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经送到,剩下的就归花公子他们自己搞定了。看着这满院子的白花黄花,花公子有些犯头疼。他也没有布置过婚房啊,这可怎么弄。
想了一会,花公子的视线逐渐瞟向了吴争,然后邪魅的一笑道:“吴争,这次就让你大显身手了,这布置婚房的工作就全交给你了。”
吴争还在闻花香,听到花公子叫他,赶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听完花公子的话,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用这些布置婚房?”
花公子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应该是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落尘这时在旁边插话:“你有过爱情吗?”说罢,转身离开了,对这些东西落尘明显没什么兴趣。
花公子白了落尘一眼,然后转而拍了拍吴争的肩膀,严肃的说:“我相信你。”
吴争闻言那个感动啊,不要不要的。原来被信任的感觉,竟然这么的幸福。于是吴争便挺起胸膛,颔首道:“保证完成任务。”说罢,直接就自己个就去开工了。
接下来完完全全就变成了吴争一个人的表演,先是把花圈摆放在门口,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还剩下的许多,就干脆直接放在道路两旁,显得大气许多。至于这些白白黄黄的花,能放到屋子里的就全堆了进去,放不开的就直接撒在路上。至于那最最显眼的棺材,他自己也抬不动,就放在了园子里。
工作前前后后弄了有接近两个时辰,才算彻底完工。吴争躺在地上,犹如一只死狗一般,伸着舌头,花公子则是来检查工作成果。虽然吴争的手法不是很好,但是创意还算不错,尤其是那些花儿跟白雪搭配在一起,更添新意。
再进去屋子看看,花公子颇为满意的点头。整间屋子,几乎都被鲜花给占据了。要知道在这寒冷的冬天,还能见到这么多娇艳欲滴的鲜花,是何等的温馨。有时候花公子也确实想夸赞吴争一番,连床上都没忘记撒上花瓣,看来是有心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惊叫之声,听声音看来是自己的老父亲无疑了。既然来了,便让他们也欣赏一下自己的婚房,花公子笑着,迎出了房门。
花百世此时此刻见到眼前这一幕,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花夫人也被少夫人搀扶着,看样就要虚弱的摔倒。少夫人不停的安慰着,但是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些恼怒。
不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还是一脸微笑的花公子,用如沐春风来形容,恐怕都不为过。总之,能让自己这未来的夫人不开心,那自己就高兴。
花百世气的有些颤抖,伸出手指狠狠地指着花公子愤怒的道:“你,你,你究竟要干什么?”情急之下,竟然也患了磕巴。
“吴争,告诉他们本公子要干嘛。”花公子转头对着身后的吴争吩咐道。
吴争这货也没认清形势,还自告奋勇的走上前,乐呵呵的开口:
“里面死去的爱情。”
“什么?”花百世立着耳朵,却还没听明白。
“爹娘,看看儿子自己准备的婚房,怎么样?”花公子张开双臂,把自己的杰作,应该是吴争的杰作展现给众人。
那一刻,花百世的灵力全都调动了起来,直接随手抄起花圈腿,就要冲上去暴揍这个不肖子孙。这要是再不教训,那还得了?还好他爷爷没在场,否则直接气昏过去。
花公子见势不妙,撒腿就是跑。这次,花夫人没有再做阻拦,现在她这个当母亲的想的也是要狠狠地揍一顿。于是乎,花府再次上演了猫捉老鼠的大戏。
花公子跑不过自己老爹,眼看就要被追上,忙是张嘴辩解:“我有脑疾,不能打。”
花百世还是不依不饶,冷哼道:“爹专治脑疾二十年,你就别跑了。”
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花百世做到了吴争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当吴争再见到花公子的时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是考虑到明天还要拜堂,所以下手还稍微轻了一点。要不,恐怕得躺上几个月。要说花公子,真算得上是用生命在演绎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不作不死。就这样,花公子一瘸一拐回来的时候,还甩着自己头上的发丝。即使是挨打的咱们的气质也万万不能丢!不得不说,花公子这种要脸不要命的态度,人世间罕见。
之后那些花圈什么的,全都要退回去。然而当去到那店铺的时候,老板早就圈钱跑路了。无奈,花家又拓展了一下产业,做起了死人生意。从此以后,北凉城第一家挂牌的棺材铺就此产生了。
花公子的婚房也被人给装饰好了,准确的说是由这未来的少夫人亲自准备的,各种红色的小挂件,还有那屋子内的摆设,全都换了一遍新的,贴上了大大的喜字。至于婚服,也已经备好了,一切全等明日见分晓。
傍晚,花夫人不放心又是不停的跟少夫人嘱托着,说什么要是被花公子给欺负了
就离婚,还说好姑娘不能被败家子给糟蹋了之类的话。这话要是让花公子听见,准又会怀疑自己是否是亲生的了。
第二日,老管家老早就将花公子给叫了起来,甚至此时天都还没亮,一片漆黑。当然了,除了花公子,吴争与那落尘也难逃早起的命运。
花公子睡眼稀松,就已经被人套上了大红衣衫,看起来倒还有那么点人么狗样衣冠禽兽的感觉。至于吴争与落尘,也是被强行穿上了一身喜庆的衣服。落尘本不愿意,但今日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多言。
花府门外今日格外的热闹,各路神仙大杂烩,都想要跟花家攀点关系。不论是有请帖的,还是没有的,花百世都没有为难。来的就是客,总好过冷冷清清。
突然两个鬼鬼祟祟人影出现在了花百世的视线之中,那其中一个,花百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刘海涛老匹夫。没想到
,他竟然还真的来了。正好,花百世可以好好卖弄显摆一下子了。
刘海峰偷偷摸摸的左瞧右顾,在其后面则是那磕巴青年,一双小眼睛就好似做贼一般。只见这对父子步调一致,朝着门口的伙计去了。一只手偏偏从口袋里拿出请柬,另一只手又掏出了几枚铜钱递过去。至于那磕巴青年,也没闲着,在帮他老爹做掩护。
那伸手接钱的伙计都愣了,手里攥着钱不知该如何是好。十枚铜钱,简直跟打发要饭的差不多了。刘海峰自己也是老脸一红,拉着青年就要赶紧往里走。太丢人了,不能再待下去。
花百世看准机会,直接快步上前挡在两人面前。开玩笑,落到他的手里,还能逃走不成?
刘海峰被人挡住去路,抬眼一瞧,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好看。怕什么来什么,完了,估计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被尽收眼底了。这老东西,估计是在故意等自己,还真是老谋深算。不对,应该用老奸巨猾更加贴切一点。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在人前还是不能表现出来。下一刻,刘海峰就换了一张笑脸,爽朗的道:“花兄,恭喜令郎啊!”说着,就拉着青年行礼。
花百世也笑着回礼道:“刘兄客气了,令郎也不差啊。”
“过奖了花兄。”刘海峰很是受用,虽然明知是客气话,但还是禁不住心里暗爽。不过接下来花百世的一句话,就彻底让刘海峰高兴不起来了。
只见花百世对着那收钱的伙计喊道:“报一报,刚才刘兄带了多少礼金,让大家都长长见识。”
刘海峰闻言,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忙摆手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不用报了。”
“那怎么行。”花百世强行的道:“报出来,让大家听一听。”
那伙计尴尬的抿了抿嘴,最后闭眼说了一句:“铜钱十枚。”
那一刻,刘海峰的脸火辣辣的疼,脑袋一沉,要不是身旁有青年手疾眼快扶住了,很可能就直接倒了。本来想好好磕碜一下花百世,没想到反而是自己丢人了。
花百世心里乐得美滋滋的,嘴上还笑着说道:“刘兄是我故友,自然不会吝啬银票,想必这十枚铜钱肯定有深意。不如,让刘兄给我们说一说怎么样?”
刘海峰心里骂开了花,心说还有个屁深意,就是来磕碜你的。十枚铜钱,自己与儿子两人大吃一顿,绝对血赚。不论怎么说,今日他这老脸,是被众人踩在脚底下了。
看着那些人讥笑的丑恶嘴脸,刘海峰想大哭一场。他堂堂户部尚书,何时受过如此的嘲讽,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花百世也知晓点到为止,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就此也不再为难,将两人就迎了进去。
花府门外,还是嬉笑声不断。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传播开来,成为人们的饭后谈资。他刘海峰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要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