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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对自己的小弟骂虽然骂得狠,但他心里也焦急得很,毕竟上面怪罪下来,顶缸受罪的可是他,他咬咬牙:“软得不行就来硬的,我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外国小子!”
程萧然睡不安稳,晚上的雨下得很大,这边夏季跟国内江南一样,雨水特别多,而且一来就是倾盆大雨,今晚的雨尤其大,还夹带雷电,农场里的动物们有些不安,牛羊咩咩哞哞叫个不停,徐谨行不得不和农场里留在这里干活的两个伙计出去安顿他们。
程萧然从床上爬起来,从窗帘后面望出去,整个世界似乎都白茫茫一片了,他坐下来在沙发上按揉自己肿胀的双腿,陈欣蕾从隔壁过来:“萧然,你睡不着吗?”
为了避免程萧然晚上突发状况,他这个房间是不锁门的,他摇摇头,身上不舒服他连说话的**也没有,陈欣蕾坐下来帮他按脚:“饿不饿,要不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程萧然的胃口很奇怪,有一段时间吃了就饿吃了就饿,胃跟无底洞一样,有一段时间又什么都吃不下,有时候什么都吃得香,难受起来却吃什么吐什么,最近几日他就是后者的状态,人就瘦得越发厉害,陈欣蕾看着都心疼了。
“不用忙了。”程萧然从窗户边看到徐谨行回来了,“你去叫谨行过来一趟。”
徐谨行匆匆地往楼上跑,跑到门口才将直淌水的雨衣脱下来,见程萧然没事才松了口气:“有一个羊棚塌了,不过现在里面的羊都已经转移了,你不用担心外面。”
程萧然问:“你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徐谨行摇头:“雨太大,可见度太低,我没发现什么,怎么了?”
“我有些不安,我们现在这边有多少人?”
徐谨行坐在程萧然对面:“因为你情况不大对,又随时可能生,以防万一我就留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儿科大夫和一个退休之后的护工,都是非常可靠的人,都在手术室旁边的房子里呆着,你之前说感觉到附近有几个不对劲的人,我就找了两个退伍之后的佣兵,在另外一栋楼里,除了这四个人,就是原来农场的两个帮工,还有我们这边三人。”
程萧然扶着腰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你看能不能再找一些人来。”这里偏远,又是晚上又下暴雨,有点事叫都叫不到人,现在只有两个武力,一向谨慎的程萧然总觉得不够安全。
其实他有些后悔,应该在几天前头一次感到不对劲的时候就转移去市区的,他现在只需要好好待产,不需要多少活动的空间,只要找个保密性、隔音功能强一点的公寓就行了。
徐谨行刚想说话,一道闪电突劈裂天空,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随之而来的雷鸣几乎把大地给震动。
屋子里三个人都呆了呆,然后西边火光大起,徐谨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佣兵之一,有一间堆放饲料的房子被雷劈得着火了,旁边就连着牛棚,牛都出栏了,满农场乱跑。
徐谨行赶去帮忙。
看他风风火火而去,程萧然有些歉疚,要不是为了他,徐谨行这么个大医生何须跑到这里来遭罪?忽然他皱起眉,问唯一留在他身边的陈欣蕾:“那个饲料房是离我们这里最远的吧?”
陈欣蕾怔了怔:“好像是。”
程萧然撑着扶手站起来,下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咚咚上楼的声音,陈欣蕾奇怪:“徐大又回来了?”
程萧然拉住她:“不是他!打电话给徐谨行,跟他说有人闯进来了。”他说着忽然转身,握住衣柜的把手。
这里的装修有点老旧,家具也是复古款的,衣柜上的木制把手非常长,程萧然一个用力,就整条拆了下来。
陈欣蕾张大嘴巴,这该有多大的力气?
她慌忙拨打徐谨行的手机,而门口那边,半掩的门被撞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程萧然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掷了过去,正中鼻尖,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陈欣蕾还来不及震惊或者害怕,后面又冲进来两个人,她尖叫起来:“你们是谁?”
这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虽然脸上戴着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湿答答的紧身衣不难看出肌肉雄厚,样子极为凶悍。
他们惊讶地看了头破血流倒下去的同伴一眼,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壮男骂了一句,说了句类似方言的外语,然后就冲程萧然扑了过来。
程萧然将陈欣蕾拉到身后,手里那根扶手木棍劈了过去。
“嗷!”对方尽管已经闪避,脖子还是被尖锐的一头划破,他凶狠咒骂着,和另外一人朝程萧然包抄过来,手里还拿出了黑乎乎的东西,程萧然一眼看出是电击棒之类的东西。
程萧然下腹隐隐作痛,却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和这两人周旋,一道电弧击中了他的手指,他从手指到小臂都是一阵发麻,虽然没有让木棍脱手,但动作还是滞了一滞,那领头趁机欺身,将他的手臂缠住,想要将他胳膊歇下来。
另一人扑向陈欣蕾,陈欣蕾尖叫,朝着刚刚接通的电话狂叫:“徐大快回来!”
一边手乱划,居然把对方的面罩给扯了下来,但下一刻就被电击击晕过去。
那人咒骂一声,他的脸被看到了!
是就此杀掉还是带走?那人没有犹豫多久,因为陈欣蕾看起来实在很漂亮,是一个非常优质的货物,他把陈欣蕾扛起来,对还和程萧然纠缠的人喊了一句就下楼去。
程萧然大怒,双眼瞳孔乍然变得漆黑一片,冲身上的压制着他的领头喝道:“滚开!”
领头浑身一僵,程萧然将他推开,朝楼下追去。
走在楼梯上,他就感觉到一阵极为可怕的剧痛从下腹袭来,他弯腰僵住,捂住肚子,早不来晚不来……
一个重物从他背后猛地压上来,抱着他从楼梯上滚下去,虽然只剩下六七级台阶,程萧然还是一阵头脑错乱,肚子好像要裂开一样,他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拖到了门口,雨打在脸上,他清醒过来,一手死死握住门框,抬起头,雨幕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他正好看到陈欣蕾被丢上车,那边至少有两个人,把陈欣蕾扛过去的头套掉了的黄毛又跑回来,嘴里喊的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喊他动作快点的意思。
程萧然捏住揪着自己粗壮的手臂,领头痛叫,一肘砸在程萧然后颈,被程萧然手臂护住,他提起程萧然,一膝盖顶向程萧然上腹,程萧然再次手掌接住,领头气急,他的电击棍掉在楼上了,不然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他掐住程萧然的脖子,然而与此同时却又一只冰凉而又纤细柔软的手抓住了他的脖子,那手太软太轻,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杀伤力,领头根本没有提防,可是下一刻,他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而又令人颤栗的骨头错位声。
他正奇怪这声音是从哪发来的,太近了,好像就在耳边响起,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怎么朝着天上呢,他什么时候转过去看天了?
跑过来的黄毛傻了,就看着他家老大脖子呈现极其诡异的角度,粗壮的身体跟团面团一样缓缓软倒下来,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程萧然抬头,迎向他看着,一道闪电掠过,他面容极白眼神极黑,清晰地呈现出来,如同冰冷死神崭露最无情的一角轮廓。
黄毛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转头就跑。
程萧然摸到死去领头身上的刀子,扬手投出,正中黄毛后心,黄毛仆倒在车子前方一米之处,车上的人吓得半死,急急忙忙驱车就逃。
程萧然想起身却动弹不得,捧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满头都是汗,徐谨行赶过来:“你的情况不对,我送你去地下室。”
手术室在地下室。
程萧然挣扎着说:“欣蕾……”
“他们去追了,你放心。”两个佣兵一个已经朝着黑车拔腿狂追,另一个去开了车出来。
“楼上、还有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这么大的动静,住在地下室的儿科医生和老护工都被惊动跑了出来,徐谨行让两人把担架拿过来,把程萧然先抬下去,然后自己跑上楼,探了探门口那个鼻子被砸碎、一头血的人的脉搏,还活着,就将其五花大绑起来,拖进储物间锁着,然后就急急忙忙下了地下室。
程萧然的情况不大好。
徐谨行飞快洗手换衣,准备好麻药:“萧然,你放松点,我要给你打麻药了,配合我好吗?”
程萧然抓住他的手,等到一阵痛过去才喘着粗气说:“能自己生吗?”
徐谨行有些为难:“胎位是正的,但你现在有些危险,你知道,我没有替男人接生的经验。”他先前去妇产科只接触过女性病人,无论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亲手练习过,也问过程述年,男人生子过程也差不了多少,他估摸着自己可以做,但那是在一切正常安全的情况下,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和反应,但现在显然情况比较危急,万一出点状况,就因为差这么经验,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他头一次对自己不自信。
他玩笑般安慰程萧然:“你放心,我就做个横切口,以后伤疤顺着皮纹生长,不仔细看不会影响美观的。”
程萧然闭闭眼,松开了手:“那就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