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笑闹半日,
冯宾茹这才问起正事:“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频儿看看王二,道:“闲来无事,陪公子游览这终南山。”怕她再追问下去,便反问道:“冯姐姐这般匆忙却是去哪里?”
冯宾茹笑道:“什么事儿也没有,出来跑跑马。”又道:“既然你们只是游玩,天也不早了,不如随我上山休息一晚。”
频儿略微迟疑地看着王儿。
王二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听了半天大概也知道这冯宾茹的父亲,应该就是头先频儿所说她义父的朋友了。现在要随她上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频儿是多半不会出卖自己了,可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想想当日那刺客凶神恶煞的样子,王二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王二本要推脱,可转眼看到冯宾茹期盼的目光,心神一荡竟鬼使神差脱口道:“也好!”
频儿原是想去的,只是担心王二不肯,见他应允不禁欢呼雀跃起来:“走咯~走咯~”
冯宾茹大喜道:“要是爹爹见到你这鬼丫头,不知有多开心呢!”
频儿笑道:“我也很久没见到冯伯伯了,只是这次来的匆忙,没带点好酒来孝顺他老人家。”
冯宾茹催动马儿,道:“还需什么好酒,你这丫头只要跟爹爹撒撒娇,还不让他连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
频儿得意的一笑:“谁让他亲生女儿只顾躲在房里给人绣香囊呢!”
冯宾茹捶了她一拳,“不要脸!呆会倒要看看你如何跟爹爹介绍这位王公子了。”
频儿狡诈笑道:“公子是我义父的朋友,有什么好介绍的。”说罢打马向前奔去。
王二双腿一夹,驱动马儿紧随二女。
频儿和冯宾茹倒好似赛马般前后交错,一绿一白两道倩影在王二视线中交相辉映。她们说些什么王二已无心去听,只在暗暗提醒自己到了山上可千万别乱说话,当然,要是这冯宾茹的父亲跟劳什子刺客没关系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会却又在想这冯宾茹的心上人不知是个什么人物,心里倒希望她那情郎就是刺客一伙,等自己回禀太子爷,把他关进大牢。当然,看在冯姑娘的面子上还得留他一条小命,只关他个十年八载的。等他胡子也白了头发也没了,出到来时,说不定冯姑娘已跟了我王二。。。。。。
王二越想越得意,越思越觉的痛快,忍不住大笑起来。
频儿和冯宾茹突然听到他一个人在后面笑得莫名其妙,放慢速度转头扫了王二一眼。
王二这才回过神来,忙收住笑声,道:“没事!没事!”脑海中仍停留在那得意之处,嘴角不时泛出一丝笑意。
二女见他模样古怪,正要出声相问,却听有人道:“哎~这不是冯家妹子么?咱们可真是有缘呐。”
三人寻声看去,打路边林子里跳出两名黑色劲衣汉子,说话的那人尖嘴猴腮,一副轻薄之色。
频儿见那二人神情轻浮,料来不是什么好人,看样子倒是认得冯宾茹,只不知是什么人。频儿懒得答理他们,转目去看冯宾茹。
冯宾茹不愠不火道:“又是你们这两只狗!怎么?还嫌昨天教训的不够?”
频儿在一旁轻声问道:“冯姐姐,他们是什么人?”
冯宾茹撇撇嘴故意大声道:“也不知哪来的无名鼠辈,昨日在山脚下调戏良家女子,被我和爹爹撞上,便出手教训了一下。”
那尖嘴猴腮模样男子挺挺干瘪胸膛,道:“大爷飞天鼠展庆堂!”又指指旁边之人道:“这是你家二爷混天鼠展庆虎。”看来还是兄弟俩。
王二笑道:“说了半天!还是两名鼠辈!”
二女闻听,“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飞天鼠展庆堂看得眼都直了,也不理王二取笑,吞了吞口水对冯宾茹奸笑道:“昨日那娘们运气好,被你死鬼老爹撞了好事。大爷倒要看看今天谁来救你!”
冯宾茹还未说话,频儿听他出言不逊,小脸一沉,喝道:“无耻!”
展庆堂得意侧首道:“兄弟,这次省得争了,两个小妞都他妈的这般水灵。哈哈~”
混天鼠展庆虎虽没出声,却是笑得比他大哥更为低作。
频儿哪受得了这个,脚底一用力,娇小身躯腾空飞出。
王二只觉眼前一花,“啪啪”两声入耳,随即传来“哎呦”一声叫喊。再仔细看,频儿已心定气闲立在马旁,两只老鼠却各捂着左右腮帮子呢。
王二还觉的纳闷,怎么只听到一声“哎呦”呢?想来是频儿出手太快的缘故罢。
冯宾茹也是看得暗暗惊喜,这妮子果然是进步神速,难怪爹爹常说她练武奇才,又有虚若师太这般师傅,看来这丫头的功夫比自己那是好得多了。
展氏兄弟没想到频儿会突然出手,毫无反应之下被扇了个耳光,虽说不至于受什么伤,这面子上可下不来。
这二人从冯宾茹下山时便缀上了,头先因为冯宾茹马快,一时难于拦截,便在此埋伏等候。虽见她一个人去三个人回,但见频儿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自是不放在眼内;至于王二,一看就知不是个练家子;冯宾茹的功夫二人是见识过了,单打独斗有点玄,两人对付她一个却是十拿九稳了。
未曾想,还没动手,居然就被频儿扇了个措手不及。
展氏兄弟也是色迷心窍,想来这小姑娘也就是手脚灵快,不见得会有多少真功夫。
展庆堂摸摸腮帮子,手指在鼻尖停顿作势嗅了嗅,诞笑道:“好香!好香!”
频儿见他们果然无赖,心想也懒的跟他们纠缠,便欲上马赶路。
展氏兄弟只道频儿害怕,益发张扬起来,伸手就向频儿脸上摸来。
频儿怒斥一声,“下流!”,身形摆动不退反进,顺手又是两个耳光刮出。
三人交错,又是“啪啪”两声脆响。
先前那两巴掌还勉强可以说是没有防备,这时又挨两下,展氏兄弟却仍不知死,一来色迷心窍,二则恼羞成怒,双双抽出快刀,回身向频儿砍去。
频儿后滑几步,短剑已然出鞘,娇喝一声舞起银花挺身迎上,与展氏兄弟斗在一处。
王二不禁暗自担心,忙催冯宾茹,“冯姑娘,快去帮手!”
冯宾茹盯着战场,有心要看看频儿功夫,头也不回悠然道:“你真心急不如自己下场去!”
王二怒道:“还说什么好姐妹!不去便不去说什么风凉话!”一边从小腿处抽出匕首,作势下马。
冯宾茹早看出他不会功夫,这要让他跑过去掺和一下,铁定是要帮倒忙了,真要有个什么意外,频儿那丫头还不得和自己拼命呐。冯宾茹急忙伸手拽住王二,“你就把心放回肚子吧,频儿没事的,要是不行难道我还真能袖手旁观?”
王二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想激她下场,真要让他拿把破匕首去拼命,恐怕还得再想想。如今听冯宾茹这般说,想来频儿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偏偏冯宾茹只顾注视三人相斗,倒忘了把手松开,就这么一直拽着王二。
王二只觉得她五指虽是有力,指尖却柔若无骨,透着丝丝凉意别提有多舒服了。王二趁势往她身边靠去,直至风儿吹起冯宾茹鬓角发稍扫过自己脸庞,方才稳住马儿,已是隐隐闻到一股女儿家特有的清新芬芳。
王二暗自得意,尽情享受这意外的收获,只是心中对频儿觉得稍稍有些惭愧。
反正自己又不会武功,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在这呆着,免得频儿分心。
王二一经自我安慰,顿觉释然,不禁偷眼对近在咫尺的冯宾茹上下打量起来。
冯宾茹也已察觉到王二离自己越来越近,以为他是紧张频儿,也没作多想,只凝神留意频儿,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频儿向来少在外面走动,论武功,实要比展氏兄弟高出许多,但欠在实战经验不足,明明早就可以制服二人,有时反搞得手忙脚乱。
展氏兄弟更是叫苦不已,这丫头剑法精湛,出手迅捷,显然得过高人指点。只不过不知为何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明明自己兄弟被她短剑逼得破绽百出,这丫头却恍若不见,要不然自己兄弟二人早已命丧当场了。
时间一长,展氏兄弟越战越心惊,频儿却觉得抬手举足之间,越来越流畅,反倒不似与他们争斗,直把他们当成练剑的活靶,手底下尽情的挥洒开来。
展氏兄弟眼见胜算是百中无一,劫色之念早飞出九霄云外,哪里还敢恋战,只求找个机会脱身逃命。
频儿手中短剑却如凤翔龙舞,左出右攻,登时剑花如雨,银芒满天,直将二鼠死死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