右掌扬起,结结实实一个耳光扇过。

若烟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虽是被刮得眼前金星直冒,却挣扎着起身要来撕扯,冯宾茹哪会跟她客气,当场加上一脚,登时将她踹翻于床。

若烟受了这一下,看冯宾茹如狼似虎模样,再不敢撒泼,圈着身子瑟瑟发抖嚎啕大哭起来。

王二蹿入紫焉房内,原以为狄仁杰肯定和自己一样,早和紫焉滚得一塌糊涂了,没曾想进了一瞧,二人虽是拉拉扯扯,却仍是衣衫完整,显然事儿还早呐。

狄仁杰见王二冲入房中,如蒙大赦,慌忙拖开紫焉起身迎上前来,当定王二是天降救兵一般。

这黑脸老狄都不知道是不是个正常男人!

王二又是惭愧又是佩服,免不得又一阵恼羞成怒,你个黑脸狄倒是坐得安安稳稳,却让老子狼狈得像什么似的,正要开口骂上两句解解气,却被狄仁杰一把拉起拽出屋子。

如此一来,当真是千古奇观了。

这青楼烟花地,抓奸捉鸡之事倒不鲜有,但一女提剑逐二男的状况却是古未有之,可把绛红楼热闹的,提茶倒水的龟公,迎来送往的姐儿,外加闻声张望的登徒浪子,无不侧目。

有言者,指着冯宾茹道:“这姐儿新来的罢,怎的没见过。”

旁边自有人不屑道:“废话,看不出呀,这个明显是原配夫人。。。。。。”

又有色鬼吞着口水道:“这娘子长的真叫那个俏呀!要是我有个这么美人在家,便是打死也舍不得出门了。。。。。。。”

另一个显然是过来人,颇为同情狼狈逃窜的王二,“长得漂亮有甚用,不懂得伺候男人,便是个仙女不过也是个摆设。”

冯宾茹原本还觉得有些好玩,待阵阵风言风语传入耳内,已是不知不觉有了愠意,再想及头先自己若是晚来一步,便让王二这厮假公济私成了好事,愈发的恼怒,倒有些假戏真作的意思了。

狄仁杰只是按原定计划行事,王二心里有鬼,神色确是不无慌张,撒开脚丫好一阵狂奔,不一会儿已是蹿出好几条街。

狄仁杰估摸着差不多了,有心收步歇息歇息,却被王二拽着,一气跑回狄府方自双手撑膝大口喘着。

冯宾茹脚步也不慢,随即赶到,二话不说照着王二就是一脚飞去。

狄仁杰还以为她太过入戏了,大呼“冯姑娘,冯姑娘”,意思是已经到家了,不用再演戏了。

冯宾茹却不理会,直骂王二无耻,不肯罢休。

王二心虚,不敢还嘴,只顾连连闪躲。

狄仁杰搞不清他俩这唱的是哪一出,又不好眼睁睁看着钦差大人吃亏,连忙去拦,一个不小心,反被冯宾茹一脚扫到,当时痛得“咝咝”作声,却不好说些什么。

冯宾茹见误中狄仁杰,大是歉疚,不好再与王二纠缠,只得恨恨作罢,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王二知她性情,见她模样是真的恼了,这一口气若是无处出,说不得一怒之下,当真会回转头去找绛红楼的晦气,这并州人生地不熟的,可莫要因小失大误了正事。

眼下火遮眼的时刻,王二自不会傻到自己追上去,当下冲狄仁杰连使眼色,示意他帮忙去劝。

狄仁杰挨了一脚,大致也明白二人在耍花枪,本是不想理他二人之事,却不过王二催促,也怕冯宾茹闹出甚事误了案情,摸着痛处一瘸一拐追将上去。

王二暗松一口气,突然省起冯宾茹此番如此紧张,不会是在呷干醋吧,这般一想,忍不住心中大乐,竟“哧哧”笑出声来。

范氏早在厅中窥见,娇笑一声,道:“爵爷这般开心,想是在绛红楼得了滋味罢。”

王二本能的呸了一口,道:“得个鸟滋味,啥都没尝到,反被人追了九条街。”说着踱入厅中。

范氏轻眉佻眼打量着,笑吟吟道:“可惜了,听说那绛红楼的姐儿可是个个好手段,爵爷当真是入宝山空手还了。”

王二虽是一阵急奔,先前被若烟挑起的火儿却是没消,眼见着范氏侧倚门栏尽露风韵,自是心痒难奈,言语间不免轻薄起来,“是么,不晓得姐姐手段又如何?”

范氏“哧哧”一笑,斜斜抛了个媚眼,“爵爷想知么?”说着一扭一摆便往里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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