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明褒暗贬,白痴都听得出来。
楚夏站起来,唇角擒着抹浅笑,眼神却十分犀利。
她脸上并无做错事该有的慌乱、紧张或是害怕,她的表情就好像这里做错事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梁小姐,你知道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什么么?”
已经有女人为了巴结梁若涵,给她拿了纸巾,并帮她擦脸。
梁若涵一副委屈又可怜兮兮的样子,眼中含着晶莹,这样的梁若涵确实让人心生怜惜和不忍。
“楚小姐,人做错事并不可怕,知错能改......啊!”
楚夏并不等梁若涵把话说完,随手端起一杯酒就倒到了她脸上,她这脸才刚擦干净一些,就又被泼得满脸都是。
愤怒与委屈,在梁若涵脸上呈现。
梁若涵身边的女人身上也溅了一些,当下就愤怒着大喊。
“你干什么呀!”
楚夏冷眼看着梁若涵。
“我如果有错,我会改,但如果我没错,我凭什么要背这个锅?这一杯酒才是我泼的,我认!”
接着她笑了,毫无诚意的道歉。
“抱歉,让你受惊了!”
她弯腰扯了几张纸,笑着问她:“要不我给你擦擦?”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呆了。
梁若涵的脸色极其难看,她气得睫毛都在颤抖,瞳仁剧颤。
可能此刻的梁若涵,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梁若涵气得没有了反应,她身边的朋友却愤怒的拍开她的手。
“你泼了若涵,你又假惺惺的拿纸来给她擦?你用不用这么恶心人啊!难怪是从小缺失父母之爱的人,没有一点家教,不懂一点规矩,做什么事全凭自己喜好!我要是你父母,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贱种!”
‘啪!’
楚夏毫不犹豫,直接一巴掌扇向那女人,那女人被扇得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
她捂着脸,神情委屈又愤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打我!”
“对,我打你!你说话就说话,做什么扯上人家父母,我父母关你什么事?招惹你了?贱种?骂谁呢?我有你贱?”
谁都没有想到,楚夏不止打架厉害,骂架也是一流,那女人原本是想帮梁若涵扳回一成,可谁知道,打不过人家,还骂不过人家,还被人直接扇了耳光,气得当下就哭了。
“梁致远!你都不出来帮我和你妹妹么!”
这女人是梁致远现在的女朋友,她以女主人自居,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去讨好、巴结梁若涵,谁知道这会却被楚夏连骂带打。
她受了这种委屈,作为男朋友的梁致远却连屁都不放一个,她自然十分恼火。
梁致远和这个苏芮,其实也不过是各有所需,玩玩而已,他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她。
她只是他众多女友之中的一个。
梁致远一看长相,就是那种富家公子,花花大少,哪里会轻易对哪个女子真的动心。
要不然,刚才被楚夏又扇又骂的,他早就出来护花了。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出现,只能说明,你在他心目中根本就是无关紧要。
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别人动一根汗毛,那也是不允许的。
梁致远有些心烦,今天原本过生日他是没打算要让梁若涵和这个苏芮过来的,可梁若涵知道,每年梁致远过生日,夜司铭必到,为了夜司铭,她也必须过来。
至于苏芮,她也是死缠烂打着要过来,总之,这俩女人他都不怎么待见。
“你们这是干嘛,人家楚夏来者是客,今天又是我过生日,原本好好地生日宴,愣是被你们弄成了这样。”
苏芮一听梁致远不止不说楚夏,竟然还怪起她们来了,更加火了。
“梁致远,你是眼瞎了么,刚才你妹妹和我一个被她泼酒,一个被她扇耳光,你是没看见?”
梁致远瞟了眼夜司铭,夜司铭虽然面无表情,但以他和他深交多年的了解来看,这会他是有些生气了。
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还不是自己母亲生的妹妹和自己兄弟翻脸。
他登时就冷了脸:“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可以直说,不要在这里欺负我的朋友。苏芮,别蹬鼻子上脸,你要是觉得委屈、难过,你现在就可以滚!大门就在那,好走不送!”
好好一姑娘被男朋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骂,哪里会受得了,当下就拿了包,哭着跑了。
人群里不免有人唏嘘。
“梁少,嫂子那也是抱不平,您快去追吧,人家好歹是一女孩子。”
梁致远正有火,把眼一瞪。
“嫂子个屁!谁和她结婚了么!”
显然梁少现在火大,梁少一发火,众人也害怕。
梁若涵在另一个女孩的帮助下,重新把脸擦干净了,她相较于苏芮就要镇定多了。
她走到楚夏跟前:“楚小姐,十分抱歉,刚才和你是有一些误会,我可能说话太直接,刺激了你,让你生了气,这事本身就是我有错在先,你才会发火,所以今天的事,该道歉的那个人是我,对不起!”
她很诚恳的向楚夏道歉,而且表情十分认真。
好家伙,楚夏想着这梁若涵不去演戏实在是太浪费了。
梁致远刚冲女朋友发完火,指不定碍于夜司铭的面子又会说她,所以梁若涵先发制人主动认错,这样梁致远就不好再说她了。
她还可以给自己塑造一个明明受了委屈,却还主动向他人认错的良好形象。
而她楚夏,现在就成为了逼走他人女友,打骂他人妹妹,让好好的生日宴变得乌烟瘴气的恶女。
好戏,果然是一出好戏!
反正现在解释什么,或者她也装大度说些原谅的话,也改变不了,她是个恶女的事实,既然如此,她也懒得跟梁若涵废话了。
所以,她直接不理这个女人,而是转向梁致远。
“梁先生,今天这事我虽然不想,却也因我而起,实在抱歉,再祝你生日快乐,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梁致远看了眼夜司铭,夜司铭开口。
“走了,回头再联系。”
梁致远冲着楚夏浅笑:“也好,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这事我知道不怪你。”
别人不清楚梁若涵的品性,他可清楚,他这个妹妹和她那个妈一个德行,人前人后都不一样,表里不一,擅长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