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慕雨从睡梦中惊醒,眼前赫然是一顶小帐篷,她吓的大叫一声,像受惊的小鹿般蜷缩到墙角。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许慕雨结结巴巴的道。
“你还问我?我差点被你咬成了太监!”岳枫心有余悸道。
许慕雨隐隐约约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梦里自己回到童年,全家人开开心心的逛公园,自父亲给自己买了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绿茶雪糕,自己高高兴兴的张开了嘴????天啊!
自己差点就咬到岳枫的那个地方了!
许慕雨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把被子蒙住头,再也不出来了。
“你饿了吧,我给你买早餐去!”岳枫找个借口就溜了出去。
“砰!”
许慕雨重重的把门关上,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脸红的能烙饼。
“天啊!他该怎么看我?他不会认为我是故意的吧?没脸见人了!”许慕雨揉着自己的头发,一头秀发瞬间就乱蓬蓬的像鸡窝。
十多分钟之后,传来岳枫的敲门声:“吃饭了!”
“我不吃!”
“不吃饭怎么行?我买了香肠和咸蛋。”
“香肠?咸蛋?”许慕雨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脸更烧的烫人。
她心里暗暗思忖:“他不是存心羞臊自己的吧?哎,许慕雨啊,你的人这次丢大了!”
“岳枫,你怎么还不去上班?”许慕雨此刻恨不得岳枫走的越远越好,省的见面尴尬。
“今天是周末啊!”
完了,完了,整整两天要和他共处一室,想不见面也难。
“快出来吃饭,吃完饭去医院。”岳枫在门外咬着香肠道。
“去医院干什么?”许慕雨一愣。
岳枫边吃边道:“看看你母亲的病情如何,你别忘了,我会针灸啊!”
许慕雨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穿好衣服之后却隔了半天才打开屋门,脸上依然是红云漫天。洗漱完毕之后,许慕雨吃了几口早餐,整整一个早晨她都没敢抬头看岳枫一样,羞怯的样子活脱脱是一个古时候的受气小媳妇模样。
岳枫看的好笑,又觉得不便当面大笑,憋的肚子疼。许慕雨偶尔偷眼看一下,被他那副脸抽筋的怪样子气的饭也吃不下去了。
收拾了碗筷,俩人出了门,过马路的时候,面对汹涌的车流,岳枫自然的拉住许慕雨的手,她不由自主的和他五指紧扣,走到马路对面也没有松开。许慕雨觉得一股甜丝丝的感觉直流到心里,她希望俩人就这么牵着手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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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枫的眉头紧锁,他的手搭在中年妇人的脉门上,默默输入了一道玄武真气。可是却如泥牛入海。玄武真气是彼此互相纠缠的两道,一道雄浑如巨龟,一道轻矫如灵蛇,两道截然不同的真气进入许慕雨母亲的体内之后,就变得艰涩起来。
她的身体就像万载的寒冰,真气一旦进入经脉就被冷冻起来,再也难有寸进。即使老金垂涎三尺的嫁衣神功的真气,依然难以穿透她早已冻结的经络。经脉被封闭之后,四肢百骸自然就难以运行。
渐冻人症,果然是不治之症啊!
岳枫连连运功催发,两道真气只勉强护住她的心脉,而他敏感的察觉到,从身体末梢传来森森寒气,正在步步向心脉进逼,似乎要祛除外来的两道真气。同时,寒气顺着岳枫的手倒逼过来,直上岳枫的手三阳经脉。
岳枫心惊肉跳,运进全力才将这股寒意逼了体外,他的额头满是汗水,手也开始颤抖。
“好孩子,我感觉好多了!”中年妇人浮现出笑意,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有些几丝血色。
岳枫的脸却变得惨白,似乎是大病了一场,汗水湿透了内衣,黏糊糊的粘在后背上。
“我妈妈的病怎么样了?”许慕雨将他拉到门外,低声问道。
岳枫沉吟片刻道:“我再试试针灸吧。”
青山医院的老疯子,曾经郑重其事的教给岳枫一套针法。据他说,这套针法配合岳枫的玄武真气,练至大成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但愿这套针法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枫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套寒光闪闪的银针!
许慕雨看见他抽出银针,就觉得心惊肉跳,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在青山医院看到的一幕,岳枫蹲着地上,和一个蓬头垢面的老疯子兴高采烈的扎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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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熟悉的天柱洞,老金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比起岳枫的别墅,这里实在是过于简陋。
所幸的是天柱洞好歹还有台电视机打发时间,老金最近迷上看电视,狗血连续剧都看的津津有味,经常被男女主人公肉麻的台词感动的泪眼婆娑。
岳枫则手拿一支银针凝神沉思,不时在空中虚扎两下,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
“又在想你丈母娘的病了?这人生如同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他先挂,”老金不以为然的道。
“我在想,为什么玄武真气配合天鹤神针还是不管用呢?”岳枫挠着头皮道。
老金鄙夷道:“嫁衣神功是上古绝学,你那套针法也相当不俗,可惜你的资质太差,连点皮毛都还没学到,金爷指望你帮着化形,怕是今生无望了。”
“滚!”
“又说粗话,没教养!”
“关门,放阿宝!”
“呵呵,阿宝在外面玩呢!”老金得意的道。
岳枫手里拿着银针,一脸坏笑的冲老金走过来。
老金顿时警惕起来:“你小子想干什么?”
岳枫捻了一下针头,笑眯眯的道:“我想试试这套针法在妖怪身上灵不灵。”
老金一下子跳了起来,窜到洞壁上,气呼呼的道:“拿金爷做试验,门都没有!告诉你小子,妖可杀不可辱。”
它金色的鳞甲变成了艳丽的红色,两只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岳枫笑道:“你不是长生不老嘛,随便扎两针怕什么?”
“少来,金爷宁死不当小白鼠!”老金倒挂在洞顶,怒气冲冲的道。
岳枫手结印法,丹田里的缚仙索兴奋的跳跃起来,老金见势不妙立刻隐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不经逗,开个玩笑都不行?”岳枫悻悻的道。
“这种玩笑,金爷不喜欢!”老金的声音在洞内回响。
老金一旦隐形,没有阿宝相助,岳枫还真找不到他。
岳枫从床头堆积如山的旧版书中搜寻起来,片刻之后打开一本光绪年版的《本草纲目》。岳枫的父母都喜欢藏书,别墅的书房里的满满两架子的古书,差不多算是他们给岳枫留下的仅有的遗产。
看了许久岳枫也没从古医术中找到渐冻人治疗的方法,不过却从《本草纲目》中看到一个极为扯淡的药方。
“夫妻同时喝下屋檐下滴落的第一场春雨,可以治疗不孕不育?李时珍也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岳枫自言自语道。
老金在一旁咧嘴讪笑道:“呵呵,金爷知道为什么。”
“哦,你说说。”
“话说四百多年的一天,那是一个春天,金爷闻到空气中浓浓的水汽味道,情知马上就要下雨,我就躲在一家人的房檐下避雨,那家人当天正在屋檐底下炖鸡,那个鸡炖的真叫个香飘十里,金爷的龙涎香就飞流直下三千尺,正好就滴进了鸡汤锅里。恰好此时大雨飘落,狂风将雨水卷进了屋檐底下落入敞开的瓦罐里???第二年金爷又想起那家人的鸡汤味道,就又跑到了那户人家,却听见婴儿的哭声,那户人家的主人正对抱着婴儿的女人说道‘这春天的第一场雨,夫妻同饮能怀上孩子’,然后户主人就在他的医书中加了这个方子!”
岳枫顿时就晕菜,原来李时珍是被这个蜥蜴妖老金摆了一道,在《本草纲目》上留下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突然,得意洋洋的老金猛的跳到岳枫肩头,大声道:“你听外面。”
“嗷嗷嗷???”
外面传来阿宝的叫声。
“怎么了?”岳枫问道。
老金神情郑重的道:“狗急了叫人,狗慢了叫天,不急不慢叫半仙!阿宝的声音不紧不慢,低沉悠远,它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岳枫疑惑道:“半仙?半仙是什么,算命的?”
“什么算命的!就是妖啊!”
岳枫心头一凛,一个箭步跃出门外:“阿宝碰见妖怪了?出去看看!”
一人一妖出了天柱洞,只见阿宝站在山巅冲着下面吠叫,看见岳枫出来,它立刻蹲伏在草丛里不再嚎叫。岳枫顺着阿宝的眼光所及之处望去,就看见在山间小道上隐隐有灯光闪现。两个人顺着盘山道向天柱洞的方向缓缓走来。
“那不是李蛤蟆嘛!难道他是妖?”趴在路边的岳枫看到灯光下一个扛着洛阳铲的身影,大惑不解。
老金伸出小爪子指了指:“方位不对,你朝他后面看。”
岳枫再次穷尽目力,突然发现在李蛤蟆身后大约几十米的地方,灌木丛中隐隐有枝叶摇动!
天空中月色被云雾笼罩,山谷里的蛙鸣也似乎变得有气无力,萤火虫在漫山遍野的灌木间飞舞,鬼火般一明一灭,平添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
岳枫感觉后背发凉,除了老金之外,他还真没看见过妖怪呢!
妖到底是什么样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