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起床尿尿。”
棒梗虽然害怕,却也知道自己这次犯的事太大,
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就脖子一挺,强提胆气说道。
阎解成冷笑一句,
“尿尿?
放你的狗屁!
你哪里不能尿尿,要专门跑到我们一进来。
还有,
你说说,你右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阎解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棒梗手上的伤口,逼近前去一把将棒梗的手举起来,
“大家看看,这个伤口是新开的,还滋着血呢,
那块砸自行车的板砖上也有血迹没干,一定是你拿着板砖砸坏了我的车,
一不小心受伤流血。”
“棒梗,你说,为什么要砸我家的车子!”
阎解成气愤的挥手要打他。
“我,我没有,你你不要乱冤枉人,呜呜……。”
棒梗咬牙死撑,这个时候,二进的大门终于打开,秦淮如和贾张氏出来了,
棒梗眼珠子一转,哭着跑了过去。
“妈,奶奶,我没有砸坏三大爷的自行车,
我没有,他们都冤枉我……”
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贾张氏立刻就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将他保护在身后,
“乖孙别怕,奶奶在这,你放心,有奶奶在这谁都不敢打你。”
秦淮如看到棒梗无恙,这才看向阎埠贵,
“三大爷,你们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欺负一个小孩子不好吧?”
“秦淮如,你还是问问你家棒梗做了什么好事,三更半夜的起来砸我的自行车。
你说你是怎么带的孩子,小小年纪心肠咋那么歹毒呢。
你看看,把我的自行车砸成什么样了!”
看到秦淮如来了,三大爷立刻不客气起来,对着她就是一阵狂喷。
想他阎埠贵自诩大院智慧第一,深受大家爱戴,
没成想有朝一日自己最喜爱的自行车被人咂了,不当场暴走都要夸他养气功夫到家。
“啊,棒梗砸了你的自行车,怎么会!”
秦淮如大吃一惊赶紧走前几步,就发现三大爷的自行车凄惨的躺在那里不成样子了,
活像一个被强干的小媳妇。
贾张氏看了,内心中一惊,自行车坏成这样彻底没救了,
岂不是得新买一辆赔他,那就更不能承认是棒梗做的。
于是脖子一梗,大声道:
“棒梗从小就是好孩子,从来不做坏事,这事肯定不是他做的。”
“我看一定是阎老师你得罪了人,被人报复了,
大家快找找,弄坏自行车的人肯定躲起来了。”
秦淮如也是连忙帮腔,
“对呀,大家都找找,这事肯定不是棒梗做的,
他虽然有点儿调皮,但知道轻重,绝对不敢弄坏三大爷的自行车。”
“秦淮如、贾张氏,你还狡辩,看看那块板砖,再看看你儿子身上的伤口,
你敢说那不是他拿板砖砸我自行车时受的伤?”
阎埠贵指着地上的板砖愤怒的道。
事实俱在,一切都很明了了,秦淮如一家还在狡辩,
分明是想赖过去,不想赔自己的自行车。
阎埠贵也不想跟两个妇道人家争辩,直接挥手道:
“本想着都是邻居,我也不想把事做绝,既然你们不肯承认,
那我没办法了,只能报警了,就让公安同志来一趟吧。”
“不过秦淮如,你可要想清楚了,
一旦查出来是棒梗做的,那可是要进少管所的,
一辆车两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啊,进少管所!”
贾张氏和秦淮如两个女人相对傻眼了。
如果棒梗进了少管所,那是会在档案中留下记录的,
以后想要上进基本上是不可能,没哪个单位会找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就是找媳妇都难,这一辈子就毁了。
“棒梗,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你做的?”
秦淮如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
棒梗吓到了,
“我我我……”
“说啊,是不是你做的,你不说实话,要是被查出来了,要进少管所的。”
秦淮如朝儿子怒吼。
“我,我没有想砸三大爷的,我想砸傻柱的!”
棒梗呜呜的哭出来,
“可是我到了这里,就只有这一辆车了,我没多想……”
棒梗那个委屈啊,都怪傻柱,你自行车老老实实放在这里,
给我砸几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干嘛偷偷把自行车挪走。
“真的是你?
真是你做的!”
秦淮如眼睛一红,无限的委屈涌上心头。
天知道她一个寡妇支撑一个五口之家有多么不容易,勉强吃饱就不错了,
哪来的二百块钱赔给别人。
“我,我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畜生,打死你。”
秦淮如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就朝棒梗打去。
她是真的打,因为她知道,不让阎埠贵把怒气消了,
真的报警或者让她陪两百块钱,她家就垮了。
“妈,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
棒梗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子,就往贾张氏身后躲,
贾张氏把他护在身后,张开双臂拦住秦淮如,
“媳妇,你住手,咱老贾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真的打死了他,
咱家就绝后了,到时谁来给咱孤老婆子送终!”
“妈,我也不想,可是
……可是咱家拿什么钱还给三大爷,索性就把棒梗打死算了,
让三大爷可怜可怜我们,不让咱们再赔两百块钱。”
两个女人抱着嚎啕大哭,听的院子里的人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三大爷,铁青着一张脸,一口闷气堵在胸口。
他想不清楚这娘两的逻辑,咋的自己好端端自行车毁了,在她们嘴上倒成了自己欺负她孤儿寡母了。
“你们两个别跟我玩这套,我又不是傻柱,垂涎你胸脯上那几两肉!
我今儿把话撂这了,
秦淮如,你要是今儿不给我个交代,我现在就报警,到时棒梗进班房不说,
最后你还是免不了赔我两百块钱。”
阎埠贵气呼呼的说道。
他狠起来恨不得把自己都榨出二两油来,
哪里会吃秦淮如这一套,硬话放下,秦淮如彻底傻眼了。
两百元钱,把她卖了也凑不齐啊。
“三大爷,您,你这也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您看是不是宽限些日子……”
“不行,我这车可是天天要用的,你不立刻赔我,叫我天天走路去学校?”
三大爷毫不犹豫的否掉了。
秦淮如急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我们家连饭都吃不饱……”
“这我不管,总不能就因为你家穷,我就活该倒霉吧。”
三大爷毫不退缩,秦淮如一家是什么德行他很清楚,
要不趁着这会儿抓了棒梗一个现行把钱拿了,放到以后还想要到钱那是想都不用想。
到时就是自己天天求着她了。
“我我……”
秦淮如泪眼婆娑的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您能不能帮帮我?”
一大爷叹息一声,给了她十元钱。
他也不可能给太多,这些年攒下的钱他都要存起来,
万一没人给自己养老,这些钱是能顶上大用的。
“淮如啊,你家棒梗也该管管了。”
一大爷看到了棒梗眼中的不服和桀骜,
心中明白,指望棒梗养老可能希望不大了。
这种心性,会不会给他亲娘奶奶养老都不一定,
更别说他一个外人。
只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傻柱现在越来越精明,
算计他是不可能了,只能希望棒梗以后长大了会明事理吧。
秦淮如转了一圈,最后到手才十二块三毛五分钱,
眼巴巴的看着三大爷,
“三大爷,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要不您宽限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您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
“甭跟我说这些,我不爱听,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一家没借吗?”
阎埠贵意味深长的看着傻柱的房子。
秦淮如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可是柱子他也刚买了一辆自行车,钱怕是不多……”
说到这里,秦淮如突然明白了三大爷的意思,
也是眼睛一亮。
“我也不是非得要你的钱,柱子他不是刚买了自行车吗,
只要你能说动柱子把他的新车让给我,这事就这么算了。”
三大爷眼睛肿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他早就看上何雨柱新买的飞鸽牌自行车了,
那漂亮的,自己那辆骑了十几年的永久牌就是个矮矬穷。
他娘的,老子换不了婆娘,换个自行车也好,
反正都是骑。
“这……”
秦淮如迟疑了,她很不想和何雨柱接触,他怜悯的眼神能轻易刺痛自己伪装出来的高傲。
贾张氏一听不用自己赔钱,双眼一亮,
“媳妇啊,三大爷说的没错,你去求求柱子,
你帮了他洗了那么久的衣服,他总不能学白眼狼,见死不救吧。”
“再说了他现在是咱院里唯一的领导干部,
见死不救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贾张氏顾不着那么多了,故意放大了声音,
在全院的人面前拿话架住傻柱,让他不得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