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花公子都闷在花府,没事就蹲在台阶上看看风吹落叶。花夫人也过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带着点心之类的零食。
对此,吴争可是心喜得很,一个劲的往嘴里塞,跟花夫人聊得也是火热。不得不说,花夫人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谈吐和举止无不透漏出温文尔雅。
碌碌为为的一上午,就这样的打发了。而花公子的脑海里,还在思考着从哪里搞钱花花。
“管家。”花公子不耐烦的喊道,他绝对不相信这事老管家会不知道。
老管家的耳朵很灵敏,隔的老远就听到了自家少爷的叫喊声。张嘴,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开跑。老管家三步并成一步,投胎般的死命往声源处奔跑。
还好老管家老当力壮,还能再搏一搏。这也多亏了花公子每天使唤,让老管家的身体每天都能够得到锻炼。不是老管家吹,就他现在的体格拉出去,一般的小年轻都不是对手。
一阵急促的小跑,老管家总算是来气喘吁吁的到了花公子的面前。
“今个慢了。”花公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台阶上扣着手指头说道。
老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身冷汗。以往花公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意味着对自己的速度不是很满意。言外之意,自己要遭殃了。
这花公子是老管家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直到这孩子十多岁的时候,也不知道跟谁学会了败家。隔三差五的就要跑出去撒钱,扔银子。
自家的老爷也管不了,就干脆不管,把花公子直接扔给了老管家。这么多年,老管家可谓是身心俱疲,指不定哪一天就得死在这光荣的岗位上。
老管家喘气更厉害了,努力的做出自己很卖力的样子,说道:“可能是这几个月来懈怠了。”其实老管家说得没错,他确实是懈怠了。没有花公子的小日子,那简直就是天堂啊!每天空闲下来,能够欣赏欣赏景色,有时甚至还能品品茶。这才是老年人,该享受的日子。
花公子嗯了一声,这都不是重点,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钱怎么搞。“那个我老爹限制本少爷花钱,这事你是不是知道?”
老管家一听,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就演变成了磕磕巴巴:“知,知,知道。”
“到底知不知道?”花公子不耐烦的瞪了老管家一眼,给了个眼神自己体会去吧。
老管家也知道此事包不住火了,只好点头称是。花公子放下二郎腿,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老管家与自己的爹狼狈为奸。
花公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爹怎么说的?”
“老爷嘱咐说不让少爷动账目上的钱。”老管家想了一下,然后脱口道。
“没了?”
“没了。”老管家想也没想就说道。
花公子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的翘起来:“行了,没事了,退下吧。”摆了摆手,花公子就让老管家离开了。
老管家巴不得赶紧走呢,擦了一下脑门的汗,下意识的就赶紧跑路。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老管家走了之后,花公子一个人偷偷的前往了账房。此时在花公子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账房的下人不少,都在忙于整理账房的账目。花公子昂首挺胸大步迈
进去,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这次,他可是有了充足的底气。跟以往不同的是,花公子这次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假装很关心花家行情一般的在原地兜了两圈。而实际上,他们花家究竟做什么生意他都不知道,总归是有钱就对了。
转悠了好一会,把那些个伙计都给绕晕了,一圈一圈的盯着花公子看,都忘了手中刚算的账目。其实也难怪,花少爷在这群伙计的眼中,那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吃人恶魔,而且还是不吐骨头的那种。
曾经多少个黑夜,他们无法入眠;多少个白昼,他们担惊受怕;多少个寒暑,他们有苦难言;多少个春秋,他们……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本以为花公子不会再回来,谁又能料到他又嚣张的降临了。今日,注定是要爆发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踱了几步,花公子突然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就问道:“家里的田产都在哪?拿出来让本公子瞧一瞧。”
这群伙计却一下子为难了,一个看着一个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样,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答,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开玩笑,哪里有人敢开口回答,那不就是无异于找死么。
花公子的耐心有限,思索了片刻,花公子重新开口道:“我爹临走前说了,要让本公子多上心花家的事务,所以本公子就先来看看这田产。怎么,我爹的话都不听了?”
这群伙计闻言,一个个又都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最终,还是有一个年轻的伙计蹑声说道:“少爷所说可是真的?”
花公子心中得意,要不说这个伙计年轻,这都能信。他花公子是什么人,不要脸的说,那就是一个流氓加败家子。什么缺德事,只要是你听过的,那就没有他没干过的。如果有,那他也一定在筹划着去这么干。
花公子心里虽然乐开了花,但是却不能表现在脸上。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公子什么时候骗过人,我看你有前途,等本公子继位,就提拔你。”
其实,花公子还想将具体提拔成什么职位说出来,不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提拔成什么。于是乎,就提拔算了。
那年轻伙计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忙是屁颠屁颠的到后堂去翻找,不一会,而其他的伙计,也没一个敢出声的,都看戏一般的看着。
不一会,那个青年伙计便咧嘴笑着抱出来一堆地契。花公子脸上的笑意逐渐浮现出来,好似终于藏不住了一般,终于暴露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地契已经近在眼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花公子象征性的咳嗦了一声,然后踱步过去,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了那些房契和地契。房契对他意义不大,自己总不可能出去买房子搞房地产生意。再者说了,卖了房子自己住在哪里呢?
花公子心里嘀咕着,这么多地契自己能拿多少呢?早知道就叫吴争一起过来了,还有个小跟班供使唤,多威风。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个伙计陆续将地契之类的东西放在桌上摆好,摞起来一打有一打。花公子此时心惊了,自家是有多少钱啊!就连他这个花家公子都能想到田产地契能搬这么久,而且还没完。看着伙计干劲十足的样子,鬼知道还有多少。
花公子的额头,开始往下滴汗,这未必也太多了。这样看来
,花家再败家十代也败不完啊。原来有钱,也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花公子看那伙计累得满头大汗,还一脸的欢笑,好吧,花公子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摆摆手,制止了那个伙计。这要是自己再不出手,估计他一个人得搬到明天。他不睡觉,自己还要睡觉了。
花公子上前,随意挑了几张地契,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去。那一刻,花公子的身影在那年轻伙计的眼中,是无比的伟岸。殊不知,这个伙计已经逃不了被管家骂的命运了。
一路小跑,把地契藏在袖子中,像做贼一般的左瞧瞧右看看。三步一回头,仿佛见了鬼一般。
此时的吴争,闲下来没事干,在房间里把玩花公子送他的小短刀。花家这么有钱,他这把小刀应该也很值钱吧。瞧瞧,最近不去关注,总感觉小刀有些钝了。
吴争的手指头在刀刃上摩擦,应该去磨一磨了。然而这时突然,花公子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然后像贼人一般的蹑手蹑脚进来又把门合上。
进门,花公子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看到了吴争的手。花公子挑了一下眉毛,眼睛瞪得老大的问道:“你放血上瘾了?”
吴争乍一听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久才想到看看自己的手指。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被刀子给划破了。刚才哪个傻子说的刀子不锋利?
吴争就看着血慢慢往外流,好像有点疼呢。貌似,自己的反射弧有点长。血都淌了好一阵了,才想起来疼啊。娘的,都出血了还不大事?
好在,吴争的愈合能力还是很强的,只一会就全好了。要是再擦去手上的血迹,根本就看不出来。吴争对自己的特殊能力从最开始的排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成了得意。
花公子将袖子中的地契取出来,排在桌子上。吴争一脸的好奇,收回小刀,立马凑了过来。“这是什么?”吴争不懂就问,也不藏着掖着。
花公子则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开口:“地契。”说完,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留下了个弯弯的月牙。
吴争自然听说过地契,只不过是不明白花公子的意思。地契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哪去卖了?实际上,这次吴争猜对了,花公子还真就打算拿出去卖了。
变卖田产,可以说是大不孝的勾当。就算是再败家的公子哥,也没有所谓的变卖田产。只有是家境败落之时,才会变卖。花公子倒好,别人不敢干的事他干,行天下之大不违,滑天下之大稽。反正他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也不在意再坏一点。
“落尘呢?”花公子眼见四周无人,就问道。
“隔壁发呆呢吧。”吴争无所谓的答道。落尘这一天天,除了发呆就是失踪,不可能再有第三种可能了。
花公子又啃了一口,舔了几口手中的碎屑,然后起身抚袖而去。目的地,隔壁。
吴争看了看,心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到隔壁墙边敲了敲,如果落尘在,肯定会过来冷冷的瞪上一眼,然后再回去。
果不其然,还没等花公子推门,落尘就冷着脸冲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然后落尘就与花公子擦身而过,直奔吴争而去。
房间里,吴争已经做过了准备。坐在椅子上,叼着糕点在倒茶水,只等落尘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