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顶,景烛楼。
原本赵玉京尚怀玉他们走后,景烛楼已经是人去楼空,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后来冯师兄王师姐他们在外面玩腻了,这才陆续返回。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也不在山上。
苏御扛着嬴老二,顶着风雪登山,在一处密林内将嬴盈扔在了厚重的雪地上。
嬴盈顺势捏起一团雪球砸在了苏御头顶。
苏御见状,也弯身捏成雪球,朝嬴盈砸了过去。
嘭嘭嘭,两人竟然打起雪仗来了。
半晌后,嬴盈扶腰喘着粗气,气鼓鼓的瞪着苏御,笑道:
“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不稀罕我吗?”
苏御笑道:“用你二哥的话来说:怕你在外面丢人现眼。”
嬴盈噗嗤一笑,捏起一个雪团朝苏御走来,
苏御皱眉道:“不玩了啊,没意思,”
“最后一次,我保证。”
嬴盈狡黠一笑,手里一个虚晃骗过苏御,然后抓着雪团的手臂,整个从苏御的襟口探了进去,将苏御逼的靠上一颗松柏树干,笑道:
“凉吗?”
苏御耸肩道:“凉,真凉,好凉啊。”
“哼,敷衍,”
嬴盈并没有将手臂收回,脸庞越发凑近,双方紧贴在一起,呼吸可闻,
“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忽略对方此时的娇媚姿态,苏御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心神间有一道精神沟通的桥梁,随着时间越久,就会越发了解对方的心意。
老实说,嬴盈眼前的这副样子,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绝她。
拒绝她的,都不是男人。
感受着对方那只冰凉的玉手在自己胸膛来回游走,苏御尽量平静道:
“还不是时候。”
苏御真特么不是男人!
嬴盈收回手掌,在苏御脖子上轻轻摩挲着,脸颊贴在苏御耳边,吐气如兰道:
“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遵循本心,不正是修道的初衷吗?”
苏御叹息道:“道侣之间未必非要如此,我承认自己无法抵抗你的诱惑,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嬴盈陷入沉默,下巴搭在苏御肩膀,久久无言。
半晌后,嬴盈从苏御身上离开,拍了拍苏御坚实的胸膛,笑道: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心意,我会以为你是在钓我,毕竟越难得手的东西越是珍贵。”
说完,嬴盈给自己二哥传出一道飞剑传信:我今晚归苏御了。
.......
远在西域的嬴兖收到飞信之后,长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出事,
同时他也传信给白灵:没事了,回去吧。
正当他打算随便溜达一圈返回清河县时,嬴兖忽然眉头一皱,望向远处山峦,
双方相隔足有千里,但是彼此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就好像面对面一样。
该来的终究要来啊,
嬴兖嘴角一翘,朝着千里之外的山峦御空而去。
上云宗,谷
经历了妖族的肆虐之后,这座宗门早已不复往日风光。
剩下的山门弟子不足百人,其中一半以上已经北上大夏,参与到太平洲最大的决战当中。
留下来的二三十人,此刻已经全部死在了自家山门的祖师堂外。
尸体散落一地,鲜血顺着砖缝渗入地下。
祖师堂外的广场上,种着一颗参天巨柏,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树下,目光望向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道光影闪过,嬴兖降落在广场上,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后,皱眉摇头:
“没意思啊,何必为难一些小修士呢。”
女人身材极为霸道,模样却非常一般,也就是俗话说的,脖子以下顶级,脖子以上标配。
尝瑜自打嬴兖出现后,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眼神中充满惊艳和贪婪,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小魔皇实乃百万无一之姿,怪不得天底下这么多女人都会栽倒你怀里,即使被你始乱终弃也永不言悔。”
嬴兖冷笑撇嘴:“爹娘给的,没办法。”
“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尝瑜问道。
嬴兖眉头一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大概是来找死的。”
“哈哈,这大概是我数千年来听到最好听的笑话了,”尝瑜掩袖笑道:“混元之下第一人,终究是混元之下,小魔皇的自信倒是令人意外,希望魔皇赢贞不像你这般自大,不然他会死的很惨。”
嬴兖挑眉道:“好家伙,你也敢编排起我家老大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了无生趣的脸,你够格吗?”
尝瑜瞬间大怒,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心里容不得任何一丝丝对自己容貌的诋毁,
“你可真是找死。”
嬴兖手腕一转,仙剑在手:“今日我以飞升杀混元,好叫天下人知道,不动城嬴老二不是只会泡妞。”
说罢,一剑斩出。
.......
与苏御漫步在昆仑顶的嬴盈,突然间停下脚步,脸色大变道:
“不好,二哥出事了。”
兄妹俩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嬴兖那边的全力出手,嬴盈这边已经感应到了。
苏御顿时皱眉,沉声道:“鹿皇?”
“肯定是这个烂货,”嬴盈咬牙切齿道:“好啊,她想跟我们魔宫杠上是吧?本尊奉陪到底。”
说罢,嬴盈御剑而起,直往西去。
苏御赶忙跟上。
越境挑战,在低境界的范围里,都已经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了,一直以来,能够越境挑战成功的,都是凤毛麟角。
更何况十二对十三,相差何其之大。
但是,嬴兖不是一般的飞升境。
天下飞升境何其之多,嬴兖在山顶,其余在山下。
更重要的是,嬴兖不是傻子,他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俊杰。
真要完全没可能干的过,他早就开溜跑路了。
既然敢干,那就是赢面大过输面,
一生精通赌术,他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去赌呢?
方圆千里之地,山河为之剧变。
当苏御和嬴盈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道妖气冲天的元神朝西面大海遁走。
而嬴兖,则是全身法袍尽碎,一头巨大的白鹿尸体,被他踩在脚下。
见到老妹赶来,嬴兖无奈的撇了撇嘴:
“可惜了,这么高光的时刻,竟然只是在自己人面前长了长脸,白瞎了我滔天风采。”
说完,他两眼一翻,仰天栽倒,就此不省人事。