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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番外五(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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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 觉得眼熟就补补前面的章~  时故站在角落,戳了戳墙角那张不知结了多久的蜘蛛网。

这些蜘蛛网哪里都有,泛黑的桌脚, 落灰的墙面, 甚至是前台那位算账先生的脚边。

一只修长的手将他拽了回去, 时故抬头,看见了郁詹眼里的一点嫌弃。

是了,郁詹好像是有点洁癖的。

他乖乖把手收回, 目光却在蛛网上多停留了一瞬。

“这客栈简直了, 都没有人打扫的吗?”

一个弟子捂着鼻子,使劲挥着手, 似乎这样就能将面前的灰尘驱逐干净。

“嘶——别看了时长老,多脏啊。”

到底都是常年安于沧云宗修炼闭门修炼之人,虽年纪都算不得小, 但涉世不深,冷落了时故几天以后,发现他逆来顺受, 一点也不生气, 时不时地还会帮个忙搭把手,渐渐的,几个弟子对时故的态度好了很多。

但对于郁詹,他们依旧避之唯恐不及。

或许在他们看来, 杂种比废物更不可原谅吧。

郁詹松开时故,往里走去, 应当是去查看房间了。

见状,先前同时故说话的弟子趁机凑了过来。

他似乎有些犹豫,嘴张了好几次也没说出话来, 时故耐心地看着,等待他组织语言。

“时长老,其实你人挺好的。”

似乎是怕时故不相信,他又连忙补充道:“真的,虽然你实力弱了点还逼掌门让你做长老……当然了,我也不是赞同你这样的做法,不劳而获非君子之道更何况你还是挟恩图报,但是这几天接触下来发现你其实挺好的,我们这样无礼你也不生气,就是,就是……”

弟子语速很快,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末了期待地看向时故:“你懂我的意思吧?”

时故:“……”

并不是很懂并且怀疑你是拐着弯骂我。

“岑……羽,是吗?”时故回忆了一下这位弟子的名字。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之前赶路遇到过一次暴雨,岑羽差点从塌落的崖壁掉落,是时故及时拉住了他,末了岑羽还感谢了他好久。

“是,是,弟子岑羽。”

“你想告诉我什么?”

岑羽又是一顿,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你要小心郁詹。”

他说着,又四处打探了一下,确定郁詹不在,才又继续开口,“你来得晚,大概不知道。”

“——其实,在你之前,郁詹还有过两个师父。”

这个时故还真不知道,不由靠近,听得认真了一点。

“但是那两位前辈最后都……”岑羽并未直言,只眼中流露出的恐惧十分真切。

都死了吗?

时故发现自己并不惊诧,甚至还觉得这很正常。

大概是他眼中的淡定过于明显,岑羽有些急了,道:“你不怕吗?那几位前辈实力可都不低!”

时故依然平静。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岑羽跺了跺脚,“杂种,就是怪物。”

“人族历年来,凡为杂种,必定祸乱世间,疯癫成魔,无一例外。”

“怪物……?”

时故眼中终于有了波澜。

“没错。”岑羽点头,“我是看你人还不错,才好心提点,我听说,天尊他老人家早就给郁詹铺好了死路,还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他才能蹦跶这么几年。”

岑羽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时故:“……你怎么知道的?这应该很机密。”

“机密啥啊,心照不宣罢了。”岑羽挥了挥手,“若非如此,你以为各门各派的前辈高人会让他一个杂种好好地活到现在?”

时故愣了一下。

他知道郁詹不受待见,但不知居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可他已经被扔到十方墟过了。”他忍不住道。

虽然没去过十方墟,但他知道,那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可他还活着。”清原的声音突然插丨进了二人之间,“杂种,就不该活着。”

清原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理所当然。

时故闭了嘴,不再开口。

其实清原人不坏,虽然时常瞧不起他,但也从来没苛待过,甚至有时候时故被其余弟子有意无意地排挤,清原还会呵斥那些弟子。

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清原对他印象变好了,只是因为这个人骨子里就很正直。

可是连他也这样想。

“怪物……”

他在心中默默将这两个字重复了数遍。

坚硬的墙角被他无意识地抠出了两个小洞。

不多时,郁詹看完了房间,走了回来。

“怎么样?”时故忽然问道。

郁詹回头看了他一眼。

时故注意到他有一瞬间的停顿,似乎是诧异于自己会与他搭话,不过稍纵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他都听到了。

那一刻,时故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其实……全都知道。

知道背后的议论与嘲讽,知道众人的防备与猜度,也知道……他所谓的外公,早已为他铺好了死路。

可为什么,他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看出?

时故这样问自己。

同时,他也很清楚其间的答案。

因为郁詹从来没将自己当成过能被别人掌控的傀儡。

他从未想过顺从,也从不打算走他们为他铺好的路。

“不怎么样。”郁詹砸吧了一下嘴,“又脏又乱,一间比一间破。”

“我刚刚问了掌柜。”见所有人都到齐,清原道,“这里只剩十间房了,一人一间不太现实。”

“我的意思是,咱们几个弟子还有时长老每两人住一间,剩下的就给童子们和那几个青和宗弟子,如何?”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就是该怎么分配是个问题。

“跟我睡。”郁詹一把拉过时故。

时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屈服在郁詹强势的目光之下。

是夜,时故和郁詹一同回屋。

这个客栈的后堂有一条狭长的小道,小道上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那就是顾客的房间。

时故慢慢地走,耳边却忽然传来风声。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侧边探了过来,稳稳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小心一点,碰倒了东西还要赔。”人影郁詹说道。

时故这才看见了他手中的花瓶,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他旁边橱柜的花瓶落了下来。

他眨眨眼,没说什么。

但他很清楚,自己方才什么都没碰到。

小小的插曲并未对二人造成什么影响,他们很快来到了被分配到的房间。

刚一推开门,灰尘就呛得时故眯了眯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一点灰和一些蜘蛛网,房间其实还算整洁,不大不小的床被一层薄布盖上,阻挡了来自外界的灰尘,掀开一看,里面的床单和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但问题是……只有一张床。

时故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点局促。

这情绪对他而言实在陌生,他有些拿不准自己为何会这样,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他不动,别人会动。

“发什么呆?”郁詹忽然开口。

夜晚总是静谧,便显得郁詹的声音格外有存在性,时故连忙思考该如何回应。

然而郁詹却不让他思考。

眼前袭来一片阴影,随后,郁詹的脸骤然放大。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时故能感觉到郁詹呼吸时吐出的热气。

时故忍不住眨了眨眼,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染上一丝愕然,有点呆,还有点好看。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还挺不错?”郁詹忽然开口。

时故语塞。

见状,郁詹挑了挑眉,又重复了一遍。

“你长得不错。”

“……谢谢。”时故垂眸。

随后,他感觉到郁詹直起了身。

“为什么不躲?”

时故不答。

他其实是忘了躲。

“不排斥我?”郁詹又凑近。

“……”

时故犹豫了一下,似是在思考。

很快,他思考出了答案。

“不排斥。”

时故看见郁詹笑了笑。

这样的笑容让时故感觉很好,连带着之前的不自在都抵消大半,他觉得有一点点开心。

“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笑过。”郁詹一直看着时故。

他不带负面情绪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深情注视的错觉。

或许这就是一副好皮囊的优势。

“笑一个我看看。”

时故听见他说。

他下意识捏住了衣角。

方才消逝的局促感卷土重来,并且更加强烈,时故感到窒息,又觉得有一点点难过。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难过的缘由。

“我……不会。”

“没有人天生就不会笑。”

郁詹声音很轻,将时故的躲闪与局促尽收眼底。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过身,淡淡道:“睡吧。”

时故松了口气。

然而当即将躺到床上之时,他又停顿了。

郁詹感觉到了他的僵硬,问他:“怎么了?”

时故摇头:“我不困。”

说完,他折返回了桌前,坐下。

他有一点点紧张,并努力掩饰着这种紧张。

但他没想到的是,郁詹又笑了。

“怕什么?不是说不排斥我?”

时故看到他眼中盛满笑意,与之前一样的笑意,但这一次,他感觉不到开心了。

大概是久不见时故答复,郁詹眼中的笑意淡了一点。

他躺到了床上。

“算了。”

油灯熄灭,时故听到郁詹最后落下了这句话。

他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装了他的药。

没有吃药,他不敢睡觉。

可是他又不愿意当着郁詹的面吃药。

他最后决定不睡觉。

时故捧着罗盘,看得有些愣神。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以前见过的猴子。

徒弟,也可以这样,驯养式的培养吗?

时故第一次收徒弟,不太懂。

见状,袁长老满脸嫌恶。

袁策是个火炮性子,哪怕做了长老也没能耐心上半分,这脾气往好了说是直爽,往坏了说便是暴躁。

他本就刚烈,平生最瞧不起两类人,一类是挟恩图报,以恩相逼的小人,一类是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懦夫。

时故好巧不巧,占了个齐全。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拿着滚!老子看着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就来气!”

时故瞥了他一眼,慢悠悠收起罗盘,起身离开。

离去时,袁长老声音还自身后传来。

“出息,一件灵器就稀罕成这样。”

一出门,守候多时的童子就自觉而温顺的接过了时故手中的罗盘。

“时长老,接下来去哪里?”

“先去外苑,把郁詹接去十六峰吧。”时故看着童子手中的罗盘,声音很轻。

沧云宗共有十八个峰头,除天训峰和进事峰外,其余十六个峰头由掌门及十五位长老管理,十六峰,便是时故所掌之峰。

虽然说得好听,这第十六峰却是荒芜得可以,整座山峰都只有时故一个人居住,就连那几座小木屋,都是沧云宗掌门吩咐人现盖的。

不过托郁詹的福,昨日之后,沧云宗终于意识到时故好歹是一峰之主,空空荡荡的不像个样子,便派给了他几个童子,十六峰也好歹也有了点人气。

就是一直被人跟着,有点不适应。

昨日袁长老来过之后,时故本是要直接将郁詹带回,奈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郁詹就被他的那位随从送回房间调养了,听说是被威压震出了内伤。

当时围观的弟子众多,时故没有办法逼人家走,便也就没有勉强,只说好了今日去接。

当然,是他单方面说好的,郁詹从头到尾都只冷着一张脸。

想了想,时故又拿了瓶当初掌门为感谢他救命之恩赠予的灵药,施施然去了外苑。

这个时间点正是外门弟子散学之际,路上行人不少,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往时故身上靠,间或还响起几道小心压抑着的议论之声。

“瞧见没,这就是那个十六峰的长老,啧啧,人不可貌相。”

“这位师兄,此话怎讲?”有不明真相的弟子问道。

最开始说话的人倒也热情,立刻解答了那人的疑问:“这说来话就长了,这人的长老之位啊,来得蹊跷。”

“我听说,是因为他救了掌门,所以才换来了长老之位。”

“是,也不是,他确实是救了掌门,但这长老之位,乃是他挟恩图报,死乞白赖从掌门那里硬讨回来的,你就说,放眼整个沧云宗,有哪位长老的修为低于元婴期的?”

问话之人倒吸一口凉气:“长老之位,怎可如此儿戏?”

“谁说不是呢,但这是太上长老亲口发的话,不行也得行啊。”

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久久不绝,童子是新招的,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不由偷偷看了时故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时故倒是没什么感觉,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好像这些人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确实是与他无关,这些事情是真,但都是被他顶替的那位原身做的,他从一穿过来,就已经是长老了。

至于旁人的鄙弃厌恶,时故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郁詹的住处很快就到了。

意思意思敲了敲门,也没管里面人什么反应,时故便毫不见外地推门闯了出去。

系统说了,徒弟就是学生,学生等于亲人,亲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那和自己没什么区别,进自己屋,时故不觉得需要太见外。

不过很显然,不见外的只有时故一个。

才刚触上门框,时故甚至还没来得及往里推,一股灵气便从里面袭来,将时故重重击飞出去。

这一幕与昨日何其相似,就连躲在四周偷看的弟子也有不少都是同一批人。

目睹了昨日之事的弟子见怪不怪,没目睹的就有些疑惑了。

“这也太弱了吧,时长老不是金丹吗?”提问之人有些惊讶。

“靠外力提上来的金丹罢了,虚得很。”另一个弟子不屑开口,“而且那郁詹,别看是个杂种,天赋高得吓人,光论战斗力可不比寻常金丹差。”

“连自己徒弟都打不过的师父?这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要我说,这废物长老本身就是个笑话。”

这些外门弟子们大都年纪还小,一开始尚还遮遮掩掩地压低声音,到了后面也忘了这些细节,大大咧咧叫嚷着,生怕时故听不见似的。

时故却将这些完全无视,慢腾腾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直直看向郁詹房门,语气带上了几分认真:“你还没拜进门,我不怪你,但以后就不能这样了。”

冷冷的声音自屋内传来:“不想死的话,就滚。”

时故没滚,并且继续推门。

他天生是个慢性子,说话做事都比别人要落后那么一些,这脾性说坏不坏,说好,又很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意味。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故认定了某个目标的时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对此,006还曾评价他为龟兔赛跑里的乌龟,虽能力稍差,但毅力绝佳。

时故那时只垂眸,不置可否。

“砰”。

又是一声肉体落地的声音,听上去很疼。

抖了抖袍子上的灰,时故没事人似的再次推门,又再次被击飞。

一连几次,“砰砰砰”落地声此起彼伏,短短片刻,郁詹屋前的花花草草已然被时故来回压了个生机断绝,无力回天。

一旁的童子都看不下去了,连忙跑了过来,将袁长老给的罗盘递给了时故。

时故凝视良久,而后将其轻轻推了回去。

不知怎的,那罗盘让他有些不舒服。

正门看样子是进不去了,时故决定绕道,拐到了郁詹的窗边。

看戏的弟子顿时面露鄙夷。

爬窗入室,小人之风。

时故可不懂什么君子与小人,他只知道正门无路,就要自己创造条路,至于怎么进,从哪进,他结构简单的思维框架还不容许他想那么多。

时故运气不错,窗户没锁。

如果是正常人,这时候想必会小心翼翼推开窗,悄无声息潜入房。

但时故显然不是,他一把推开了,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入目是一具极富美感的身体。

肌肉线条流畅,既不薄弱,也不夸张,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屋内之人身上,兼之腰细腿长,让人只想得到两个字:完美。

不过可惜,这完美的身体此刻遍布了大大小小狰狞的伤痕。

有些是旧伤,有些,却是新鲜出炉的新伤。

袁长老的威压还能造成外伤吗?

时故还待再看,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拽进了屋内,而后便对上了郁詹阴沉的双目。

“啪。”

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郁詹脸上的魔纹已然褪去,没了那诡异的黑色线条以后,白皙干净的容颜俊得天怒人怨,就可惜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你到底想怎么样?”郁詹眸光冷厉,脸上写满厌烦。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唇色有些泛白,不过这并没有减少他的威势,反而有一种受伤猛兽似的决绝狠劲。

“收你为徒。”

时故静静开口,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他的随从不在。

郁詹气笑了:“那我若是不愿呢?贵宗难道还要逼我拜师不成?”

时故诚实地点点头。

操!

郁詹明显噎了一下,额角一跳,有心想一把掐死时故,却到底没有动手,而是皱着眉将时故上下打量了一番,慢慢的,竟也平静了下来。

不过他目光依旧十分嫌弃,冷声道:“沧云宗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坚持。”

时故没听见似的:“徒儿。”

“闭嘴!”

这两个字仿佛什么绝世毒药,一落入郁詹耳朵就瞬间让他炸了毛,一把捏住时故衣领,赤丨裸的手臂青筋暴起。

时故习惯性闭眼。

郁詹却并没有动手。

如果时故此刻睁眼,定然会发现,郁詹此刻的目光是带着审视的。

而这目光,绝对不是一个年轻弟子面对无能前辈时会流露出的模样。

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时故有些奇怪地睁开眼,却看到一个小瓶子被递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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