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最心大,一个人抱着半盘洒剩下的花生米,看起了戏。不仅如此,吴争还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咬得咯嘣咯嘣响个不停。不一会,那花生便统统入了吴争的那张大嘴。
面对落尘的逼问,女子自然不会轻易就说出来。如此质问,女子竟然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问道:“你打得过我了?”
落尘没有接着搭话,但仍然用那冷冽的目光盯着女子。
花公子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打起来。落尘的脾气他知道,但凡遇到威胁肯定拔剑相向。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次落尘竟然连要尝试一下的想法都没有。难不成,这货对这花魁动心了?原来落尘也有男人的一面,以前花公子还以为落尘不喜欢女人。没想到,原来是那些胭脂俗粉,他看不上。
落尘自然是不知道花公子在想什么,盯着眼前花魁看了许久,才肯收回目光,一个人抱起酒坛,自顾自的出了门。想来,应该是去隔壁逍遥了。
花公子摇摇头,转而对女子说:“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来干嘛了吧。”说着,也顺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夫。”白衣女子抿嘴一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摄人心魄。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但是偏偏这花魁还一个劲的往花公子这边凑。鲜红的嘴唇被小舌头扫过,牙齿同时不忘记轻咬着嘴唇。
即使是定力十足的花公子,也忍不住要咽一口唾沫。花公子脑子里那浩如烟海的词汇,最后也只只经过筛选变成了一个词,妖精。
不瞒别人说,花公子以前却是有想把这花魁收归床上的想法。只不过,因为年龄太小,还未来得及实施。那花魁说的也没有错,自己也确实曾经抱着青楼大厅的大柱子赖着不走,非要娶了这花魁才肯罢休。为此,花公子也没少与人起争执。不过最后,都是花公子不战而胜。
至于原因,偷偷地告诉你们,那就是花公子不要脸啊。背地里使阴招,什么套头打人,当街飞搬砖,楼上泼脏水,饭菜里下泻药,发传单骂娘等等等等,全都干过。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招数,花公子因为干得太多,已然忘记了。不过大概能想出来的,可能他都干了个遍了。
不过当然了,花公子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算眼前有一个绝色美女,他也不能乱了心智。毕竟,还有一个吴争小朋友在看戏呢。花公子始终保持着一个理念,那就是不能带坏小朋友。
吴争看得专注,盘子里的花生米都没有了仍然不知,小手一个劲的在盘子里摸索。一低头才发现,原来已经吃光了。既然花生吃光了,索性就去取酒喝。
花公子在旁边一个劲的使眼色,让吴争出去。既然是来见他的,那肯定有话要说了。吴争一直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会怪怪的。
吴争这货当然听不懂花公子的意思,对花公子的眼神恍如未见,抱起来酒坛凑近闻了一口。酒确实不错,味道应该不会差。
这时,花公子咳嗦了一声,然后就一个劲的挤小眼睛。为了怕吴争还不懂,花公子还加上了嘴部动作,一个劲的往门口撇。
不过奈何呀,吴争的智商无限趋近于负无穷,一脸呆萌的挠头问道:“你是抽风了吗?”
花公子那个气呀,要不是有女士在场,他非要扒了吴争的裤子打屁股。好吧,他承认吴争与正常人交谈是有些障碍的,他不应该用这种方法与之交流。以后要抱着不欺负智障儿童的想法,再跟吴争亲切友好的近距离肢体接触了。
花魁微笑,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他叫你出去。”
吴争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花魁点点头,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花公子。刚才花公子的表现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确实很像吴争描述的那样,抽风了,简直不能再形象了。
这情况,那叫一个尴尬,就算花公子的脸皮再厚实,也要扛不住臊得慌了。难道自己刚才的动作有那么明显么?
吴争这次很听话,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讲。不过就在其出门之时,却莫名其妙的喊了一路:“嫂子再见。”说罢,立刻关上门撒丫子跑路了。
那白衣女子倒还好,只是笑笑作罢,并不做计较。其实说起来,吴争叫得也没有错,理所应当叫嫂子。
不过花公子却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吴争除了正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越走越远。自从认识了吴争,花公子就感觉自己又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哄孩子。当然了,哄孩子的方式也主要是以威慑和打为主。花公子始终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
花公子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问道:“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吧,可以告诉我你来干什么了吧?”
“我是来看你的呀。”女子抛了一个媚眼,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
花公子使劲的晃动脑袋,将里面邪恶的想法都抖出去,然后再摆出来冷淡的样子,反问:“你觉得我会信么?”
女子耸了耸肩,转而一把提起桌上的酒坛,对着花公子,“喝点?”
花公子看看酒坛,又看看女子,顺手接过酒坛,直接举起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花公子的喉咙流下来,衣襟湿了大片。此时的花公子再也不顾形象,单手扣着酒坛口,另一只手带着袖子在嘴上擦了擦。便只这一口,即饮尽了坛中酒。
女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不发一言,要一口气喝光这一坛酒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冷笑一声,眼前这男人又是如何讨厌自己,才肯如此呢?
整个过程花公子的双眼紧闭,自然没有察觉到女子的表现。此时他所想的只是,快点喝光,再快一点。
“现在,可以说了吧。”花公子重重的将酒坛拍在桌面上,抬眼很是认真的盯着女子。
花魁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尤其是在花公子喝了酒之后,眼神有些迷离。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竟是如此的绝美。甚至花公子已然忘记
了刚才所问的问题,专注于盯着女子的容颜。美丽,是否都会转视而过呢?
“我来还东西?”女子淡淡的道。
花公子闻言,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什么东西?”
女子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将一把匕首轻轻拍在桌面上。随后,又提着酒坛,潇洒的道:“记得不要告诉他,酒我就带走了。”说罢,竟然犹如闪电般迅速的出了门。
屋内,花公子手里攥着匕首,痴痴的望向门外。虽已然不见身影,但心中却已然多了什么。说不出,一个劲的狂跳罢了。
这一夜,花公子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很香甜。他没有去想所谓的理由,没有管为何女子要特意将匕首还回来。也许原因真的就很简单,他喜欢上落尘了。不过他都不想去考虑,想与不想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从何时开始,花公子竟然觉得这婚也许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也可以很美好,可以给生活增添许多乐趣也说不定。
一夜过后,花公子从醉梦中醒来,门外却没有阳光射入。花公子一挑眉,难道说天还没亮?
随手披上衣衫,轻轻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满天的寒风与飞雪。花公子被冷气照顾得透透的,几乎就成了冰棍,牙齿不停的打颤。
突然,从右前方直直飞来一颗大雪球,足足有差不多花公子脑袋大小。花公子一个躲闪不及,虽然让开了一小步,但由于雪球太大,还是硬生生的砸在了花公子的脸上。
雪球碎裂,花公子感觉自己的脑壳也随着碎裂了。他的第一感觉不是凉,而是彻彻底底的疼。这雪球,不仅个头大,雪球攥得也够实的。要不是花公子见了,都会以为里面包了石头。
花公子尽量压住情绪,挤出来一副笑脸,顺着雪球飞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好家伙,吴争这货此时正跃跃欲试的举着雪球。看样子,是正要发动攻击啊。
这就好了,既然找到了罪魁祸首,那就剩下复仇了。无需多言,肯定是这货活腻了,开始作死。于是乎,花公子带些一脸的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就朝吴争的方向走了过去。
吴争的第六感也不是白给的,此刻他也意识到了危险,慌不择路的他竟然就愣愣的杵在原地。手里的雪球也不知该做何处理,看着那雪球欲哭无泪。
花公子掰着拳头,笑呵呵的走过来。然而这笑容在吴争看来,却如同魔鬼的微笑。每当花公子笑了,他就该哭了。
不过吴争还是想做一下最后的挣扎,委屈的道:“如果我说雪球是落尘扔的你信吗?”
花公子没有言语,不过那笑容已经是给出了答案。随着一声雪球落在雪地上的声音,暴揍开始了。
这天清晨,吴争学会了在雪地打滚个翻跟头。同时,也品尝了新鲜白雪的味道。
把镜头拉远一点,落尘正在一棵树后望着这一切,脸上浮现出了丝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