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因离的稍远,还未看出那俊美少年乃女扳男装,只问道:“小兄弟找我何事?”
那女子收剑恭身道:“频儿见过公子!”
赵更年已回到马上,对王二道:“是个娘们,怕是王兄弟哪惹来的风流债吧,哈哈!”
王二一愣,再仔细打量过去,见那“少年”嘴角微翘,双眉似黛,果然一副女儿神态,虽比不得九夫人那般抚媚,却有另一番娇俏。只是看来看去,也是没有半分相识。
王二随口应道:“赵三哥又来开兄弟玩笑了。”
频儿耳尖,已是听到二人对话,粉脸不自腾起一阵羞色,怕他们再说下去不知又会有些什么难堪之语,忙道:“王公子,可记得昨晚夜访之人?”
王二听她提及昨晚,不免暗骂李援义,他娘的磨了大半夜还不够,现在又派个小娘们来,真他妈的是恶鬼缠身了。
赵更年却在一旁坏笑道:“王兄弟好了得,昨晚才见,现在就扮着不认识了。”
王二知他误会,苦于无法解释,只辩道:“作晚不是她,赵三哥别乱猜测。”
赵更年道:“哦~原来另有相好,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王二见他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情知越描越黑,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再问下去,一不小心把李援义牵出来反而不妙。王二索性懒得跟他多讲,对那频儿道:“行了,你跟着我就是了,有话回头再说。”
赵更年一路调笑。
王二随意敷衍。
频儿只在后面默默跟随。
一行人等进了租屋,赵更年吩咐军士放下东西后自行回营。
王二正要想个法子支开赵更年,以便好好问那频儿话。
却听赵更年道:“王兄弟,屋子迟点再收拾,太子爷还在等你去回话呢。”
王二只得对频儿道:“现在我和赵三哥要出去,你呢~愿意等就在这等着,要有事的话就先回去。”
频儿低声道:“公子先忙着,不用管我。”
王二也不多话,领着赵更年出门而去,不过却不敢走后巷抄近路,反从前门转过两条街,来到晋王府。
李治正在大厅端坐,见他们来了,吩咐自行坐下。
李治道:“都办妥了?”
赵更年要起身应道:“禀太子殿下,都已妥当!”
李治额首道:“嗯~你先回军营罢。”
赵更年行过礼恭身退下。
李治转而对王二道:“突然让你搬出来,会不会有点想不通?”
王二暗哼了一下,嘴上却道:“太子爷这样安排,一定有太子爷的道理。”
李治微微笑道:“你小子也别说得这么好听,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不过这次之所以要你搬出来,是有桩差事给你,来回可能要花些时间。你如还住在镇国府,反倒是不方便。”
难怪要单独留下自己,就知道没好事!
李治接着说道:“你还记不记上次在莹翠楼所遇刺客之事?”
那次差点连小命都丢了,王二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怎么忘得了。
王二道:“太子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李治冷哼一声,道:“现在已查明,那逆贼就来自长安以南终南山。”
王二道:“既然已经知晓逆贼来历,太子爷只需一声令下,端了他们老窝就是了。”
李治道:“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只知逆贼老巢是终南山,却不具体何处,共有多少匪众。”
听到这里,王二隐隐觉得不妙,强作镇定道:“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李治道:“这就是你要去办的差事了。”
王二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太子爷要是看小的不顺眼,直接把小的推出去斩了就是!”
李治笑道:“看你小子那点出息!只是要你去打探打探消息,又不是要你上山擒匪。”
王二道:“小的笨手笨脚,又不会武功,丢了性命不打紧,没的坏了太子爷的大事,不如还是让赵三哥他们去吧。”
李治道:“赵更年等人久在军中,容易招人耳目,此事你去最是合适。”
王二还要推搪,见李治脸色一沉,便只得道:“我一个人去?”
李治缓了缓神色,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好的,你就当是去终南山游玩一番,只需暗地多加留心便是了。”
王二登时轻松了许多,心道老子便去那终南山附近逛上些日子,至于有没消息,到时候再说。
李治看他脸上神情闪烁,哪还不知道他王二在打什么主意,当下沉声道:“这事说急也不急,你几时探得明确消息,便几时回来交差。”
王二听得大为沮丧,要是没点具体线索就别指望回长安了,无奈之下只得问道:“几时动身?”
李治道:“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动身吧。路上所需回头会有人送到你住处。”
王二出了晋王府,一路上无精打采,那日已见识过了刺客凶恶,这次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这一躺要去多久,有心想去和九夫人任仁瑷打个招呼,又怕问起来反让她担心。
王二梦游似的由着马儿在街上迈着碎步,眼看就要回到镇国府才恍然醒转。王二勒住马儿呆立片刻,想起这儿已不再是自己的家了,不由得一阵心酸,又愣了半天神,才省起还有个频儿姑娘在等着自己。
想起频儿那娇俏模样,王二好歹提起些精神,拨转马头径直回去。
王二刚一进门,频儿便已迎上,“公子回来啦?”说着已将王二手中缰绳接过,把马栓好又上了些草料。
王二见频儿已是一身绿衫女儿打扮,举手抬足之间,麻利中透着一股清新少女气息。对自己又是迎进接出,俨然当自己是她主人般,心中不由生出一家之主的感觉,头先的郁闷当时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二进到屋内,见里面居然也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心中大慰,正要称赞几句。频儿已端上热茶,“公子请喝茶!”
王二几曾被人这样服伺过,一时间倒不习惯,忙起身接过茶杯道:“你先别忙,坐下歇会。”
频儿焉然一笑,道:“公子只管坐下休息,我这就去给公子做饭去。”
看这样子她是准备在这长期呆下来了,虽说有个这么可人的姑娘伺候着,也是件美事,可总的问个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王二把茶杯放置桌上,道:“先别急,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频儿见王二问起,这才垂手站立道:“作夜拜访公子的便是我义父,我自幼无父无母流落街头,全靠义父养大,我随义父李姓,单名一个频字,公子以后唤我作频儿就是。”
王二听得她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孤儿,不免有些悻悻相惜,柔声道:“这么说来,是你义父叫你来的了?”
频儿点点头没出声,却不知为何露出些许羞涩神情。
王二只看得心摇欲醉,总算还记得还问话,“作晚我不是已经跟你义父讲清楚了嘛,怎的他还叫你来干什么?”
频儿十指相绞,垂首望着脚尖低声道:“公子如何跟义父说的频儿不知道,义父只叫频儿来服伺公子,以后公子到哪频儿就到哪。”
王二忍不住猛地拍了下大腿。
倒把频儿吓了一跳,脱口问道:“公子怎么了?”
王二笑道:“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居然还有这等好事,给我王二送来个仙女似的妹妹。”话语间倒全然忘记李援义的钦犯身份。
频儿嗔笑道:“公子没的来取笑频儿。”瞬既想到王二这么说,那自是允许自己留下了,登时笑逐颜开道:“谢谢公子!”
王二自己倒一时没想到这层,待到频儿福身谢礼时才恍悟,不禁暗道,“好机巧的姑娘!”
其实打频儿说及身世之时,王二心理就已经接纳了她。
频儿见王二不再问什么,便道:“公子要没其他事,频儿这就去做饭了。”说罢就要转身去厨房。
却被王二在身后叫道:“等等,还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频儿收住脚步,回首道:“公子还有什么事?”
王二坏笑着道:“你以后还是穿回男装吧!”
频儿道:“公子是嫌频儿这身衣服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我怕你穿的太漂亮了容易出事!哈哈~”
频儿顿时粉脸绯红,莺咛一声跑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